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岚两眼一闭数秒后缓睁眼眸:“并未曾,觊觎夫君兄长有违道德伦理。家爹教我要识大体,即为人妇为夫君分忧是我的分内之事。”
“但分忧之人可为二类,一类为国谋事安其家宁助其振兴扬名,二类不闻不问充耳不闻亦可谋他划。请问夫君,你为哪一类?”
“与妻谋其事,关妻家宅宁。两耳不闻窗外事,迎妻入门,家宅安宁看妻品行。”
“我已为这府中谋事甚多。在夫君与父亲兄长外出打仗之际打理好府中之事,为将军府谋善事为其深交可信之人,若妻不合夫君眼缘这段亲事宜断。薛岚也好另谋他家。”
“家父曾说皇上有意把我当做太子未来的贤妻培养,若非将军横插一脚。薛岚此时应与太子成婚,从而传出一道佳话而非与夫君呆在这谈如何做对真正的夫妻之事。”
“……”林呈彦不知作何回答,这两年来他确实从未过问薛岚的安危更未与她商讨谋划属于他们夫妻的未来,他并未做到身为丈夫的职责反而耽误了她两年的青春。
“夫君大可趁这些日子深思一番,明日开始我会回太傅府上居住一段时日。夫君若是思虑得当,可派人来寻我。薛岚不是强求之人必会成全夫君美意。”
薛岚转身离去,回到卧房关上房门落下门上横木吹灭蜡烛入榻而眠。林呈彦定在原地思考甚久,脑海中一片凌乱不知所措的他握紧双拳。
战场上的他用尽谋略打的敌人措手不及,却无法给妻子一个由心而发的感悟和回答。
直至日升晨起,露珠挂上他的发丝滴落地面他也未想清如何回应她的话语。
翌日,清晨。
正要回娘家的薛岚好巧不巧遇到了正在院中练武的林家父子三人,林钦阳问其缘由薛岚如实回复后踏出府门,过没多久林钦阳就气势汹汹的抄起长枪找起了林呈彦的人影。
“臭小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愚笨的儿子!”林钦阳在薛岚所居住的卧房外的院中找到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中长枪的林呈彦。
陈年旧武历尽风霜依然保持原本的傲气,一枪落下“啪!”的一声。枪身与臀部肌肉紧密接触,在肌肤之上留下艳红的烙印。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林呈彦居然没有躲闪,任凭林钦阳的长枪落在自己身上,他想凭借疼痛想清该如何给薛岚答复。
林钦阳看出林呈彦的不对劲停下举动,走至他的面前:“你是在想在外的情人还是为国安邦的大事?亦或者是你那回娘家的妻子?”
林呈彦沉闷着头薄唇轻起,“爹……儿子不知自己是她口中那二类的哪一类。我为国谋江山她助家宅安宁,我却不闻家中事即可为一亦可为二。双边均沾,却不能为三类。”
林钦阳还以为是什么呢,三两步走至林呈彦身前肩挎长枪。一改往年风范,饱经风霜的面容之下是他为国谋江山社稷忽略家妻的愧疚。
“女子嫁入夫家,用自身的见解和学识为夫家出谋划策。作为丈夫,即娶她入门就要履行丈夫的职责。”
“不闻,寒妻心。不问,略妻情。不闻不问,乃夫之大忌。你知道为何皇上会答应将原本当做太子妃培养的薛岚许给你为妻?并不是爹有多大的本事能从中动摇他的决策。”
“皇上见百姓因为战火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战场之上皆为武将,难免会有纰漏成为被敌军击溃的弱点。”
“薛太傅一心向着圣上,我亦是如此。二者融会贯通,用武打江山用文谋社稷,二者缺一不可。”
“而你最不该寒了薛岚的一颗真挚之心。她嫁你至今,你可有真正了解过她?好好想想,想好了去把儿媳妇接回来。接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林钦阳觉得有必要要入宫同得知薛岚回娘家久住的皇上、薛平做一番解释了。人是他求来的,却也因他的疏忽造就了这样一副场景。
灰蒙的天空中下去淅淅沥沥的雾雨,雨水打湿站在院中的林呈彦的发丝和衣裳。
他头一次觉着原来情感是这么难懂的一件事,当丈夫应该具备的责任更是让他有苦却又不知自己苦在何处。
“三弟,我和大哥想同你聊聊。”林二哥-林呈行来的路上随手拿了条头帕盖在了林呈彦的头上,林呈彦任由林呈行扯着他的手臂走到了林大哥-林呈勤所在的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