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长得俊美绝伦,脸庞线条分明,眼神深邃迷人,一身黑色劲装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完美无瑕,一米九的身高将他衬托得英武霸气,臂缚上沾染着墨绿色的汁液,彰显着他的战绩,许是一路杀来,他身上的杀气格外浓厚。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之时,凛冽异常,仿佛只要众人再动一下,他就会大开杀戒。
季氿眼中一亮,虽然身份被拆穿了,但他一点都不尴尬,反而连带着之前积累的一些阴暗情绪都烟消云散。他惊喜的看向凌渡鸦,找了一路,没想到这人自己送上门了。
“阿渡!……你让我好找啊。”
凌渡鸦杀伐之气浓厚,但在看到季氿的时候蹙了蹙眉表示疑惑,杀意也退减了几分。
“少歌?……你怎么也在这?”凌渡鸦一语道破季氿的身份,众人又震惊了。
破医季氿,异医人中的百变鬼将,在江湖中的威望不输凌渡鸦。曾大斩烟尘山妖王,飞取狐狸仙内丹,掏古青鸟巨蛋,奇闻数不胜数。只是季氿的行踪和画像受喰影秘密保护,在喰影录中只留了一张侧面,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目睹喰影江湖派异医人人员的容貌的。
章回松了口气,果然还是觉得季氿这个名字与季氿更搭配。同时他两眼放光的看着凌渡鸦,虽然很惊讶季氿的身份,但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男神呐,真人简直比想象更完美。
凌渡鸦快步来到季氿身边。探出一缕真气就探索季氿的身体。
“先前那场雨有问题,淋雨的人,体内会被烙印上诅咒。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但必须赶紧压制。”
季氿笑道:“我没淋雨”
章回听后背后一寒,赶紧察寻他体内的烙印。果然在丹田之上两寸的地方发现的奇怪的烙印能量 ,他愕然的赶紧去除烙印。
其他修士都开始自察己身。江川虽然与季氿一起躲在铁锅下但也谨慎的自察了一遍。
没有发现烙印,凌渡鸦松了口气。
“你也想要那造化?”凌渡鸦看着季氿,语气中饶有一副“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的架势。
季氿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嗯。”
凌渡鸦看了周围人一眼,这里耳目众多,季氿什么也没说。
“去别的地方。”
凌渡鸦果断的带着季氿和江川远离了人群,章回在思考许久之后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走出一定的距离,凌渡鸦回头瞥了章回一眼,冷声道:“你有事?”
章回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尴尬的笑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有些仰慕您……不知道能不能……让你给我签个名。”
凌渡鸦甩出两枚飞镖钉在章回的脚边。“再走近一步,就不是钉在你的脚边了。”
章回冷汗直流,不敢再动。季氿回头瞥了章回一眼,目光冷淡。
“阿渡,你之前说喰影的人在梧雨城消失了,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当时收到消息我就去了案发现场,但是到那里的时候,只剩下森森白骨,查不出伤痕。”
“那又怎么确定是喰影的人?”
“死的那几个人是武将院里的,他们院的人会在体内落下一个武魂的烙印……当时跟我一起的,还有一个武将院的人,他亲自确认的。发现白骨之后,我跟他还在梧雨城查了一下线索。”
“后来发现线索指向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向,我们二人就分开行动了。”
“怎么个匪夷所思?”
“线索指向了一个消失了上百年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可能出现在凡界。”
“暗地?”
凌渡鸦微怔,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
“这……秘密!”
“连我都不能告诉。”
凌渡鸦双眸微微眯起, 没有失落,反而是疑惑。季氿思索片刻后还是说道:“一只鬼告诉我的,你信吗?”
凌渡鸦愣住,他沉默了许久,才坚定地点了点头。江川暗自腹诽,这种话,谁会信?
“那这鬼怎么说?”
江川默默惊讶凌渡鸦的镇定。不愧是能跟季氿称兄道弟的人,果然心理承受能力都不一般了。
“她不太能说话,就说了,疽虫,暗地, 这四个字。”
“疽虫?……说的就是这些怪物吧。”
“对。”
“暗地在几百年前的天罚之中,就已经脱离了凡界,如今重新回归凡界,必然受天道阻止,引发天道责罚 ,不知道护界者有没有注意到七尘山的异变。”凌渡鸦秀眉微蹙。
在他们说话之间,天空中的洞天慢慢消失,雷光也消减下来,天地恢复平静。只是天空依旧阴暗。
“七尘山的造化传闻,举天知晓,但幕后者敢将这里做局,明晃晃的变成了炼狱,想必做了万全准备,并没有顾及。”
“而且我们逃不出去,如果他们在外面设了幻境,没有人会发现这方天空的异变。此地的上千修士会成为他们所谓的祭品。”江川插话道。
凌渡鸦终于瞥了江川一眼,从凌渡鸦与季氿碰头后,尽管江川就在凌渡鸦的视野中,凌渡鸦也没有想过要与江川有任何交集。
他冷漠的看着江川,在两人视线相交的一瞬间,空气中莫名的焦灼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江川。”
“你不姓江吧?”
“天荒江川。”
凌渡鸦冷哼一声,彻底露出明晃晃的轻蔑和杀意。他看向季氿:“为什么把他留在身边。”
季氿看向江川,并没有要为其解围的意思,散漫而冷漠的说道:“赶不走。”
“噌”凌渡鸦拔出剑抵在江川脖颈上。
江川怔住,随即眼底漫延出失落,他勉强笑着看向季氿,不让自己太过狼狈。
“你这话也太无情了吧,季氿。”
“你说过,我不用信你,你随时都会在需要的时候杀了我,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理由留一个祸端在身边。”
江川苦笑,当初刚认识季氿,他确实立场分明而坚定的跟季氿说过这些话,可这短时间的相处中,他其实已经不可能再心无旁骛的对季氿举剑了
可是就算一起经历过不少磨难,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季氿对一个随时都会暴发杀意的杀他的人产生情谊。他们之间本来就一直都是季氿装聋作哑,他步步为营。不存在情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眼前这个拿剑抵着他的男人跟季氿才是一道的,他江川只是一个阴谋者,不该奢求太多。
“等逃出去,我会离开。”江川有些颓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