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瞅了瞅,见好好的一双鞋还没穿呢就破了个洞,这还是自己花钱买的呢,她挺心疼的,叹息了一声,把鞋子放在门角。
待把东西都弄好后,她从屋里找来针线,拉过一张矮板凳坐在门口补起了鞋来。
研究了半晌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她缝皮肉在行,弄这个是真不行。算了,随便弄弄吧,只要能把这破洞补上就成。
她一边低头穿针引线,嘴里还哼着歌。春风拂面,好不惬意。
胖妇人听着这奇奇怪怪的小调,走出来一看,就见这专门与自己作对的丫头片子很是安逸地坐在门口缝着鞋,胖妇人忍不住凑了上去看着。
越看,她眉头就皱得越紧。
自己长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拙劣的绣功。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就你这绣功能嫁得出去吗?”
许卫秋听了这话,手上继续忙活着,眼睛也不抬一下,很是淡定地回了一句:“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胖妇人平日被她怼得多了,也不生气,看了看她的脸,接着又说道:“这人嘛,模样长得丑至少得后天弥补一下,手艺得跟得上,要不然嫁不出去一辈子当老姑婆。”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我自己过日子无拘无束、清闲自在不好吗?”
胖妇人早已从章氏口中得知她不愿嫁与人妇的事,不由得说道:“哪个女人不想找个好归宿,生儿育女?”
许卫秋却不以为意:“什么好归宿,我爹算不算好男人?看看我二娘,她恪守妇道、为许家当牛作马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男人的宠妾灭妻,换来日日以泪洗面。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这话虽然粗俗,但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但胖妇人还死鸭子嘴硬地回了一句: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知不知道什么叫害羞,说得好象自己经历过多少个男人似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这世上也就尼姑不嫁人,还是你想上山当尼姑?我知道有个尼姑庵不错,我与那里的师太还挺熟,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引荐一下?”
许卫秋抬眼看了她一眼:“不必了,你自个留着去那养老吧。”说罢,不再理会她,专心缝起了鞋来,只是再也没有心情哼歌了。
她不是没有憧憬过爱情,然而在这个异世都是盲婚哑嫁,想找到一个灵魂契合的伴侣谈何容易。她向来不是能将就的性子,若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她宁愿独身一辈子。
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她迷茫过,不过慢慢地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在上一世,她就有一个环球旅游的梦想,她想踏遍地球每一块土地,体验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她也一直向着那个梦想努力着,然而尚未实现自己就遗憾退了场。
来到这承朝,这里条件有限,环球是不可能了,但退一步想,自己同样可以领略原始的大自然风光。
二娘的身子骨越来越好,她也就没有顾虑了,日后可以一心赚钱,待攒足了盘缠她就可以背着行囊周游天下,浪迹天涯……想想都美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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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燕坐在土屋里一张长板凳上,脸色微窘地与坐在一丈开外的胖妇人大眼瞪小眼。
这胖妇人怪得很,见自己来访,不问缘由就把自己请了进内,也不跟自己说话,只坐那里无礼地打量着自己。
为免尴尬,她刻意忽视对方那明目张胆的视线,环顾着四周,这土屋各种摆设虽然怪异了点,但与小姑子口中的破烂相差甚远,明窗明几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看来她那小姑子着实信不过,许多东西从她口中出来都是言过其实。
一扭头,见胖妇人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凌厉,在那样的注视之下红燕如坐针毡,她轻咳了一声,微笑着很是客套地开口:“老婆婆,二娘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谁知胖妇人却毫不留情面地回了一句:“谁是你婆婆?”
红燕嘴角一僵,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僵局,看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她再也坐不下去,站起来打算告辞,话还没出口就听得外头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她心中一喜,起身快步行至门口。
果然见章氏与许卫秋边说边笑地进了院,后方还跟着一名女子,估计那就是小姑子口中的那个傻头了。
“二娘。”红燕冲着来人唤了一声。
章氏见是她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渐渐隐了去。
许卫秋的脸色当下也沉了下来:“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还东西的。”说话间就把许小珂那天从这顺走的东西拿了出来。
许卫秋没有去接,倒是身后的山妞见家里的东西失而复得,高兴地走上前,红燕与她对视了一眼,在看清她的相貌的同时不由得大吃一惊,伸手指着她的脑门说道:“你……你不是珠凤嫂吗?”
这是她老爹一友人胡叔的老婆,花高价买回来的,去年得了失心疯整个人痴痴傻傻,胡叔一个没看住人就跑了,报了官也没能寻回,敢情是跑到这儿来了。
早日听小姑子说这儿有一个傻头,没想到竟是自己认识的。听说这她还经常在附近游荡,奈何自己新过门,除了外出挑个水,平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是一回都没碰着。
山妞明显也认出了她,吓得尖叫一声,东西也顾不上拿了跟撞了鬼一样“嗖”地一下就躲进了屋里头。
“山妞,你怎么了……山妞?”许卫秋见状,连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疑惑地望向红燕:“嫂子,你认识她?”
红燕想起此行目的,她不想节外生枝连忙否认道:“没有,我是认错人了。”
从山妞的反应来看,许卫秋明显不相信她那一套说辞。
红燕一门心思在章氏身上,很快越过她迎向章氏:“二娘,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章氏看了她一眼,想起前段日子她的尖酸刻薄,硬是忍住没出声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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