目前总共增加了二十多个车间,光流水线上的工人就需要两千多名,可是糖厂和窑厂两个厂子加起来,能接收的员工还不六百人。
这样一来,最少还有一千五百人的缺口。
厂子发展时间短,根本没有人才储备,这次一下子扩大这么多,就只能面向社会招工了。
按说,以盘龙服饰的福利待遇,在社会上招个一两千人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肖卫国对未来进厂的新员工,也有着自己的要求。
除去原先服装厂和糖厂窑厂的七八百人不算,肖卫国希望新一期的入厂员工要以精英为主。
未来,盘龙集团会以更大的规模向全国发展,仅仅在服装一个品类,在肖卫国的蓝图中,就需要多个加工地全面铺开,才能满足国内市场的需求。
而且他的胃口远远不是国内这一块蛋糕就可以满足的。
等知名度和技术人才达到要求时,他肯定会把目光放在国际市场上。
目前来讲,龙国的轻工业还没有什么太知名的品牌。
肖卫国要做的是,一步步把盘龙服饰推向国际市场,提前一步打开局面,与外国的那些高奢品牌一较高下。
他不相信,凭借自己超前五六十年的眼光,会输给那些资本。
更何况,盘龙集团将来会是一个系列,而不是仅仅只有服装这一种产品。龙国作为未来的世界工厂,在制造业上,无论是在政策方面还是先天条件,都具备一定的优越性。
而现在盘龙服饰,作为盘龙集团未来根基,这第一步,一定要扎扎实实的打好基础。
这也是肖卫国为什么在一期工程上就掏空家底,倾力完善所有环节的原因。
所以他对新员工也会有相当的要求,起码在素质上要超过一般厂子的工人,学历,个人素养等各方面都不能太低。
这样,等这一批人成长起来,手里有了人才,他就可以启动第二步计划,把生产基地和销售渠道在全国铺开。
面对一千五百名一线工人的空缺,盘龙服饰在全县甚至周边县市,展开了大规模的招聘工作。
招聘要求年龄十八到二十五岁。初中以上学历,身体健康,男女不限。农村青年也可以报名,待遇相同。
别看要求不高,这在当时想招满一千五百人也不是太简单的事。
这个年代进城打工还是一件稀罕事,许多农村的青年初中毕业后,选择了在家务农,对打工的事并不感冒。
还有一部分初中毕业生进入了职业学校,这部分人毕业后都是定向分配。
像盘龙服饰这种一次性招收一千多名工人的事情,在本地还是首例。也为后来的打工潮开了先河。
当然,也有明白事的人,比如说肖卫国的老家,肖屯的年轻人。
肖卫国每次回来,都是开着大汽车,打扮的油光水滑。连见面散的烟都是软中华。
他们知道,肖卫国这次是真的发了,这才进城几个月,原先那个全村最穷的一家人,现在已经过上了富豪的生活,钱多的都花不完。
村里人就算嘴上不说,但是哪个心里不羡慕?
现在肖卫国的厂子招收工人,让所有人眼睛一亮。
这不跟着肖卫国吃香的喝辣的机会来了吗?
以后跟着他干,作为同村人,多少还是有点面子的吧?只要肖卫国稍微照顾一点,那以后不就飞黄腾达了?
如此一来,自从招工的消息传出来以后,肖卫国家的小院,门槛就被踏破了。
经常有本村,或者本村人的亲戚,提着鸡蛋青菜什么的找上门来。
就连老书记肖文进,一大把年纪,也厚着脸皮拿了两瓶酒一大兜子水果什么的,找上了肖卫国。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肖卫国刚一进屋就看到肖文进正坐在沙发上和奶奶说话。旁边还坐着一个衣着整齐的小青年。
说来也巧,肖文进和刘奶奶还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要论起来,刘奶奶还得叫肖文进一声表哥。
其实,这种亲戚在农村不算什么,肖屯离刘庄只有几里路,祖辈上多少人结亲连姻。真要认真论起来,几乎家家都有亲戚。
肖文进干了一辈子村书记,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人,懂的怎么顺竿爬,就凭着这一点亲戚关系,很快和老太太聊的火热,好像几十年不见的老兄妹一样。
见到肖卫国进门,肖文进赶快站了起来。
“卫国啊,你回来了,我正在和刘家妹子聊你的事呢,咱们老肖家祖坟冒青烟,终于出了你这么一个大人物。真给咱们祖宗长脸啊。”
老书记人品说的过去,在村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肖卫国自然没有怠慢他的道理。
他上前一步扶碰上老书记坐了下来,并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
“大爷爷,您老可别这么说,我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会做点小生意罢了,话说,你咋大老远跑来了,有啥事你让人通知一声,我回去一趟就是了。”
商县这地方,一个村里按辈份应该爷爷的,老大就是大爷爷,老二就是二爷爷,以此类推。
肖文进就着肖卫国的打火机,把烟点着,吸了一口才笑咪咪的说。
“卫国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大爷爷这也是厚着老脸皮上门求你来了。”
肖卫国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也是为了招工的事来的。
这几天村里的人,没少因为这事来找他,肖卫国顾及着面子,只要条件差不多的,他都答应了。毕竟用谁都是用,只要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一个村的人他没必要往外推。
但也有些实在达不到要求的,比如说连小学都没毕业,就想来厂里工作,这样的,肖卫国就没法给什么面子了。
这样的口子一旦打开,再想堵住就不好开口了。
果然,肖文进把坐在一旁的小青年拉过来,给肖卫国介绍道。
“这是我家老大的儿子,名叫肖保军,你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你还记得他不?”
对于这个肖保军,肖卫国还是有印象的,两个人年龄差不多,都是一个村里的,不可能不认识。
肖保军比他大二岁今年应该是二十一了,小时候是他们那一片的孩子王,为人还是挺仗义的。
而且他爷爷是村里的书记,家里条件要比一般人要好一些,平时对他们这些小朋友很照顾,有点吃的喝的,也不会自己藏着。
他比肖卫国柳叶这批学生早两届,所以上学后就不怎么一块玩了。
听说他学习不错,也考上了高中,不过不是县城的一中。后来听人说,不知道因为啥,就退学了,高中没混到毕业。
“保军哥,我当然记得,小时候没少帮我和外村的打过架呢。”
肖卫国笑着过去与肖保军握了下手。
小时候淘气,放学后总喜欢和隔壁村的小孩子,隔着一条河互扔土坷垃。过一过攻城拔寨的瘾。
每当己方处于劣势时,比他们大两岁的肖保军总会领着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冲过河去,把对方驱散。
那个时候的情景,肖卫国至今历历在目,那是作为一个孩子,最快乐的时光。
肖保军大方的笑了笑。
“那个时候可没想过,你这个最皮的泥猴子,如今能成为大董事长。”
肖卫国挠了挠了脑袋,嘿嘿笑了一声。
“保军哥,听说你后来高中没念完,是因为个啥?”
听到这话,肖保军的脸刷的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