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羽在意识中问《乾坤图》中的三位老爷爷:“三位刚才可感应到了什么?”
图灵说:感应到古兽体内的一丝神魂被禁区深处的一股强大精神力收回了,至少也是化神接近圆满!
沐羽望向禁区深处,搞不清楚禁区深处的那个存在对自己杀死古兽是什么态度,有点担心激怒了它,影响自己继续在古兽荒原的禁区里刷古兽,赚经验和资源。就决定一次不要太贪,杀一只足够了。把古兽尸体收起来,转身打道回府了。
沐羽再次扇动翅膀招摇过市的飞出禁区朝回头坊飞去,这次被两个修士在雷云中拦住了。
两个修士顶着防御法宝抵挡着雷电,朝沐羽施礼,表示无恶意,只是想聊聊,已经在坊市中最奢华的酒楼包了顶楼整层,邀约沐羽出席。
沐羽答应了下来,与两个修士降落在酒楼的顶层阳台上,沐羽收起翅膀,随两个修士进入酒楼,这酒楼顶层是圆形,周围全是敞窗,环形摆着数个坐榻和几案,已经有两个修士在坐,见沐羽进来便站起来施礼相迎。
四个修士自我介绍,乃是四股大势力在此地的代表,分别是大罗宗的体修:战涛;极道宗的体修:张狂;一心剑宗的剑修:断情;散修联盟的法修:石坚,都是炼气后阶的修为。刚才飞到雷云层里迎沐羽的就是断情和石坚,体修不借助专门为其定制的飞行法器是无法飞行的,而普通飞行法器是抗不住几下雷劈的。所以两个体修才没有飞到雷云中去迎沐羽,倒不是摆架子。
沐羽和几人见礼后落座,石坚率先开口说道:“沐道友,你来到回头坊后就去找了商盟的古渊,然后,就住在了那里。所以我们初时还以为你是商盟的人,或者和商盟关系密切,所以一直没联系你。直到前段时间偶然遇到古渊,问他才知道你亦是散修,所以这才邀请你来聚聚。毕竟,我散修盟是天下散修聚集而成,天然的就是一家人。”
停了一下,接着问道:“沐道友,你为什么一来到回头坊就去找古渊?而不来散修盟?我一直对此困惑不解。今天正好问问你。”
沐羽说:“我之前在紫霄界时曾短暂接触过那里的散修联盟,给我的感觉不太好。单个散修面对散修联盟时总有种受欺压的感觉。用我之前在三元界时遇到的一个道友的话说:‘商盟以经商为主,与其他大势力相比,最少店大欺客的行为。’所以我需要获取各种资源、信息,都首选商盟交易。”
旁边有人鼓起掌来,是极道宗的张狂,他击掌笑道:“沐道友快人快语,说到症结了,我借你的酒敬你一杯!”说着拿起面前的酒盏,朝沐羽举了举,一饮而干。
沐羽端起面前的酒盏,回了礼,也是一饮而干。
石坚也端起酒盏,却说:“沐道友,你不能拿紫霄界的散修联盟来估量九曜界的散修盟!我们可不是一家啊!”
沐羽点头说:“这是自然,相隔好几个界域呢,我当然不会当你们是一家,不过是游方修士的习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这时大罗宗的战涛问道:“沐道友游历过很多界域吗?”
沐羽点头说:“没有很多,将近十个吧。”
战涛摇头说:“十个还少么!”
石坚这时问出了大家都最关心的问题:“沐道友,你游历这么多界域想必收获不小吧?你身上的翅膀是在游历中获得的宝物么?”
沐羽摇头说:“这翅膀纯粹是被古兽荒原的法术禁制给逼出来的。”然后就解释了自己是如何想,如何做,才长出翅膀的。
几个人都无语的互相对视了几眼,一时谁也没再说话。
最后还是石坚打破了沉默:“沐道友,这生长出翅膀对在禁区里作战有帮助么?”
沐羽说:“作战帮助且不提,单是飞行速度就比在地面上走快多了!”
战涛问道:“强迫自己的血肉骨骼长出翅膀难么?”
