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道菜肴的上桌,宴会正式进入了高潮。
果然是豪门大族,每一道菜肴都是精心烹制的,色香味俱全,让人不禁食欲大开。
夏雨躲在角落里,像只耗子似的,开心的大口朵颐。
旁边的人都嫌弃的纷纷侧过身子,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
这种宴会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一场形式大于内容的社交活动。
宾客们更多的是在享受那份被瞩目的感觉,这些精心烹制的菜肴,往往只是被当作展示家族财力与地位的道具,很少有人会真正动筷子,即便要吃,也只会挑些灵果来意思意思!
毕竟大家都是修士,又不是市井凡人!
像夏雨这样甩开了腮帮子胡吃海塞的,还真是够罕见的!
......
在不远处的树影下,夏云兰与李元豹并肩而立。
男子的面容被树荫的明暗交错勾勒得异常阴郁,
夏云兰用下巴指向不远处,那个正埋头于美食的丫头,道:“看,那就是夏雨!”
李元豹顺着示意看过去,就见一个鬼头鬼脑的小丫头,正兴奋得挥舞着筷子,脸颊上沾满了油渍都浑然不觉。
“啧啧!瞧你们把人给饿的,眼睛都绿了!”他戏谑道。
夏云兰脸色阴沉,眼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下巴佬,除了丢人现眼,就没别的了!”
李元豹的目光再次落在夏雨身上,不满意道:“这丫头看着也就十二岁吧?你们让我做了她,会不会太过了?”
“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年龄了?”夏云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李元豹摸了摸鼻子,嫌弃道:“我虽荤素不忌,但也不能太不挑了!”
夏云兰眼神微动,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轻轻一笑:“你若肯助我一臂之力,完成此事,我承诺,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绝不会吝啬。”
李元豹挑眉,似乎对她的承诺产生了兴趣,但仍旧保持着该有的警惕:“这种小事,何须让我出手?你的侍卫是摆设吗?”
夏云兰装模作样的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唉,你也知道,我家的侍卫都是父亲的心腹,他们的忠诚只属于父亲,而非我。此事若被他们知晓,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元豹心中暗自冷笑,对于她的说辞,一个字都相信。
这世间的人命,不过是权力与利益博弈中的棋子,轻如鸿毛,何足挂齿。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如此,难怪你要找上我。不过,这丫头拥有三灵根,想来你家老爷子也是视若珍宝吧?”
夏云兰脸色骤变,紧锁的眉头此刻更是拧成了结:“哼,她不过是擅长伪装罢了,在父亲面前装得乖巧懂事,实则心机深沉,哄得父亲团团转。”
李元豹眼神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虽非善类,却也懂得趋利避害。”
夏云兰闻言,声音不禁拔高了几分,愤怒道:“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要反悔?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
李元豹冷笑更甚:“嘿嘿嘿,我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搭上我的前途和性命,不值得。”
夏云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三灵根的资质,在修真界可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养在家里做炉鼎最合适不过,你就真的不动心?”
李元豹眼神微变,似乎被她的话有所触动,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三灵根太扎眼,而且闹出来,夏氏那边也不好交代!”
夏云兰想了一下,退而求其次道:“好,既然你对此事无意,我也不强求。但你必须帮我找到几个人手来!”
李元豹斜眼看她,嗤笑道:“没看出来,你心竟然这么毒?”
夏云兰柳眉倒立,狠厉道:“死在你手中的女人还少吗?少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好人!”
“嘿嘿嘿嘿……”李元豹突然阴笑起来。
夏云兰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怎么样?行不行?”
“我要一颗筑基丹!”李元豹毫不犹豫道。
夏云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呼道:“你是疯了吗?开口就是筑基丹?你以为筑基丹是市集上的大白菜,可以随意拿来送人的?”
“弄死一个三灵根弟子会产生怎样的轰动,你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你爹哪里不是有筑基丹吗?你偷一颗给我不就得了!”李元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深深的算计与贪婪。
夏云兰摇摇头:“你太高估我了,我爹的筑基丹都是自己收着的,我根本碰不到!”
李元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就算了!”说完扭头就走。
“等等!”夏云兰叫住了即将离去的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行……我答应你。”
正好李氏那里还有一颗,大不了先拿来用一用。
李元豹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回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阴险的笑容。
“嘿嘿嘿嘿,你不就是想要废了她吗?放心好了,我会去找几个乞丐过来,定让你心满意足!”说着就转身就离开了。
夏云兰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清凉的空气缓缓灌入胸膛,努力将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压制下去。
再睁开眼,眼神已恢复往日的冷静,仿佛刚才的一切情绪波动都不曾发生。
她才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宴会厅内的宾客,最终定格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侍女身上。
夏云兰招了招手。
侍女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上前,恭敬道:“奴婢见过小姐,请问有何事吩咐?”
夏云兰微微侧过身,眼神不经意间掠过正埋首于美食之中,吃得津津有味的夏雨。
她随后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瓷瓶:“去想办法,将这个,用给她。”
侍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刻意识到这瓷瓶中的东西非同小可。
她抬头,对上夏云兰那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眸子,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惊恐与犹豫在她的眼中交织,最终,对死亡的恐惧占据了上风。
侍女颤抖着接过瓷瓶:“是,奴婢遵命。”
随后,她转身匆匆离去,背影中除了无奈,更添了几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