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什么表演?”
羽筱对此十分不解,不过这次不只有他是这样的了,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么个心情。
『嗯?我看你们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还以为是我让你们生气了呢,看来并不是?』
“……”
“你自己知道就好……”
“笑脸”就这么“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后它又突然扭过头看向了荧幕。
『哎呀,原来已经超过休息时间了。』
“……?什么意思?”
『我亲爱的观众们,你们难道不觉得我们已经在这里聊了太久了吗?一直被冷落的话……她也是会伤心的哦?』
没等他们继续问下去,“笑脸”就朝着他们行了个礼,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荧幕上的记忆也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播放,所有人被迫噤声。
……
自那之后又过了很久,不知道是几天还是几个月,这一段的记忆似乎被刻意抹去或是遗忘了。
“……”
寒岩沉默着跟在维叔身后,这次他们并没有带着枭一起去执行任务——因为这次的任务难度绝对不是之前那些可以比的。
维叔和寒岩的目的是一致的,他们都想保护枭,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需要。”
两人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但被这样的语气埋藏着的,是他们尚且温柔的内心。
“记住,你的任务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不是和他们硬拼,把他们带到我和你说好的位置就行了。”
“是。”
维叔没有迟疑,也没有和寒岩多说些什么,他背着自己特制的炸药转身就离开了。
他要去“布阵”,而寒岩要做的就是把人引到维叔布的“阵”里面。
“……”
寒岩紧紧地握住维叔曾经送给她的那把枪,她看着那栋高大的建筑,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并不简单。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出事,毕竟她死不了嘛……
【但是维叔不一样。】
首先,他是寒岩的前辈;其次,他是枭的师父。
如果“wei”出事了……寒岩回去之后可就不好交代了。
“……”
[你好像很担心他?真是……]
【嗯。】
[……]
大概是因为寒岩回答得过于迅速,寒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你……]
【我担心他。】
【你不是想听我这么说吗?】
寒岩一边安安静静地潜入这栋高楼,一边在心里和寒时聊天。
她是真的想和对方聊天,但是看样子寒时已经不想继续聊下去了……可能是因为寒岩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这有什么好沉默的?】
[……]
“……”
在寒时沉默的时间里,寒岩已经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几个人了。
[你……算了,没什么。]
寒时没有再出声,无端产生的寂寞感在此刻涌上了寒岩心头。她无法理解这种莫名其妙产生的情感,但是……
她不自觉地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上,抚摸着里面的卡牌。
她的分身……
【……】
【算了,不需要。】
寒岩瞥了一眼躲在旁边的人,将枪口对准了ta。
“等等……等等……我投降!我投降!求求你不要杀我……”
“……?”
她皱着眉,看着那个男人走了出来站在离她几米远的位置。
“我可以为您提供这里的情报!求求您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我……”
“……”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不像是在害怕。】
倒不如说,这人像是别有所图?
“我是被逼的……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
“……”
寒岩始终一言不发,她察觉到这里除了眼前这人以外似乎还有别人。
很快,那人就走到了寒岩跟前。
【亡命徒……】
想到这里,寒岩立即侧身躲过了那人向自己刺来的刀尖,眼睛一直紧盯着他。
“没想到……看着小结果警惕心这么强。你难道是个老手?”
“……”
【旁边有人。】
“喂,别躲着了,人家都已经发现你们了!”
“……!”
周围立刻乌泱乌泱地挤过来一大帮人,而就在此时,寒岩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等等,这是……】
wei被人扯着头发带了上来,他的一条腿似乎已经废掉了。
“……!”
那一刻,寒岩浑身的血液像是突然凝固了似的,但她并没有将震惊表现在脸上。
“喂……他是你的同伙吧?”
“……”
寒岩的眼睛在wei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摇了摇头。
“你以为你摇头我们就会信?”
“……”
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失控,那样的话维叔也许就真的活不了了。
【冷静,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喂,叫你呢!还不快过来?”
