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星侧头将如瀑般的青丝,拨到身前:“那你可以梳撑它,不是我的问题,好了你回去吧。下次再这么晚因为这点事来找我,劳资就把你的腿干打断。”
说罢,他眼神斜睨瞥向王二狗,眼中满是警告。
“就来,反正你也不会打死我,打死我你就没有代理人喽。”王二狗贱兮兮地说着,起身往门口跑去。
扫把星气得把梳子朝王二狗丢了过去。
梳子“啪”地一声落在王二狗身边,其实扫把星是故意丢歪的,以他的准度怎么可能打不到王二狗。
“哟,这么拉了连我都打不到。”王二狗说完便退出了扫把星冥想空间,留下扫把星一个人在那无能狂怒。
“哈哈哈,太好玩儿了……”王二狗说着又拿出那个球,心里琢磨着这球用处还真不小,得放好。
刚要退回到现实,突然瞧见前方有个东西,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像座小山。
“什么玩意儿?一大坨?”王二狗心想这冥想空间里肯定不是鬼,壮着胆子就凑了过去。
他只顾着盯着那坨东西,没留意脚下,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被绊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卧槽!!
尼玛的!!
王二狗咕噜咕噜,接着撞到了那座小山。
小山动了动,缓缓回头,眼神中满是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
他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脸,只瞧见一双金黄色的眼睛。
“我操,什么东西啊?”王二狗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转身就想跑去找扫把星。
刚跑一步,就被身后的小山抓住,往后一扯,整个人被扯进了那东西里怀。
王二狗在那使劲挣扎着,手胡乱地摸索着,突然摸到一片触感凉飕飕的,那感觉全然不像是人的肌肤,倒更像是蛇身上那冰冷滑腻的鳞片。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烛龙!
“烛龙!你大爷的,搁这儿干嘛呀?吓死我了。”王二狗边喊边使出浑身力气,奋力挣脱开烛龙。
他站稳身形,定睛仔细一看,只见烛龙呈现出人身龙尾的模样。
脸上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伤痕,有几道还渗着血,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烛龙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母亲,我……找不到你了。”
“唉,都说了不要叫我母亲……”王二狗无奈地仰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啊,他是个傻子!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他是个大傻子!!
王二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在自己的冥想空间里待着。”
烛龙就像着了魔一般,嘴里只是反复念叨着那一句话:“我……找不到你了。”
“先变回人的样子。”王二狗皱了皱眉头。
烛龙听闻,那庞大的龙身一颤,紧接着周身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瞬间就幻化出了双脚,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母亲……”烛龙身形高大,脸上满是懵懂与依赖。
“大傻子,跟我走。”王二狗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脚向前走去。
烛龙赶忙跟在身后,两人一同回到了烛龙自己的冥想空间。
刚踏入这冥想空间,四周仿佛被浓稠的黑暗包裹着,隐隐能听见远处传来似有若无的海浪声。
王二狗把烛龙带到这儿后,便抬脚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母亲又要走了吗?”烛龙见状,急忙伸出手,一把拉住王二狗的手腕。
他又要走了吗?
就像上次一样,留我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呢?不记得了,好像很多年了……
王二狗看着烛龙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拍了拍烛龙的手:“你乖乖待在这里,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能带我一起嘛?”烛龙仰起头,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王二狗耐心地解释道:“不能,你是神明,你是不喜欢这个黑暗的地方吗?”
“不喜欢,它好像困住了我,我不想被困住,我想要自由,自由……”烛龙转过头,望向那片黑暗的海。
王二狗听到这话面露难色,摊了摊手说道:“可是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怎么改变这里的环境。”
“哦,我只能待在这里吗?”烛龙低下头。
王二狗还是心软了:“要不我帮你查查什么典籍,看能不能改变一下这里的环境。”
“真的可以吗?”烛龙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王二狗看着烛龙那期待的眼神,刚要说话,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阵眩晕感袭来。
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旁倒去,烛龙见状,吓得浑身一颤,脸上满是惊恐,赶忙伸手一接。
“母亲!”烛龙大喊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此刻的王二狗,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混沌无序的世界。
四周是漫无边际的灰暗,尘埃在空中漂浮着,像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幽灵,让这世界更显迷离。
“他奶奶个腿儿,又给老子干到哪里来了?”王二狗一边吐槽一边走。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处微弱的光亮,那光亮在这灰暗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醒目,宛如黑夜里的一颗孤星。
他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靠近,渐渐地,一棵漂亮的银杏树映入眼帘。
“嚯,不会来到传说中的灵台了吧。”王二狗小声嘀咕着,“这么漂亮的灵台,按传统意义来说,我应该化神了吧。”
王二狗朝着那棵银杏树靠近,等他终于快要走到那棵银杏树跟前的时候。
却赫然发现银杏树上站着一个人。
他下意识地就止住了脚步,就这样停在了银杏树之外,目光紧盯着树上的那个人。
那人有着一头如墨般飘逸的长发,在微风中舞动,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袍,颇有几分出尘的韵味。
这个背影让王二狗觉得无比熟悉,熟悉到仿佛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存在于他的生命里一样。
就在这时,那人缓缓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