沐羽说:“挺难的,毕竟是违背正常的人体生理结构的,”说着举起手晃了晃,“就是你想让自己的手多长个指头,都不是想想便能做到的。”
几个人听了,都不由得抬起手打量着。
沐羽接着说:“我也不是一上来就让自己长出对翅膀的!我最初是用了一对以前获得的妖禽的翅膀,只是使自己背部的骨骼和肌肉与那对翅膀连接在一起,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翅膀,又没有任何法术能使驱动它更简单,更方便,所以飞行起来就既不灵活,也不自如。逼的我没办法,才产生了外物终究不如自己的血肉骨骼生长出翅膀好用的想法。也是闭关数年才终于成功的。”
张狂问道:“沐道友既然自己长出了翅膀,你原来那对妖禽的翅膀,可愿割爱?我想沿着你的路走走试试,先在身上接一对翅膀试试飞行,也是个不错的尝试。”
沐羽说:“我手头有好几对翅膀,大都是在紫霄界的飓风高原获得的风系妖禽的翅膀,道友可以任选,只需以等值的炼气后阶修行资源交换即可。”说着在厅堂中央空地上摆出四对翅膀,分别来自:秃鹫、大鸨、贼鸥和山枭,都是风属性,单只翅膀都超过两米长。几人不约而同的起身凑近前查看。从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的断情此时最先选择了一对山枭的翅膀,单手托起,回身拿出一颗散发着炼气圆满气息的金系妖丹递给沐羽。沐羽点头接过妖丹,对方不爱说话,沐羽也就不搭讪了。断情把翅膀收起来,便跃出敞窗离去了。
石坚摇头笑道:“这家伙自从被他师尊赐法号断情后,真的断情绝爱,连话都不说了!再过几百年,他恐怕都要忘了怎么说话了!”说着选定一对大鸨的翅膀,回身向沐羽递出一对金色的巨大弯角,见沐羽接受了,却不急着离开,而是留下来看其他人选了哪个。
最后战涛选了秃鹫翅膀,张狂选了贼鸥翅膀。战涛给沐羽的是两颗蓄雷珠,张狂给沐羽的是一大块提纯后的雷金。选择完后几人并没有像断情那样急于离开,而是重新坐下来招呼酒楼伙计上酒上菜。菜品很是粗犷,每人一大块烤古兽肉,一坛子酒——就是经古渊的手卖出的龙舌兰酒。一边喝酒吃肉,石坚一边说:“沐道友,你走过了那么多界域,你觉得哪个界域最适合散修生存?”
沐羽说:“哪个界域最适合不太好说,但我可以说最不适合散修生存的一定是千灵界!”
“哦,为什么?”石坚疑惑道,“我听盟中长老说千灵界资源丰富,大势力各守自己的地盘,从不互相争斗,散修极易在各大势力中找到工作,获取修行资源。为什么你会有相反的看法呢?”
沐羽说:“你说的那些都没错,但是你想想,你要是在某个大势力那儿谋了一份差事,你还是散修么?要知道,在千灵界,整个界域完全被大势力占据了,散修就是想开辟个洞府,都找不到无主的土地,只能在两个大势力之间做为界河的河底挖一个洞府,所以才会被大势力的巡逻队蔑称为‘河底的泥鳅’!”
几个人听了,都面露不忍之色。
沐羽接着说:“做为个人的感觉,如果我不是主修雷法,而是修的五行之法,我会选择四重界,那是我感觉生活的最惬意的一个界域。”
“为什么?”这次问话的是张狂,“是因为四重界按修为分层么?”