“……?”
那些人踩着wei那条被子弹贯穿了的腿,用力地碾着,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用你的那把枪,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打废了我们就相信你。”
“……”
寒岩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就被喝止了。
“等等!你站在那里别动,你,去搜她的身,确保她身上没有烟雾弹之类的。”
有人凑了过来,她在寒岩身上摸了个遍,最后也只翻出了那些卡牌。
“……”
“这什么?纸牌?”
“是的,只找到这些了。”
“啧……行吧,快点过来!不然就把你们一起杀了!”
卡牌被人收了上去,寒岩现在的状态也支撑不了她再弄些卡牌出来了。
其实到现在,寒岩动不动手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把维叔的腿打废也好,把压制着wei的人都杀掉也好。
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之中注定要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的。
寒岩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她将枪口对准了维叔那条暂时还好好的腿。
他们之间没有眼神交流,也不能有眼神交流。
无数的枪口对准了寒岩的脑袋,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砰——”
这一枪打偏了,那些枪口几乎抵在了寒岩的脑门上了。
“怎么,下不去手?”
“……”
下一刻,烟雾四起,那些人的视线被这些烟雾给阻断了。
“……!”
这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情况,包括寒岩自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中感觉到了一些十分熟悉的气息,但她不记得了……
【不管怎样,先带维叔离开这里吧。】
寒岩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一异常,她利用烟雾处理掉了那几个在维叔身边的,然后带着维叔离开了这里。
“……”
维叔虽然脚废了,但好歹手没有废,他用双手环住寒岩的脖子,看着寒岩在那里上蹿下跳的,还不忘指挥她去自己准备好的地方。
“——”
或许是因为重量有变化,又或者是想引诱那些人过来,寒岩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
“你……是不是长大了点?”
“……?”
寒岩并没有发现自己为了方便直接将身体调节成了和现在(现实)的外表年龄差不多大的模样,她微微皱着眉,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女人喂你激素了?”
“没……”
她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总不能说是为了方便逃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但是不得不说腿长之后确实跑得比之前快了些,他们很快就到了维叔布置好炸弹的地方。
“好了,把我放下吧。”
“……?”
维叔拖着自己那条已经废掉的腿,疲惫地靠在墙上。
“我走不掉了,但是你可以。”
“……”
“这里必须留下一个诱饵。”
寒岩明白维叔的意思,自己留下让维叔逃跑的话又显然不是特别现实,但是……
【如果现在使用那些力量……大概率会失控。】
她会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对此维叔也只是动了动嘴角。
现在显然不是适合交代后事的时候,一部分原因是隔墙有耳,另一部分原因……
“没有时间了。”
“……”
wei……或者说维叔,他此刻的神情和以往相差不大,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
废了一条腿的他怎么可能逃得出这件塞满了炸药的屋子……
【……】
【我现在……勉强也算是一个神明吧?】
尽管寒岩不想承认这个身份,但她此刻确确实实是顶着这么个听起来就很离谱的名号的。
【算了……】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事情,这对现在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喂小鬼,你还想发呆到什么时候?他们可是要过来了。”
要是寒岩再晚一点离开,没准就迎面撞上他们了……
【等等……】
那不是正好?
“……”
“……算了,你过来吧。”
维叔看着她,从墙角那摸索出了一把枪。
“拿去吧,这可是陪了我十几年的老伙计。”
“……”
这把枪已经损坏,除了能够用来砸人以外毫无用处。
但是它的枪身很干净,在弹匣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刻着“wei”的字样。
“好了,把我之前给你那把枪拿来吧。”
“……”
寒岩沉默着,将那把带有血迹的枪还给了维叔,这里面还是装着子弹的。
看着寒岩这副样子,维叔默默地把自己的脸转向一边,他没有选择去直视寒岩的眼睛。
“咳……也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
“你拿着那把枪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能解决多少就尽量解决多少,然后我就趁机从窗户离开。”
“这样他们在丢失了你这个目标后只能先过来这边检查情况,那时候我把炸弹引爆就行了。”
很扯,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
寒岩明白对方的意思,但那些被她压制着的负面情绪却不这么想。
“到头来不还是把你放弃了?”
