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哀嚎声停止后,众人看向了躲在寒岩身后的还没有被抽血的前辈。
“快点,到你了。”
槿笙丢掉了那副已经被弄脏了的一次性手套,慢慢悠悠地换了副新的。
“……”
大概是见自己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寒岩转过身去将他给抱了起来,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前辈就坐在她的大腿上,脸上一片惨白。
“把手伸出来。”
“……”
寒岩眯了眯眼睛,将前辈揽进自己怀里,然后抽出了他的右手摁在桌子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
面对此情此景,槿笙终于是憋不住了。
从刚刚开始寒岩对前辈就一直表现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偏爱”感,现在更是直接把人抱在怀里护着。
“他如果逃跑了会很麻烦。”
“行吧……就当是你说的这样吧。”
她甚至真的给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
“……!”
针头插进了前辈的血管中,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地颤抖着。
【……他这是怕冷还是怕疼?】
[先不说他……你这姿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抱得严严实实的?]
【有问题吗?】
[算了你开心就好……]
现在的剧情走向已经严重偏离了,即使现在开始补救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按照寒岩的意思来。
“好了,你应该不需要用棉签摁着伤口吧?”
“……”
他在寒岩怀里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你去吃饭吧。”
寒岩把前辈放下之后继续坐在椅子上,似乎并没有要跟着槿笙一起去吃饭的意思。
“你不去?”
“总要有人看着他们。”
“……也是,那就辛苦你了。”
这倒确实,如果不看着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偷偷跑了,又或者有些爱管闲事的过来。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之间可能会起内讧,严重一点的话甚至可能会打起来。
“……”
她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他们的状况。
就和之前一样。
只不过,她已经从“被看管的”成为了“负责看管的”了。
在槿笙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这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而后他们似乎是意识到眼前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自己的同事\/后辈,而且她看起来也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就陆续开始聊天了。
“你昨天也被喂了那个饭吗?”
“别提了……那味道我都不想再试一次。”
“怎么能这么难吃啊……”
听着他们用着陌生的声音讨论着并不陌生的事情,寒岩继续划拉着自己的手机。
“……”
突然,一只惨白的冰凉的小手放在了寒岩的大腿上。
“……?怎么了?”
“……”
看起来前辈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声音,他抿着嘴看着寒岩。
栗色的齐肩短发此刻有些凌乱的贴在他的脸上,他皱着眉,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他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翠绿色的眼睛里藏着些许不甘。
“……?”
见对方不愿意说话,寒岩索性试着读心,却发现对方的内心里只有一团乱麻。
【应该是觉得冷吧……】
[你现在想干什么都行,刚刚我……我和我哥确认过了,剧本里应该是简单略过了这一段,也就是说你可以自由发挥。]
【……?】
还有这好事?
难得不会被剧本束缚,寒岩想要做些别的什么,但是她想不出来……等等,那个创世神不会就是因为想不出寒岩会做什么所以才略过这里的吧?
这可真是太离谱了。
“那边那家伙……是新来的那个吧?”
“除了她还能是谁啊?老板眼里的大红人,也就她能离老板那么近了。”
他们似乎是在讨论寒岩。
“欸,我记得她不是女的吗?”
“指不定是被喂了药呢,没准那女人就喜欢这种小白脸。”
【……?】
如果只说脸的话……确实。
“嘶……那个一直围在她身边是小鬼是谁?也是实验体?”
大概是在说前辈吧,毕竟这里确实只有他的变化最大,认不出来也正常。
“……实验体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就不能了?你看她一直在身边转悠,不就是想讨点好处吗?”
“……”
前辈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
“……”
他选择了直接趴在寒岩的大腿上,任由寒岩整理着自己那些到处乱飞的头发。
【像是小动物在掉毛……】
〔……小动物可比人类这种存在可爱多了吧?〕
【嗯。】
“很可爱。”
后面那句话被寒岩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不过好在声音不大,只有离她最近的前辈听见了……嘶,这么一想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
前辈猛地站直了身子,然后后退了好几步。
他知道寒岩就是在说他。
“……”
[噗嗤……]
看着他那副因为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声音而拼命摇头的样子,寒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不想说话。〉
“……搞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其他人都围过来了。
“你这脸挺眼熟的啊……”
“……!”
