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俞转身离开草坪,又返回刚刚与冷敷雪对骂的地方。
高子俞先是诧异一分,没想到冷敷雪此刻正站在原地,也是无神地抬头盯着夜空,美眸中像是有着一抹忧愁。
她感受到高子俞的气息,转头一看,就发现高子俞在睁大了眼眸地盯着自己,她因为心里有愧疚,此刻反常地没有说话。
“教我道法。”高子俞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有坚定。
这一幕落在冷敷雪眼中却是诧异起来,不过很快她就看出了,流转在高子俞体内的内气,伴随着情绪的显化,此刻变得缓和起来,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狂躁模样。
“任何不利结果,都是因为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的。”
“如果当时我的力量足够强大,或许我就可以保护得了姚艳,保护得了姚家他们。”
高子俞罕见地低下头,开口道:“我知道你也是被迫卷进这场任务里,无法选择的,我将一切的过错都发泄在你的身上,是我的错。”
高子俞抬起头,心底沉了口气,“对不起。”
冷敷雪愣在原地,刚刚的那抹愧疚也在渐渐地催促着她,她也难得地开口道:“这次任务,我应该告诉你的,这样或许姚家的人,就不会死伤这么多……”
见着她这副模样,高子俞想说话,却又无从下口,只能问道:“你可以教我道法?”
见着冷敷雪当时困杀姚晨的道法,高子俞心神胆颤,那冥冥之中的天运在高子俞的心中挑动,让高子俞很是神往。
那股力量,很是霸道。
“只要你认真学,我倒是可以教你,毕竟我也是学校里的老师,而你也是我的学生。”冷敷雪恢复了分冰冷气息,但语气却是缓和,与之前的对话,天差地别。
高子俞摸不清心湖里的金色小人哪时候会吐出金色文字出来,每次都是在自己濒死,晕死的时候,才出现,万一某一次自己真死了,还需要金色小人的文字干嘛。
与其期待着金色小人的给予,还不如自己去学习。
在学习路指尖的“寸”字道法的时候,高子俞便意识到,自己学习道法的天赋可能有点高,如果可以找到更多的道法给自己学习,并且修炼内气的话,自己的实力才会突飞猛进。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堂课吧。”冷敷雪语气恢复老师状态一般,开口道。
“虽然同样使用气诀修炼,不过我与路先生的道法传承并不相同。”
“路先生的道法传承更偏向于人道法术,也就是单纯借用外气和内气的法术,而我的道脉传承更偏向于天运的法术。”
“也就是运用天道威能的法术。”
冷敷雪缓缓地解释,“我镇压孽龙时使用的天杀,就是其中之一。”
“按理来说,一人的道法传承应该专精,不过你此刻虽然学习得更多的是路指尖前辈的道法,不过也还是处于初学的状态,多学一门道法传承,或许更有助于你认清你自己的真正天赋在哪。”
高子俞的天赋,冷敷雪是认可的,不过就是有些担忧如果同时学习两条道法传承的话,会不会有冲突。
冷敷雪在历史上了解,有人的确可以同时兼修多种道法传承,不过都不精,远远达不到专精一条的高度。
比如适合修炼符箓这类的道法传承的人,兼修着阵法的道法传承,就远远比不过只专修符箓的人。
“但是天运道法的消耗是所有道法传承中最大的,以你现在的内气储备,最多也就够施展一次天杀。”冷敷雪解释道。
高子俞却是开口:“开始吧。”
高子俞心道,多学一种是一种,现在的他就是饥饿了的人,什么都吃。
见着他这副模样,冷敷雪开口道:“天运道法,主要就是运用天道的威能,而想要运用天道的威能,那就得先感知到天道的存在,与感受外气存在类似,可天道更为虚无缥缈。”
她在手中流荧着金色光辉,开口道:“它无实体,更无形体,现在我手中的,只是天道运转之后,留下的痕迹。”
实际上此刻的冷敷雪体内的内气在极速地流失。
“你可以先感受一番这份天道痕迹,然后自己再去寻找天运。”
冷敷雪抬起手,放在高子俞的身前,让他感受得仔细些,高子俞想要伸手触摸一下这天道痕迹,却又回过神来,天道痕迹在冷敷雪手中,触摸了的话,不就占了她便宜了吗?
“我可以……”
“不可以。”还没等高子俞问完,冷敷雪美眸便怒视着高子俞,高子俞只好闭上眼睛,认真地调动自己的内气,扩散到身体之外感受着。
内气将两人包裹在其中,在夜色中亮起蓝色绸带。
远处的斗罗等人,见此吞了口唾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再次刷新他们的世界观。
内气细丝如同触手一般,流转在冷敷雪手掌上的天道痕迹,仔细打量着冥冥之中运转着的天道。
而这时在高子俞没注意的时候,心湖里的金色小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注视着那道天道痕迹,不过又像是没在注视着那道天道痕迹。
金色小人的视线里,是一片混沌的金色流荧光彩,如同天空白云一般,不过却是金色。
金色小人此刻将神识越探越深,见到了一片混沌,混沌像是凝视着金色小人,而金色小人也在凝视着它,两者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此刻都不免多打量几分彼此。
而这时冷敷雪收回了天道痕迹,她体内的气消耗了一半,而且时间也够高子俞记住这天道痕迹了,如果记不住,只能说是真的没那天赋。
高子俞缓缓地驱散了内气,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有点难。”
高子俞记住了天道痕迹的感觉,却还是感觉不到天道在哪。
冷敷雪开口道:“慢慢感受,我花了几十年,才领悟出来一些,你是初学者,不能急于求快。”
高子俞点了点头,但又皱了皱眉,几十年?高子俞抬头看了看冷敷雪,这副美貌,怎么看也才二十几岁的样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高子俞的心思,冷敷雪眉宇皱起,凝视着他,一副你要是敢问出那个问题的话,她就要杀了他的模样。
高子俞胆寒,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