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域主如今是真不知道了。
白鬼不怕毒，还能抗住神裔攻击，这两点就能让他们束手无策。
本以为神裔能对付她，谁知道三位大人被一个身份未知的人杀了，他能怎么办？
周柔意死后，域主不想再牵连无辜之人进来，但眼下除了让周家出面，也没别的法子了。
想到此，城主看向身边老者：“派人去请周家那位小公子过来。”
老者点头：“好。”
…
杀人搜刮后，凌一快速隐入黑夜，顺着感应之力拐了好几条街后，见到了等候的几人。
随着靠近，凌一取下脸上的面具，将其放回了空间，空气中有血腥味弥漫开。
“凌一。”计衍之唤了一声。
“嗯。”凌一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走到计衍之身边，将双手伸了过去。
计衍之抬手，温和的力量自掌心落下，缓缓包裹住凌一双手，开始治疗。
“主人……”就在计衍之为凌一疗伤时，白鬼看着凌一轻唤了一声。
凌一抬眼看去，目光落在了白鬼脸上的黑纹上：“你和镇压的东西做了交易。”
白鬼听到这话，低下了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我的能力是净化，战力不强，想对付那些人，只能和镇压的怨气交易。”
净化？
难怪不惧任何毒。
凌一思索着事情，白鬼见她不说话，本就轻的声音更轻了：“主人，我知道错了。”
凌一将思绪压下，看着她：“你的能力是净化，和怨气交易也不该轻易失控，你为何会控制不住？”
“我……”白鬼红眸中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道：“我想杀了他们。”
“想让他们都死。”白鬼声音还是很轻，就像是随意提起今天的天气：“需要更强的力量，要更强的力量才能让他们死。”
因为要更强的力量，所以没有限制怨气，也因着心中所念，甘愿被怨气侵蚀更加厉害，以至于失控无法控制。
“怎么会这样？”叶清霜看着白鬼的眼中满是惊诧，她有和白鬼一样的能力，因而更清楚在拥有克制的力量情况下还会陷进去有多可怕。
凌一看着白鬼：“因为周柔意？”
白鬼点了下头，但随即又摇了下头：“一开始是因为柔意，他们想用我威胁柔意，我不想柔意被威胁，就想杀了他们，但后来……”
后来就不是了。
世人多不堪，他们满是欲望，杀了他们，就能终结一切欲望。
那是种很怪异的感觉，白鬼将那种感觉归为最终的净化，只有死了，才能真正净化。
其他人不明白白鬼那种感觉，凌一透过感应之力明白了白鬼所想。
一时间没人说话。
林承天没去想那么多，见计衍之帮凌一治疗完，说道：“既然人找到了，那就回去吧。”
白鬼歪了歪头，看着凌一：“主人，我能去一趟周家吗？”
凌一看着他：“你能控制自己？”
白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放下手后乖巧道：“主人，你可以陪我去吗？”
白鬼和周家中间隔着一个周柔意，虽然周柔意死了，但周家还在，且她又杀了那三人，域主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肯定还会去周家。
凌一对周家无感，但白鬼要去，为了不让白鬼失控再出什么岔子，点头：“行。”
答应白鬼后，凌一看向其他人：“你们先回客栈。”
叶清霜道：“你们早点回来。”
“嗯。”凌一应声。
…
和几人分开后，白鬼带着凌一往周家去，不曾想半路遇到了域主派去周家的人，得知域主让人去周家是为了周家小公子，白鬼差点直接动手。
最终白鬼和域主的人都没去周家。
城主府。
域主看着随下属一起回来的白鬼，脸上满是诧异之色：“白鬼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我若是就这样消失了，你放心不下，会为难周家。”白鬼看着域主，语气冷淡：“我之所以回来，是为了让你安心。”
“我会离开毒域，你不必再担心，也不用去为难周家。”
“离开？”域主有些诧异：“白鬼姑娘，你所言可是真的？”
“嗯。”白鬼看着域主：“我会离开毒域，但离开之后不代表不会回来，说不定哪天我就回来了，你们最好不要对周家做什么，否则我不介意四家的死亡再次上演。”
“救你的人杀了神裔，若是神裔追查下来，迁怒周家，我护不住周家。”域主没有托大，而是将实际情况告诉了白鬼。
“不需要你护。”白鬼语气平静：“顺其自然就好，至于神裔迁怒……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域主听白鬼说不需要他管，松了口气：“好。”
“白鬼姑娘，你可以放心离开，待你走后，我会对外宣布已将你解决，平息恐慌，让此事彻底了解。”
“嗯。”该说的都说了，白鬼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等白鬼从城主府出来，隐藏在暗处的凌一走出，带着白鬼往客栈方向去。
…
客栈房间。
凌一一手拿着天命，一手抓着白鬼的手，然而白鬼却没像其它被触碰的法器那般化作光点进入天命图。
白鬼在凌一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我和怨气的交易还在，回家需要将怨气完全净化。”
凌一看着她：“需要多久？”
白鬼如实道：“纠缠太深，全心解除也需要半月。”
凌一闻言，轻啧一声，随后道：“旁人的净化能力能帮你吗？”
白鬼点了下头：“主人，不需要其他人，你用血便可助我。”
凌一挑眉：“我的血？”
白鬼点头：“嗯。”
凌一看着白鬼，没有说话。
上一个这么喜欢她血的是金昼，金昼如今沉睡，这一个……
凌一伸手，掌心摊开：“需要多少自己取，尽快将怨气净化。”白鬼早些回去，便能早点看到毒域的前尘。
根据前面前尘的情况，后面不难猜，但证实了更好。
白鬼看着凌一伸出的手，没动：“主人，有毒。”
凌一看着她：“你不是百毒不侵？”
白鬼：“主人的毒，剧毒，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