“就是就是,居然让你去当诱饵。”
“想自己跑就直说啊,还显得自己好像多好心似的。”
【闭嘴。】
“还不让人说了?我看他就是个惜命的胆小鬼!”
“哈哈!胆小鬼!胆小鬼!”
【我让你们闭嘴!】
这样的争吵在别人看来就是寒岩突然站在原地不动开始发呆,维叔有些焦急地打断了寒岩的思绪。
“好了……你就拿着这把枪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拿着这把枪留在这里等待时机。”
“……”
“你还有意见吗?”
“没有。”
【……】
维叔摆了摆手,示意寒岩离开这里。
他看着寒岩离去的背影,用口型向她道歉。
“抱歉。”
寒岩抱着那把枪奔跑着,她确实有过把自己当作诱饵让维叔逃跑的想法——这也是她现在的目的。
【可是……】
为什么维叔给她指的这条路上……没有人?
她顺着维叔指给她的那条路一直跑着,可她一个人都没有看见,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跑出了那栋高楼。
“……”
她被骗了。
“——!!”
恍惚中,寒岩随着爆炸声转过头,她看着那栋冒着火光并且不断发出爆炸声的大楼,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枪。
火光冲天,大楼坍塌。
这边巨大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居民,寒岩只能趁着他们还没发现自己赶紧离开。
【离开……】
离开这里。
可在离开了这里之后,她又应该去哪呢?
去那个据点,告诉枭他师父的死讯吗?
【……】
【去据点吧。】
寒岩想要和枭说清楚,顺便……
将这把枪,还给wei的徒弟。
……
“所以……”
这就是……wei“死亡”的真相吗?
“他最后的那个办法也太扯了些……”
桦的表情有些不屑,但在他看见寒岩那双在火光下骤然失神的眼睛后,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
没人知道那时的寒岩的真实心情会是怎样的,在她的回忆里似乎并没有说明这一点。
但是,绝对不存在开心一词。
“之后要去和那个枭交涉吗……”
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要通过寒岩的记忆才能得知她和枭的关系了。
『我亲爱的观众们……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向我关于这次的回忆的感想呢?』
“笑脸”又突然出现在了荧幕前面,看样子它似乎是真心的……?
“……”
可惜在这里没人愿意向它分享自己的看法,毕竟他们连“笑脸”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好吧,好吧,不愿意也没关系的啦。』
『毕竟我的出现过于突然了,难免会让你们对我起戒心。』
它这么说着,又突然消失了。
“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谁知道。难道你害怕了?”
桦和枫还是和之前一样拌着嘴,不过现在这样确实好过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
“……”
槿笙还是没有说话,她独自坐在了最远处,目光偶尔落在泽雾身上,偶尔看着那个荧幕。
wei的死并不会让她感到意外,毕竟之后寒岩也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情。
最开始知道时她还有些好奇,她还在想寒岩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血给wei试一下。
但是现在……
“……”
她觉得寒岩大概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些顾虑或是私心吧。
『咯……谁知道呢?』
“笑脸”突然出现并且坐在了槿笙身旁,它直接将人搂了过去,给坐在前面的泽雾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
『我亲爱的观众……下次记得及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哦?』
“……”
“噗嗤……你们两个还真是有够别扭的,都喜欢憋着话不说。”
桦看着他们,脸上就差写上“嘲笑”二字了。
『您放心,我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和需求,只是在尽己所能让我亲爱的观众们感到快乐。』
“……”
“寒岩”也转过头看着它,它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后也看了回去。
『呀,是需要特别关照的观众呢。您有什么需要吗?』
“……没什么。”
『需要帮助时记得找我哦,名字您应该已经记住了,我就不多说一次啦~』
“笑脸”这么说着,将泽雾提溜了上来,并且把她放到了槿笙旁边的座位上。
『两位观众要好好相处哦,否则我会觉得很困扰的。』
“你到底是谁?”