“欸你说,这该不会是那个谁的崽吧?”
“不会吧……他会送自己孩子过来这里?”
他们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前辈身上,也没人在乎刚刚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
“怎么还是个哑巴?”
“嘿,没准就是来这治的呢。”
“得了吧,就他那样舍得把自己孩子带过来吗?”
议论声逐渐盖过了寒岩正在看的视频的声音,再配上他们现在的样子……颇有几分楼下阿姨聊八卦的意思。
“看来你们已经习惯自己现在的样子了?”
槿笙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他们身后响起了,把他们全部都吓了一跳。
“你……您回来了啊。”
“是啊,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看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看看这边这孩子是不是偷跑出来的实验体。”
他们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前辈,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
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把自己供出去,于是继续一言不发。
和他们不同,他还是有把握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他的状况证明了他和寒岩的血液的相性极好,这就意味着他能够活下去。
当然了,他也不只有这一种手段,毕竟总不能全靠别人。
只是……
当他转过身去看向寒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看来也是个接不住直球的。
“实验体啊……”
槿笙在他们面前慢悠悠地走着,仔细地端详着他们每一个人。
“怎……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实验体的数量也许可以再增多一些呢。”
“……?!”
他们不是傻子,明白槿笙的意思后就下意识地转过身逃跑了。
“寒岩。”
“知道了。”
寒岩随手丢掉手机,一个箭步冲过去擒住其中两个。
在用绳子飞快地固定好他们的双手之后,她又冲出去依次抓住了剩下的几个。
一个不少。
“感觉你的动作比之前利落了不少啊……看来你也已经习惯了?”
“还行吧,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帮我把他们固定到手术台上去,记得给他们打药。”
她甩了甩手,瞥了一眼在旁边不曾离开过的前辈。
“……”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阵,什么都没说。
“——”
槿笙在一旁坐着,翻看今天记录的那些信息;而寒岩则是干净利落地将那些人绑在手术台上,顺带给他们注射了麻醉药。
哭喊声在四分钟后彻底消失了。
“动作挺快的嘛。”
“……”
“不过嘛……你好像漏了一个?”
寒岩顺着槿笙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的前辈。
“……”
她看对方一会,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有些脏了的手,把它们放到衣服上擦了擦。
“……!”
前辈看着突然走到他面前的寒岩,被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别怕。”
“……”
“会给你打药的。”
这应该不是重点吧……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寒岩抱到手术台上,看着自己被束缚带捆成一团。
“……你包粽子呢?”
“你可以先从其他人开始。”
槿笙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只是她觉得没必要。
她推着装满了消毒好了的工具的小推车,慢悠悠地走到了第一张手术台那。
比起寒岩那边的解绳子,她这边可就要血腥多了。
……
该怎么说呢……这几次的记忆总给人一种正在缓冲的感觉,让人感觉大的就要来了。
关于剧本一直出错这件事,莳烛已经习惯了,祂甚至都不想指望寒岩之后还会按着剧本走。
“……”
就像寒时说的,这里的剧情已经偏离剧本太多了,根本无从下手去修正。
那些什么人物状态不正确都是小问题,真正的大问题是寒岩在其中做出的选择。
毫无疑问的,跟寒岩有了这么多互动的那个前辈在之后指定是要领便当了的。
不过对于莳烛来说这人死了无所谓,后面也没这人戏份。
祂就好奇寒岩是用什么办法暂时摆脱了剧本以及让别人也摆脱了剧本的,这件事在祂眼里几乎是没可能做到的。
除非是寒岩身上发生了什么足以影响到剧情的变化……
说起变化的话就又不得不想起遗梦说的关于寒岩身上的“异味”的事情了。
首先,‘被同化’这件事情是可以发生在寒岩身上的,甚至可以说是正在发生,也就是说她身上是可以有关于负面情绪的味道的;
其次,寒岩她天天和那群来历不明目的不明的玩意堆在一起,不染上味道才是不正常的;
最后,在寒岩身边还有祂这个经常带着狐狸味的存在。
总结就是没有总结,这仨拆开单独看的话每一个都是答案,但是合起来就……
合起来就是寒岩被腌入味了……
啊……不过这个结论未免有些过于离谱了,要是被“笑脸”知道了祂这么想的话祂是会被它打的。
但是目前好像也没有别的答案了……除非祂还能再想起些什么?
