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开什么玩笑,上一世的事你还能记得?你还不如说你打出生就有的。”持剑男子嗤之以鼻。
“我为什么要骗你?这真的是从上一世就有了的。”师父说的,她比什么都相信。
领头男子大步一跨,来到无泪身前,朝无泪额头伸出了手,无泪连忙侧身退让一步,警惕看着他道,“你想干嘛?”
男子皱眉,对着无泪随手一个定身术,便伸出修长指尖点住无泪额头正中心,伴着莹莹蓝光,一颗水蓝色有着细细纹路的精美珠子被引了出来。
“可恶,还给我,这是我师父给我的,还我!”被施了定身术的无泪无可奈何,只能气急败坏的叫嚷。
领头男子望着掌心中的定水珠,一语不发。
“大哥,如何?是定水珠吧?”持剑男子一边留意着珍珠一边询问。
“嗯。”领头男子点头,“但这定水珠已经不能为四海所用。”
“为何?”
众人不明所以。
“她没骗人,这珠子真的是她上一世便有的了。”
“可是,那也是上一世的东西了,这定水珠又怎么可能跟着灵魂投胎到下一世?”
“这魔人只有万岁,但这珠子融于她体内却有两百万年之久,期间也未曾离开过,而定水珠也已认定她为主人,现与她息息相关,只能唯她所用,取回四海也无用。”
领头颇为可惜的将定水珠交还到无泪手中,一同解去她的定身术。
“哼!”无泪气愤一哼。
“广弟,你先将珍珠拿下。”
领头男子说道,虽然定水珠不能为己用,但还是得回龙宫禀知父皇一声,所以还是先拿下珍珠速速回宫。
“不准你们欺负她!”无泪闻言,双臂一展便挡在了珍珠面前,豪不认输的仰着头与持剑男子大眼瞪小眼。
“她恶贯满盈,杀了她是替天行道。”持剑男子道。
“她哪里像坏人了?不是一直说没偷你们东西吗?你们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我看你们更像坏人!”
持剑男子极为不耐烦的皱紧双眉,忍着怒气,“这是天界的事,本就跟你们魔界无关,我们还没跟你算你来妖界有何事,你倒还敢在这儿跟我呛声?”
“将魔人押送到镇魔塔,再告知妖首一声,现我们还是快拿下珍珠,回龙宫吧?”女子忧心忡忡,四海龙王将追回珍珠一事交给他们,眼看快拿下珍珠的这时候跑出个魔人从中阻拦,突然间她就感觉很是不安。
“你们果然不是好人,又想把我送进镇魔塔!”
“是不是好人,还轮不得你一介魔人指说。”持剑男子动手想制住无泪,却被眼明手快的无泪闪躲了开来。
“我魔人又如何,总好比你们一副神仙道骨却总干些肮脏丑陋事的人好多了!”
“你说谁干些肮脏丑陋事了?”
“难道不是吗?刚才她把我撞倒了,还处于被你们追杀的路上却仍过来道歉,扶我起来,这样一个人,我又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被你们抓走!”
“哦?哈,这么说的话,那还请姑娘你好好检查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的。”疾恶如仇的持剑男子一听,大笑几声,后又恶寒的瞪向珍珠,这贱女人连被他们追捕还不忘偷东西,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
“哼,有丢失也是差点被你们抢走的定水珠。”无泪把定水珠揣里兜里,手不经意擦过腰间,才惊觉系在腰间的魔行令已然不见...
“果然如此吧?”
看着无泪吃鐅的模样,持剑男子一声讽笑,而忽然有一股蛮力朝他冲撞而来,不明所以还未稳住身子的持剑男子一愣之间,持着剑的手腕便被带往某一处刺去,慌忙间的他欲转剑峰,但明显有刺进了什么的手感告诉他,他是晚了步....
血,刺眼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再自剑身中滴落...
无泪不可置信的瞪着那深刺于自己腹中的利剑,这血,也是她的吗?若刚刚不是持剑男子欲转剑峰有了一瞬的怠慢,这剑刺进的,怕是她的胸口吧?
“哈哈哈哈....”