沐羽点头说:“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四重界炼气层里的修士本就都生活的像散修。而我最喜欢那里的原因是那里修炼资源极其丰富,特别是其他界域珍贵难得的灵药,在四重界就和杂草一样随意生长。而且地广人稀,只需要躲着点一些脾气不好的凶兽,完全就是修行的圣地一般。”
石坚流露出向往之色,对沐羽说:“沐道友可知道,当年因为从九曜界去四重界的修士太多,而且大都一去不归!各大势力痛感弟子流失过于严重,特别是炼气阶是宗门的中坚力量,太多炼气阶修士一去不归是宗门不能承受的损失。于是各家的化神神君联手,封印了通道。从那以后,已经许多许多年没有人能去四重界了,便是从四重界过来的修士也寥寥无几。你还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从四重界过来的修士呢。”
沐羽说:“哪个修士见了四重界的环境和资源不流连忘返啊!特别是炼气阶那一层,我如果不是修雷法,不得不来九曜界,我也不会离开那里!”说完喟然长叹。
几人听得悠然神往,一时谁也没再说话。沐羽便提出今天已经尽兴,不如散了,几人也已经失去了继续聚饮的兴趣,遂互相道别离开。
沐羽回到洞府,还没坐下,就收到古渊的传音,邀他到古渊的洞府一晤。
沐羽往山下飞去到了古渊的洞府门口,古渊传声出来请沐羽直接进去。沐羽心想:怎么见不得人了!想必是长翅膀出了问题。就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五大三粗的古渊背后长着一对小巧玲珑的小肉翅!从修炼室中迎出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沐羽。
沐羽奇怪的问:“你没准备足够的生长药物么?”
古渊说:“我准备的连一半都没吃完,它长这么点,就再也不长了。”
沐羽恍然说:“你的精神力不足以强迫你的身体完成他认为完不成的任务。你还是学其他人,先拿妖禽的翅膀跟自己的身体拼接起来练习飞行,同时想办法提升精神力吧。我是在云霄界吸收了数百云兽的灵魂碎片,才把精神力提升壮大到现在这个强度的。”
古渊关注点却是:“其他人是谁?”
沐羽说:“战涛、张狂、石坚和断情他们几个,今天在我从禁区回来的路上找了我,每人从我这交换了一对妖禽的翅膀。你要不要也先用妖禽的翅膀试试?”
古渊说:“妖禽的翅膀我从总部要到了一对金雕的翅膀,不过我受总部的指令要优先学习自己生长翅膀,眼下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说着拿出一对两米多将近三米长的金色羽毛的翅膀放在面前的案上,请沐羽帮忙。
沐羽就拿起一只翅膀走到古渊身后,手指一划,将古渊的一支翅膀的皮肤划开,皮肉翻卷,沐羽又变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对露出的骨骼刀削修整粗细和外形,直到能将妖禽翅膀的中空骨骼套在古渊的肉翅骨头上,这才告诉古渊控制自己肉翅上的血肉骨骼贴合着翅膀生长,直到完全融合。特别是要让肌肉生长到覆盖整个翅膀的每一块骨骼上。然后又如法炮制第二只翅膀,直到两个翅膀都和古渊的肉翅融合成一个整体。然后,让古渊试着控制翅膀扇动,振翅,最后试着飞起。
古渊渐渐的能靠翅膀的扇动离地了,洞府的空间就不够用了,古渊在洞府的一个控制阵盘上操作了一番,把商盟山峰的护山大阵打开,隔绝了外部的视线。就飞了出去,在山峰上下飞舞,渐入佳境,越飞越兴奋。甚至,金翅一挥切断了一棵大树,以一翅挥出,击碎了一块大石。
沐羽高声说:“这些能力对付古兽还不够,你还得把你的战斗方式与翅膀飞行结合起来,特别是用翅膀飞在空中的战斗。
古渊挥手之间已经多了一把门板一样又长又宽的大刀,挥舞着大刀朝对面空中的想像中的对手劈砍过去。这时候就看出古渊明显没有依靠翅膀作战的经验,身体也不协调,竟然被大刀带着跑了。翅膀完全没有起到控制作用。
沐羽又仰头喊道:“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有六肢,不是四肢了!你双臂挥刀战斗的同时不要忽略了对翅膀的指挥。翅膀不只是用于飞行,在近战中翅膀的轻微扇动是控制身体的平衡和进退趋避的重要手段。别忘了,在禁区里你是不能使用飞行法术的!忘掉所有的飞行法术,你必须学会完全依靠你的翅膀,要像使用你的手脚一样使用并完全依赖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