就目前来说,莳烛是找回了关于自己和寒岩的交易的事的,但是祂依旧没想起来寒岩的计划以及她的“来历”。
是的,祂的潜意识正在告诉祂,这一次的寒岩是特殊的,她和之前的每一个寒岩都是不一样的。
虽然说本来就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寒岩,但是这次不一样。
她从根本上就不是。
祂独自思索了许久,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向“笑脸”提问的选项。
“……”
但是它不一定会回答,它甚至不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
毕竟寒岩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就连一直在她身体里的那几个都没能知道她计划的全部内容。
祂们知道的,全都是她想要让祂们知道的。
『……』
大概是思考得太过认真,就连“笑脸”走到祂跟前了莳烛都没发现。
『哈……我们的创世神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想想……应该是在你认为她是不一样的存在的时候?』
好吧,看样子它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它的话语里还因此多出了几分笑意……看来它心情不错。
“……你知道?”
『你觉得呢?除了容器能够被那些事物‘同化’以外……还有什么是能够‘被同化’的呢?』
这里首先排除“容器”是因为之前的寒岩都是这样的存在,如果这次的她是不一样的存在的话……
“……从中诞生的意识体。”
『答对了,你真棒。』
“笑脸”用着毫无起伏的语气念出了那六个字,感情还没有街边那些游戏机丰富。
“意识体……”
『你也觉得这不可能,是吗?』
“这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她不是一直都是……”
『是啊……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它捏着莳烛的肩膀,强迫祂和自己面对面。
“她……”
还记得“笑脸”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吗?
『哈哈……看来我们的创世神大人还挺健忘的,这么快就忘了我是怎样诞生的了?』
『我是因为她的愿望啊。』
『我是因为她的愿望……从那些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意识体啊。』
『哦不对……不是从中诞生,而是完完全全地因为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是从那些负面情绪中诞生,而是所有的负面情绪汇聚在一起成为了“笑脸”,成为了如今的它。
“……”
『她……也是这样的啊。』
『只是她没有那么贪心……只是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小部分……』
『我多么希望她能拿走全部啊……这样我就能早点帮上她的忙了。』
『这样……她就不用牺牲自己了……』
直到莳烛的肩膀被它捏得发出了“咔嚓”一声,它才像是回过神了似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明明可以找我的……从一开始就可以找我帮忙的。』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去和那些家伙做交易了。』
它喃喃自语着,对于寒岩没有选择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
尽管这真的很过分,但是……
“……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像个寡妇?”
『……』
该怎么说呢……莳烛的这句话如果再配合上之前那个“其他的“笑脸”都是死去的寒岩”的猜测,就会特别的耐人寻味。
“咳……也就是说,这次的寒岩其实是因为之前的寒岩的愿望而诞生的意识体?”