『亲爱的观众已经忘记我的名字了吗?没关系,不管需要重复多少次都没关系。』
『只需要记得……叫我“笑脸”就可以啦~』
“你……”
泽雾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对方一眨眼就消失了。
“这家伙……难道是这里的管理员吗?突然出现并且把我们称为观众什么的……”
“管它是什么玩意……在她制造的空间里怎么可能会存在对我们有害的东西?”
桦似乎非常相信这一点,但是就他的身份来说……这份信任确实很耐人寻味。
“你……”
“我可不像你,连她都不敢相信。”
眼看着枫和桦又要开始拌嘴,那些回忆又一次自动播放了起来。
“……难道是那家伙?”
……
寒岩带着那把枪回到了据点,在按照暗号敲完门以后,枭就迫不及待地把门打开了。
“寒岩!还有师……”
他面带笑容,似乎十分欢迎寒岩能够回到这里。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
“师父……?”
枭的身子探了出来,可在环顾一圈后他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寒岩……师父呢?师父他去哪了?”
“……”
寒岩没有回应他,这让枭感到着急。
“我知道了……师父是在考验我对不对?他想让我找到他……”
枭走了出来,他在周围找了几圈,几乎都快要把这里翻遍了。
“枭……”
“……”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寒岩,连带着声音都开始颤抖。
“师父……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其实这个答案他们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
枭……他想要逃避这个答案。
寒岩又何尝不是呢,但她不能露出那样的表情,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啊!”
“……”
她看着正在用力摇晃着自己的枭,明明她也会为此感到悲伤,明明她也不想这样,但是……
“为什么……师父他没能回来……”
“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道歉!”
枭在哭,在生气。
他在为了自己师父的死亡哭泣,他在为了自己的无能愤怒。
【他需要发泄。】
只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寒岩没有挣扎,就这样静静承受着枭的怒火。
“……”
“够了……够了!你还想摆出这副样子到什么时候!”
“……”
寒岩侧过头,没有选择直视枭的眼睛。
“呜……为什么啊……”
“……”
她想要安慰对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你走!不要再过来这里了!”
她知道的,她知道这只是气话。
“我不想看见你!”
【这些只是气话……枭……】
【他……】
“……”
“呜……呜呜……”
枭低着头,他的身体不停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到地面上。
【对了,那把枪……】
这时寒岩想起了那把枪,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它,将它递到了枭的面前。
“枭,这是……”
“滚开!”
就这样,被寒岩珍视着的那把枪被枭一巴掌拍到了地上,这一举动把寒岩给惊住了。
“……”
“你现在在假惺惺什么……那是我师父给你的,别想着还回来!”
“……”
“谁准许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的!他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啊!”
【不,不是这样的……】
“你根本就没觉得它有多重要吧!就算它被我甩到了地上……你也还是摆着那副臭脸!”
不是的,寒岩也十分珍惜那把枪的,但是……
“它应该是你的……”
寒岩跑去用双手捡起了那把枪,又用双手递到了枭的面前。
在看到枭接过那把枪后,她就转身想要离开了。
“寒岩。”
“枭,你……!”
“——”
措不及防的,那把枪就这么被枭用力地砸到了寒岩的额头上,那里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口子,鲜血从里面缓缓流出。
“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它已经是你的了!”
