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
我大惊失色,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透过那种青蒙蒙的光芒,我竟在刘媚身上感应到一种特殊的气息,非人非鬼,显得极度神秘和妖艳。
刘媚则微微勾勒起下巴,对我戏谑一笑,
“现在知道姑奶奶没撒谎了吧,你从滇侯墓中带来的人头菌,不仅弥补了我的大脑创伤,还让我继承了一股妖力,虽然只是初步融合,我还不能完全掌握那股力量,但比起之前那个弱质女流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她轻轻转动手腕,指尖萦绕的青色气旋在手中不断拉长,宛如幻彩戏法,看得我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天呐,刘媚到底变成了什么怪物?
她似乎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立刻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说你干嘛拿这种眼神看人家,难道真把我当成怪物了?
我讪讪一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说,“怪不得你不肯陪父母回家去住,原来……”
刘媚轻哼一声,叉腰说当然了,我已经融合了树精的本源,根本不能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虽然思维和记忆得到了完整的保留,可生活习性却全变了,更偏向于自然,如果陪父母待久了,我担心会吓到他们。
我哦了一声,感情这才是刘媚选择留在我身边的主因。
她哼道,“不然呢,还真以为姑奶奶会看上你这种傻小子?想得倒美!”
我很尴尬,讪讪地咳嗽一声,说行吧,你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既然喜欢留就留下好了,反正我租的房子够大,可以为你预留一个房间。
刘媚却一脸嫌弃,看了看乱糟糟的出租房,说这里脏死了,跟个猪窝一样,我才不要在这种地方长住呢。
接着她催我尽快换套大房子,我脸都苦成了倭瓜,说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房价有多贵,我这点存款哪够供一套大房子?
刘媚马上说,“钱是小问题,我可以帮你出。”
我想了想,摇头拒绝了。首先我不是个会靠女人发家的软蛋,刘媚家再有钱,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说我和刘媚的关系也没亲密到那个份上,我是她什么人,就这么心安理得花人家的钱?
刘媚有些气苦,叉腰站起来骂我是个傻缺,说白给你钱都不用,真不明白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不为所动,坚持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或许是因为打小的成长经历吧,我很小就学会自立了,懂得人一定要靠自己的道理。
不过刘媚的话也并不是毫无道理,这套出租屋过于狭小,孤男寡女的,在这么逼仄的环境下一起生活,时间久了也不是太方便。
隔天我就找到张浩,想跟他商量一下借钱买房的事,张浩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直勾勾地看着我说,
“不是吧,这么快就准备新房了?”
我无语道,“瞎说什么呢,只是刘媚大老远地跑来投奔我,我总不能让她跟我一样挤在环境那么差的出租房里生活。”
我想过了,现在店铺里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几个月下来倒是攒了一些积蓄,再找张浩借点,东拼西凑,或许能凑够一套房子的首付钱。
张浩倒是没得说,同意把钱借给我,只是店里还需要一笔流动资金来维持运转,凑了半天,距离新房首付还差一大截,正当我苦思无策的时候,张浩却替我想了个主意,说你不如联系下黄仁义,这老小子有钱,如果他肯帮忙的话,买套房子肯定不是问题。
我白眼都差点翻到后脑勺,问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这死奸商,周扒皮一样的人物,不在我身上刮油就很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主动把钱借出来,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浩说,“我大表哥这个人除了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外,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前几天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聊到你呢,他说自己手上有个业务,正急着找人处理,只是考虑到你最近正在忙活刘媚的事,才没把电话打到你手机上。”
我反问张浩,说什么业务,该不会又要我抓鬼吧?
张浩摇头,“不清楚,不过客户距离你老家挺近的,就在晋平县生活,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给大表哥打个电话,虽然这丫的不太仁义,可每次介绍的业务还是蛮有油水的。”
说到这里时,张浩还不忘舔了舔嘴唇,说自己也就是命不好,没办法走上修行这条路,否则倒是可以考虑跟我组个cp,专门处理灵异方面的业务,可比开店赚钱多了。
“你以为灵异事件真有这么好处理?弄不好是要死人的,别瞎想了,好好打理铺子里的生意吧。”
我笑骂他一通,左思右想,还是拨通了黄仁义的手机号。
虽然自己对黄仁义介绍的业务很是反感,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项挣快钱的买卖,翻过这个春节就到10年了,那一年房价涨得特别厉害,光靠店铺里这点收入,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攒够一套新房。
很快我就联系上了黄仁义,电话里传来他久违的大笑,
“哈哈,老弟,难为你会主动想到联系我,最近过得咋样,刘媚那丫头的事情搞定了没有?”