『……嗯。』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莳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想起了这一次的寒岩的来历。
祂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关于这事还是之后寒岩跟祂全盘托出的时候祂才勉强了解了些。
『……』
“笑脸”的心情很差劲,大概是因为它觉得自己被骂了。
但是它哪怕心情不好也还是要照常“营业”,因为这件事勉强也算是寒岩的愿望。
不过它对于莳烛说自己和寒岩是一对的这件事很满意。
『好了我亲爱的观众们,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刚刚它和莳烛说的那些是没有告诉他们的,他们也只当这俩是在讲悄悄话。
不过就目前看来,他们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可以问的……
『好吧,看来各位观众的兴致不高。』
『但是没关系——接下来的这一幕绝对会是你们想要见到的!』
它的声音突然变大,仿佛放了俩扩音器在自己旁边。
而后,它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
在那场手术之后,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成为了新的实验体被和其他实验体永远关在了一起,还有些人……
“前辈,我们到了。”
寒岩将前辈……哦,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林雨了,这名字是槿笙在解剖她的时候给她取的名字。
总之,寒岩将林雨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去帮她收拾东西。
“……”
“前辈,她说过你需要尽早适应自己的新身体,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声音。”
“我知道……”
林雨的身体看上去长大了些,现在应该有十五六岁的,声音也比一开始成熟了许多。
“……”
“我宁愿这只是个梦……”
她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看着外面——就在几天前,她亲眼看见自己曾经的同事被槿笙注射了药剂,然后被丢进了那群实验体的住处。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情况特殊,恐怕连她也会被丢进去自生自灭。
“这不是梦。”
“……”
大概是意识到寒岩一直把她放在特殊的位置上,林雨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那么抗拒寒岩了。
因为id卡需要进行更换,所以这段时间里林雨只能暂时和寒岩住在一起了。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应该没有了……我看看。”
寒岩蹲在地上,看着眼前和阿蓝差不多大的林雨,她感到有些恍惚。
“……”
【算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林雨。
“……干嘛一直盯着我?”
“我等下要下去工作,前辈要一起来吗?”
“工作吗……我现在的样子不被当成实验体都算好了吧?”
林雨笑得十分勉强,她扯了扯嘴角,一副不想去的样子。
“那前辈你待在这里……”
“……”
她的手一抖,一件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那是一个空的注射器。
【……?】
“……”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虽然不知道林雨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但在反应过来后寒岩立马就答应了。
“好。”
寒岩牵起了林雨的手,带上id卡后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到走廊时,一个声音从寒岩身后响起了。
“寒岩姐姐,好久不见。”
“……!”
是阿蓝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却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了?”
“前辈……你可以先自己下去吗?我突然有些事情……”
哪怕对方可能不是阿蓝而是别的东西她也必须要去看看。
“那你快点。”
在目送林雨自己下去之后,寒岩转过身径直走向了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
[怎■了?]
【……?寒时?】
〔发生■■事■?〕
〈不■■去!〉
祂们三个陆续和寒岩断开了连接,把寒岩弄得一头雾水。
这绝对不会是剧本……
“……”
【又只剩我一个了……】
寒岩继续向前走着。
明明她上一秒还在走廊,下一秒却突然进入了一个漆黑色的空间。
“……?”
‘……’
是它……
那个在今天之前都还只存在于祂们三个口中的‘世界’……居然在今天找上门来了。
一个白色的光球从这片黑暗的尽头飘了过来,一阵空灵的声音从它的体内传了出来。
‘不应存在之物……’
“……”
‘你可知自己犯下的恶孽?’
“知道啊。”
寒岩皱着眉,她也认出来眼前这是个什么玩意了,反正不可能是‘世界’本尊,顶多是个电话。
‘你可知……你的意识根本撑不过这一次?’
“……”
她沉默了。
‘你可知……’
眼看着寒岩没有回答,它又准备再问一次,只是被寒岩打断了。
“……我知道。”
‘……’
“你是‘世界’……对吧?我听过你的名字。”
‘你可知祂已经在你体内苏醒?’
它没有回答寒岩的问题,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第三个问题。
“……你说哪个?”
‘……’
她体内有三个,一个“祂”可能不够分。
‘容器……违背了规则的容器。’
“……?”
寒岩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
“……”
‘容器……在你体内,在你身旁,在你……’
“……那我是什么?”
容器的容器吗……套娃?