借着持剑男子的手刺伤了无泪的珍珠在下一刻便被领头男子抓了起来,但珍珠却仍狂笑不止,仿佛疯了一般,指着无泪恶狠狠说道,“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你就是两百多万年前,那害得我被打回原形,害得父皇被削去千年法力的小猫妖,我啊,这两百多万年来天天天天含恨的诅咒着,做梦都想将你给挫骨扬灰,如今还是杀不了你,但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哈哈哈哈...”
持剑男子极为小心的将剑抽出,但仍让剧痛中的无泪倒吸了几口凉气,原来就青白脸颊变得更为惨淡,无泪死咬住下唇,才得以让自己不倒下去。
“总有一天你想干嘛啊?”忍耐到极限的持剑男子挥起还沾满无泪鲜血的利剑,怒不可遏的眼眸瞪着珍珠,一字一句的吐着,握着利剑的手也因怒气而轻颤着。
“总有一天,我要她生不如死而欲死不得。”珍珠充满愤恨怨毒的双眼死死盯住无泪,似想将她拆吞入肚般。
本她在龙宫中无忧无虑,要什么有什么,可若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会落得被打回原形,打回原形的她就只能从头开始,以往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作废。
这对于修炼了成千上万年的妖类来说残忍的不如杀了干脆,更何况是她这养尊处优却得苦苦修炼了百万年的公主?这不说,受尽嘲笑也不说,连带整个井底的生灵皆弃他们而去,父皇在众龙王面前也都抬不起头。
最后...是连父皇都甩手走了,将她一人关在龙宫中修炼,待她稍有功法后便破开结界,看得的却是整个比起人间乞丐住的还不如的龙宫,没办法之下,她只能偷东西,她的龙宫必须是金碧辉煌的,所以她要偷,她要偷尽所有值钱的东西,去装饰只剩她一个人的龙宫...
她们前一世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无泪屈身捂住腹部,粗喘着气的看着珍珠,痛仍是不减,血也不住的往外涌,就在快痛晕过去时....
“本尊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而欲死不得。”
冷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远似天边近有耳前,众人皆愣间,脸色惨白的无泪却开心咧笑,鼻间闻到月见兰的香味,再无须逞强什么的闭眼倒去,一双有力的长臂随即出现托住了她的腰身,将她轻柔的纳进了怀。
猫猫,对不起,师父又让你受伤了。
“拜见银崖神尊。”四人忙作跪拜。
广袖拂过无泪腹间,止住了外涌的鲜血,看着她青白如葱的脸庞,银崖痛疾心首的攥紧拳头,他只求她能平安无事,怎就如此的难?
“珍珠,两百万年前你已犯错一次,本以为将你打回原形你可知错,岂料你非但不悔改还变本加厉,更伤得魔界公主,毁坏天魔条约,罪不可赫,今挑去你仙筋神脉,贬你神位一格,散你一身法力,打入穹域,永世不得超生。”
银袍飘飘,仙气缭绕,淡漠离尘的银崖用那温酿却不含一丝情调的嗓音说完,便将珍珠打进了无尽穹域。
“神尊,这魔界公主...”
“本尊自会处理。”
“神尊,这魔界公主本性不坏,还请...”女子还想说什么,被领头男子瞪了一眼,自知犯上的道了声不是,便低下头不敢再语。
银崖扫向地上的四人,抬起手,自袖中飞出了四颗水龙珠停落他们身前,不等他们开口道谢,便带着无泪消失在他们面前。
....蓝银宫
将无泪轻放回床,正想起身余光却瞥见她左手紧握着什么,天眼一扫才发现是定水珠,想来是刚才被那几位龙子给引的出来。
隔空取出定水珠,银崖本想再次融进她额间,却如何也融不进,俊眉蹙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这一世的她为魔吗?
暂时想不出所以然,银崖便先将定水珠收起,转身走出寝宫,先是去的书阁,找到几本医药书后又去了厨堂。
....两时辰后,端着一碗药汤的银崖走了进来,看无泪还没醒,便将汤药搁桌上,坐到了床沿,有些发愣的静看着安睡的她。
一直到她醒来...
“师父~”
“嗯?”
“我饿了。”无泪赖在床上,对着一脸温柔笑意的师父撒起娇。
银崖取过汤药,“先将这碗汤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