我说托你的福,现在人倒是醒了,就是性格变得有点不太稳定……算了,扯这些没用,我听张浩说你手上有笔业务想找人处理,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
黄仁义大惊,说乖乖,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直挺讨厌接触我的业务,怎么会忽然变主动?
我也不跟他客气,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要不是为了兜里那几个子,谁肯跟你这种死奸商打交道!
他委屈巴巴道,“老弟,你别一口一个死奸商的好不好,凭良心讲,老哥也算帮过你不少忙了,别的就不说了,就拿刘媚这丫头的事情来讲吧,要不是我介绍杨振给你认识,你上哪儿打听到人头菌的下落?”
“尼特娘的还有脸说!”
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破口大骂道,“你给老子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姓杨的差点阴死我,要不是老子命大估计现在已经躺棺材里了。”
黄仁义了解到我们在滇侯墓下的遭遇,立刻讪笑道,“这可不干我的事啊,老话说人心隔肚皮,我哪儿知道杨振会是这种人,安啦,事情不都过去了吗,你就别揪着这点屁事不放了行不行?”
我没好气道,“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还是说说业务上的事情吧。”
黄仁义立刻借坡下驴,嘿嘿一笑说,“这才对嘛,这次的客户是家住在晋西,是个搞私教的英语老师,最近婚姻方面出了点小岔子,打算找个人帮忙摆平。”
我说等等,老黄你有病吧,怎么什么业务都接,老子又不是月老,拿什么帮人摆平婚姻上的事?
黄仁义说,“你先别急啊,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客户叫陈宇,今年27年出头,去年他通过朋友认识了自己的未婚妻,两人感情发展得挺不错,原本都打算订婚了,准备过了春节就一起领证。”
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最近他女朋友的态度变得特别冷淡,不仅绝口不谈订婚的事,还搬出了婚房,跟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我打断他道,“会不会是客户的女朋友变心了,又或者她是那种骗完感情又骗钱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跟客户来真的?”
都21世纪了,小两口发生情变的事情很正常,我是真服了黄仁义,他怎么连这种业务都肯接?
黄仁义道,“不太像,根据杨宇的说法,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对方是毫无征兆突然变了心,因此我怀疑,这女的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锁心咒……”
锁心咒?
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回想大半年前,自己刚入行的时候,就曾经帮一个老同学下过锁心咒,最终却差点害她遭遇不测。
如果事情真的牵扯到邪术层面,那我倒是有理由出一次手。
黄仁义笑道,“这才对嘛,我马上把这小子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价格已经谈好了,这单业务的劳务费是五万六,老哥只抽四成利润,剩下的全交给你了。”
我顿时不干了,说姓黄的你特么敢不敢再黑点,帮客户跑腿的人是我,处理具体业务的人也是我,你他娘的什么都不敢,光动动嘴皮子就要抽走四成劳务费,干脆去抢好了!
黄仁义理直气壮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没有中间人提供的平台,你上哪儿去接这么赚钱的业务?我拿的都是自己应得的那部分,你要是有能耐可以自己去揽活啊,我又不拦你,问题是凭你的社会关系,能找到这么多客户吗?”
狗曰的一番话怼得我哑口无言,无奈只好同意了。
反正晋平县距离我老家只有半个多小时车程,处理业务的同时,顺便还能回家探望下父母,也算一举两得了。
谈妥了合作条件,我立刻回家准备收拾东西,刘媚好奇地走上来,问我收拾行李干嘛?我把黄仁义介绍的业务跟她说了,刘媚却来了兴趣,拍手说,
“好啊,正好我觉得待在家无聊呢,不如跟你一起回趟老家算了。”
我迟疑道,“你也要去?”
她眼珠一转,说怎么,你不想带上我?我干咳道,“那倒不是,只是你身体刚好,恐怕经不住路上的折腾。”
刘媚翻起了白眼,说拜托,你还以为我是之前那个病娇大小姐啊,人家现在可厉害了,真遇上什么事,指不定还能帮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