“……”
枭此刻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本来也没想正好砸到寒岩头上的,没准寒岩会伸手挡一下……
可是没有这样的“没准”。
他又生气又着急,为什么寒岩这个笨蛋一点都不防着自己,为什么寒岩非要这样才会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
是的,在察觉到自己被枭用那把枪砸了之后,寒岩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而后她的表情管理就像是彻底失控了一样。
无措,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可那里面唯独没有愤怒。
“……”
寒岩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直接跑着离开了这里。
那把枪被她留在了这里,寒岩离开时并没有把它带上。
枭在深呼吸几次后,伸出手去将那把枪捡了起来,随后用自己的衣服耐心擦去上面的污渍。
“师父……”
“对不起……我还是意气用事了。”
“我……还是把她赶走了。”
“您的枪我会想办法交到她手上的,一定会的……”
“呜……呜呜……”
哭声回荡在这处狭小的空间中,枭蹲在地上,抱着怀里的那把枪哭泣着。
而远处,已经跑远了的寒岩此刻正在想着什么呢。
【绝对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失控……】
她担心自己会因为情绪失控让枭出事,她担心自己会……
【亲手……杀死他。】
……
“这……”
虽然都有设想过这次的场面不会很和善,但是这未免太……
又是一次不约而同的沉默,尽管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各怀鬼胎什么的,但是在看到这一幕后……
管你是这个鬼胎还是那个鬼胎,通通憋回去!
寒岩被枭用自己师父的遗物砸了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被砸的人是寒岩,只要她乐意,想往哪边整就往哪边整。
不过看样子……估计是选择把这事当成小事然后化了了?
“……”
“这还真是……”
不知道是谁这么感叹了一句,但是坐在这里的人似乎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嗨~我亲爱的观众们,你们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开……』
“笑脸”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倒吊在天花板上,而后绳子断裂,在众目睽睽之下它当场成了一摊肉泥……
等等……为什么会是肉泥?
“这家伙……它不是木头做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枫看着地上那一摊玩意,他抿了抿嘴,看样子有些接受不能。
“……”
没人能为他解答疑惑,众人的心情宛如坐着过山车,是起是伏全看“笑脸”接下来的举动。
很快,那一摊肉泥开始蠕动,开始凝聚成人形。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了被藏在面具下的“笑脸”的真容——那也是一张和寒岩一模一样的脸。
『哎呀……好像被亲爱的观众们看清我面具下的样子了呢。』
那张脸很快又被面具遮挡了,那张白色的面具上用黑色颜料画了一个笑脸,与一开始“笑脸”戴着的那张面具一模一样。
不过也是,面具总不能丢了。
『刚刚有吓到你们吗?我亲爱的观众们?』
虽然总感觉“笑脸”对他们的称呼过于浮夸且刻意了,但此刻没人关心这一点。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吗?我只是一个尽心尽力想要我亲爱的观众们感到快乐的演员罢了。』
“……”
说了但是又没说清楚。
『好啦……之后我的身份会被揭晓的了。现在我并不想占用你们的时间来说这些不重要的事。』
桦瞥了它一眼,语气差得就像是要把眼前这玩意生吞了。
“……不重要?”
『嗯嗯,不重要哦。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暂时不会对你们动手就可以啦。』
“暂时是持续到什么时候?”
“寒岩”看着那个摆着浮夸姿态的木偶,微微地皱了眉。
『嗯?那当然是在那一天之后啦。您放心,在那一天结束之前我的目的还是和您一样哦。』
“……”
看着这俩在这互相打谜语,其他人都默契地选择了闭嘴。
“笑脸”歪着头看着“寒岩”,它一步步地靠了过去,伸出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不愧是她的脸……即使变成了这副模样也还是一样好看。』
“……看够了就放手。”
『不不不……她的脸我怎么可能会觉得看够了呢?我啊……可是特别想认真地再看一次她的脸呢。』
其实最快捷的方式就是照镜子,不过“笑脸”应该不想再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了?
众人看着这个“重量级场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一下这俩。
“喂……看够了吧?”
雾蚀有些不满,然后就同样被“笑脸”捏住了下巴。
『哎呀……这位观众也长得特别好看呢。』
“啧……”
“闹剧也该结束了吧?这位……”
『先生小姐都可以哦。』
“笑脸”看着雾莛,对方则是直视着它。
『嗯嗯,您也很好看呢。』
“……”
这还真是……多少有些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