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夫人和厉楚楚朝着宁阚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南诗正端着一杯香槟,浅浅品尝着。
微卷的长发及腰,披散在脑后,水蓝色的礼服,将她整个人衬得清丽脱俗,像个落入凡尘的仙子似的,看一眼便觉得灵动。
两人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南诗怎么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厉楚楚不满地道,“妈,这个南诗脸皮真是够厚的,没带她来,自己还偷偷跟来了!”
厉夫人也觉得丢人,“宁夫人,真是让你见笑了,今天我没带南诗过来,估计是她自己跟来的,我会好好跟她说,不会让她破坏了宴会。”
“厉夫人,你在说什么?”宁阚不解地看着她,严肃地道,“诗诗是我请过来的贵客,这个宴会,就是专门为了她办的。”
轰的一下,她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在厉夫人和厉楚楚头上。
全身血液仿佛在逆流,有种被狠狠打脸了的感觉。
昨晚的饭桌上,她们还在跟南诗说不能带她来宴会,没想到,这个宴会居然是为了她才办的,区区南诗,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诗诗。”她们愣神的间隙,宁阚已经把南诗喊到了自己身边,“今天的宴会还习惯吗?不用拘谨,想吃什么,喝什么,需要什么,跟佣人们说就是了。”
南诗笑着点头,“还习惯,宁夫人,您这里什么都好。”
看着南诗跟宁阚的关系这么好,厉楚楚心里冒出了一股嫉妒的火花,“南诗,你来参加宁夫人的宴会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故意瞒着不说,是打从心里就不把我们当成一家人是吗?”
南诗冷冷一笑,“是你们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而且我来这里跟厉家没有关系,是宁夫人单独请我的。”
若是她们听自己把话说完,也许今天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不过,尴尬的也是她们,不是自己。
把话说清楚,免得厉夫人跟厉楚楚以为是自己沾了她们厉家的光才来这里的。
厉夫人见状,只能拉着南诗的手,夸奖道,“不愧是我儿媳妇,就是能干,我们家墨时还真是娶对人了!”
厉楚楚脸上的表情都快僵了,当着宁阚的面,也不好发作,免得让外人以为他们家庭不睦。
南诗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不理会厉夫人的戏精上身,而是看向了宁阚,“宁夫人,您不是说要让我帮您设计一套珠宝吗?设计稿已经出来了,您要看看吗?”
宁阚眼前一亮,立马道,“好啊,我期待了好几天呢,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了,走吧,我们去里面。”
南诗跟着宁阚进了里面的客厅,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设计稿递给她。
“宁夫人,这套珠宝是按照您的气质和整体风格来设计的,加入了一些古典元素,您看看,您想搭配什么钻?”
宁阚认真看着手里的设计稿,越看,眼中流露出的欣赏就越来越多,到最后激动得不行,“真的太漂亮了,诗诗,你设计的这套珠宝我太喜欢了!”
南诗还担心宁阚不喜欢,听她这么说,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宁夫人,您喜欢就好。”
“我拍了一块粉钻,不知道能不能用在这套珠宝上面?”
南诗当即点头,“当然了,这套珠宝搭配粉钻紫钻都可以,制造出来的效果非常好。”
“那就麻烦你了,诗诗。”宁阚难掩脸上的激动,从包里拿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递给南诗,“诗诗,这是一百万,先拿着,等生产出来了,再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的支票放在手心里,南诗觉得如同千金重一般。
这是她凭借自己手艺换来的,没有理由不收。
更何况外婆还在医院里,南正国和林绯雪又不给钱,外婆的事,还需要钱,可这些钱,实在是太多了。
“宁夫人,这笔钱太多了……”
“不多。”宁阚非要让南诗收下,“你那设计稿的价值,远远要超过这些钱了,不要跟我客气,我这也是为了艺术买单。”
宁阚平时就喜欢买FAN大师设计的作品,买多了家里放着的都是,可遗憾的是,FAN大师不出定制,所以她只能让南诗来为自己设计了。
令她意外的是,南诗设计的作品一点也不比FAN大师差,反而还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她真是没找错人,南诗年纪轻轻,天赋却已经异于常人。
宁阚非要把这笔钱塞给自己,南诗也没有拒绝的办法,只能收下。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缓缓流淌的音乐声,宁阚也站了起来,“舞会要开始了,我们出去吧。”
今天还有舞会?
南诗没参加过这些,不免觉得新奇,跟着宁阚出去一看,草坪里,男男女女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舞伴,正在翩翩起舞。
南诗不会跳舞,只能站在角落里干看着。
宁阚去招呼客人了,南诗躲在角落里,喝着香槟,品尝着宴会上的甜点,心情不由得变好起来。
突然,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带着几分调侃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美女,一个人在这吗?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
南诗抬头,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小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笑容透着几分谄媚和算计,哪怕再笨的人,也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不了,我不会跳舞,你还是找别人去吧。”南诗干脆利落地拒绝。
整个宴会厅里,只有南诗是孤身一人,而且长的又漂亮,身材又好,比那些明星看着都有气质,男人物色了很久,才选中她。
“美女,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倒不如……”
男人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便笼罩下来,挡住了他们面前的光线,男来人的嗓音低沉,充满杀意,“她是我的女人,不想死就滚。”
男人抬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也不敢说话,灰溜溜地跑开了。
南诗不敢相信地看向厉墨时,他这是在帮自己解围吗?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别这么看着我,这样的场合,我妻子要是跟别的男人跳舞,我的脸往哪搁?”厉墨时冷嗤一声,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担心南诗才这么做的。
南诗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就谢谢你了。”
她端着香槟,打算换个地方,但厉墨时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话都放出去了,不去跳支舞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