‘你是……意识。’
‘意识……从中诞生,回归其中……’
回答得很好,下次不要回答了,这么两句话直接把寒岩这些年来对自己的认知给硬生生摁地上擦。
“……从什么地方诞生?”
‘负面……愿望……’
“……”
‘你不是……她,你是……愿望。’
有问必答,但是求你别答。
“……”
好在寒岩对这方面的了解不深,暂时还没办法从中理解出自己的来历,否则这地方都不够她打的。
【愿望和诞生……这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是,从中……从愿望中诞生,因为愿望……诞生。’
“……”
它不说还好,这一说直接留了个伏笔给之后的寒岩。
至于为什么是之后……总不能指望寒时现在就对寒岩全盘托出吧?
‘你……必将……消亡。’
看起来它的信号也不是很好,从一开始就是断断续续的。
“……那你什么时候死?”
‘……’
‘世界……消亡。’
意思是世界没了它就没了?
“你……”
[……寒岩!!]
寒时一嗓门差点给寒岩的耳朵给吼出个好歹来,祂直接一个飞奔加一个飞扑扑到了寒岩的背上。
【……?!】
〈还真找过来了……〉
〔我*你个**,你从哪冒出来的啊??〕
遗梦赶过来之后指着光球破口大骂出口成脏,姗姗来迟的寒时祂哥选择了捂住寒岩的耳朵。
【……?怎么了?】
[呃……祂们在吵架,你别听。]
〈嗯,别听。〉
〈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们它和你说了什么。〉
寒时祂哥已经不打算套话了,祂选择直接去问寒岩。
因为寒岩也是个有问必答,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于是趁着遗梦和‘世界’单方面吵架的功夫,寒岩将自己和‘世界’的对话完整地复述了一遍给那两兄弟听。
听完之后寒时的脸色骤变,而后祂又像是突然想起来寒岩不知情,又迅速调整了了自己的表情。
[咳……它就说了这些?]
【嗯,只有这些。】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它老人家依旧是有问必答……〉
听着这语气,寒岩不由得问了一句。
【……你们很年轻吗?】
[……]
〈……〉
那确实是挺不年轻的。
毕竟这俩算起来也就比遗梦小了一点,不出意外的话还真有可能看着寒岩长大。
似乎是觉得自己被人嫌老了,寒时祂哥的语气都蔫了下去,
〈应该……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老。〉
【但也还是很老。】
〈是……吧。〉
祂的嘴角疯狂抽动,宛如得了帕金森。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寒时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
【……?】
[没什么……只是仔细一想突然发现我好像真的大你好多……]
哦,所以你俩大了她这么多还天天轮流跟她要糖吃?
〈不对吧……从我们诞生到她大概被制造出来的时间不是只有几百年吗?〉
[……]
[是……是啊,是只有几百年……是我记错了。]
祂很慌,肉眼可见的慌。
寒岩的直觉告诉她,寒时指定是藏着什么小秘密没说。
〈……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结巴了?〉
[啊……有吗?很明显吗?]
上滑查看寒时结巴全过程。
【……能放手了吗?祂们已经吵完架了吧?】
〈还……还没呢,再等等……〉
遗梦在和‘世界’吵关于寒岩的事情……那也难怪这边这两个会宁愿翻自己黑历史都不愿意让寒岩听那边的动静了。
‘你苏醒了……’
〔是,我是醒了,但这不是你找她麻烦的理由。〕
‘你应该消亡。’
〔我**还说你应该消亡呢!一天天的就把这俩字挂嘴边,你怎么不写自己脸上啊!你没脸吗?〕
祂们在那边单方面吵架吵得就快要把这小地方给拆了,这边三个在互相揭黑历史(不包括寒岩)。
〈我跟你说……寒时祂小时候其实怕虫子怕得要死,每次都要躲在我身后。〉
[……哥!你那时候不也特别怕黑吗!]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连人类都怕呢,现在还怕吗?〉
[你都不见了那么久了……我要是还害怕他们的话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