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于道宫境初成之后,并未因这短暂的突破而心生骄狂。他深知,在这漫漫仙途之中,此般成就不过是一粒微尘。故而,他每日依旧沉浸于修炼,试图将那初成的道宫锤炼得坚不可摧,将新获之力化为己用,臻至圆融无暇之境。他于洞府内,五心向天,周身灵气如星河倒卷,道宫内神芒璀璨,每一丝灵力的流转皆在他的掌控之中,犹如周天星辰有序运行,只为筑牢这修行的根基。
而其他山峰的弟子们,因那怒火中烧而编织的阴谋,已然如一张遮天蔽日的黑幕,悄然朝着李云飞笼罩而来。
这一日,晴空万里,天地间灵气氤氲,如丝如缕。李云飞身着一袭青衫,腰悬古朴佩剑,步履坚定地踏出荒峰,欲往那深山幽谷寻觅有助于修行的珍稀之物。
他刚离开荒峰不久,数道黑影便如幽灵般在远处的密林间若隐若现。为首之人,眉梢带疤,目光阴鸷,乃是天峰峰主秦海欧之子秦霄贤的心腹王厉。
这几人受秦霄贤指使,欲将李云飞扼杀于崛起之途。他们一路潜行,如附骨之蛆,紧咬着李云飞的行踪,只待时机成熟,给予致命一击。
李云飞一心专注于前路可能出现的机缘,对身后那几近于无的杀意浑然未觉。他步伐轻盈,如闲云野鹤,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时而在山涧之畔驻足,观那灵泉有无涌动之象;时而在古木之下凝视,察那灵根可有破土之兆。
当他踏入一处幽深静谧的山谷之时,两侧山峰如太古巨兽蛰伏,遮天蔽日,谷中光线昏暗,阴气沉沉。此地乃天然的杀局,王厉等人眼中闪过狠厉之光,瞬间如恶狼扑食,从四面八方疾冲而出,将李云飞团团围住。
“李云飞,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王厉率先发声,其声如夜枭嘶鸣,在山谷中回荡,携着无尽的杀意与酷寒。
李云飞心头猛地一颤,瞬间从对机缘的思索中惊醒。但多年的修行磨砺出他如钢铁般的心性,他瞬间冷静下来,目光如电,冷冷扫过周围众人,寒声道:“尔等何人?竟敢在此设伏!”
“哼,怪只怪你不知天高地厚,得了那不该得的传承,还妄图崛起,挡了秦公子的道!”王厉身旁一瘦脸弟子怒喝道,其手中紧握着一根黑色长棍,棍上符文闪烁,隐隐有煞气弥漫。
李云飞怒目圆睁,身上气势如火山喷发,“就凭你们这群跳梁小丑,也妄图取我性命?”
话音未落,李云飞已然暴起。他周身灵力如汪洋大海汹涌澎湃,佩剑出鞘,剑光如电,瞬间将冲在最前的两人击退。王厉见状,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面上陡然钻出无数尖锐石刺。李云飞身如鬼魅,在石刺之间穿梭自如,同时剑指王厉,一道凌厉剑气破空而去,王厉惊恐闪躲,却依旧被剑气划伤脸颊,鲜血四溅。
瘦脸弟子挥动黑色长棍砸来,李云飞不躲不避,直接一拳轰出,强大的力量震得那弟子虎口崩裂,长棍脱手而出,飞向天际。矮胖弟子猛敲铜锣,声波化作实质,如巨浪般向李云飞滚滚压去。李云飞冷哼一声,灵力外放,形成一层护盾,将声波尽数抵挡,声波撞击在护盾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时,一人祭出一张大网,网上雷光闪烁。李云飞看都不看,直接一剑将大网劈成两半,雷电之力瞬间消散于无形。
王厉见势不妙,口中念念有词,袖口飞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剑,直刺李云飞。李云飞侧身一闪,反手一抓,竟将飞剑稳稳握住,然后用力一折,飞剑断为两截。
那隐藏在暗处的异兽趁机扑出,李云飞抬腿就是一脚,将异兽踢飞数十丈,撞在山壁之上,生死不知。
瘦脸弟子抛出数张灵符,灵符燃烧,化作火球砸来。李云飞剑舞如风,将火球一一斩灭,火星四溅。
李云飞强大的实力让王厉等人惊恐万分,他们的攻击在李云飞面前犹如儿戏。
就在这时,一直隐藏在背后的秦霄贤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出手。他身着华服,手持一把折扇,扇面上镶嵌着各种珍贵宝石,符文流转,光芒闪烁。只见他将折扇轻轻一挥,顿时扇中射出无数毒针,毒针泛着幽幽绿光,显然含有剧毒。
李云飞眼神一凝,身形瞬间加速,如风驰电掣,避开毒针。毒针纷纷射在山壁上,瞬间将山壁腐蚀出一个个黑洞。
秦霄贤紧接着又将折扇一甩,扇骨瞬间伸长,化作锋利的尖刺,直刺李云飞。李云飞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劈向扇骨,火花四溅。
秦霄贤冷哼一声,口中念念有词,折扇上光芒大放,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出,试图将李云飞的佩剑吸走。李云飞紧紧握住佩剑,手臂上青筋暴起,与那股吸力抗衡。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山谷中灵力激荡,飞沙走石,山崩地裂。秦霄贤招式越发阴狠刁钻,他再次挥动折扇,扇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火焰温度极高,所到之处,岩石瞬间融化。
李云飞却越战越勇,气势如虹。他运转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冰盾,挡住了黑色火焰。
突然,李云飞看准秦霄贤的一个细微破绽,剑如流星,突破其防御,刺中秦霄贤的肩膀。秦霄贤惨叫一声,鲜血如泉涌,染红了衣衫。他脚步踉跄,脸色苍白如纸。
“李兄饶命!李兄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秦霄贤再也顾不得颜面,开始求饶。
李云飞冷哼一声:“留下你身上的灵石和法宝,今天便饶你一命!”
秦霄贤不敢违抗,赶忙将身上的灵石和法宝都扔了出来。
李云飞一脚踢在秦霄贤的屁股上:“滚吧!”
秦霄贤捂着屁股,狼狈地飞身离去,边飞边放下狠话:“李云飞,你给我等着,我秦霄贤绝不会放过你的!”
这场激烈的交锋在山谷中引发阵阵轰鸣,飞禽走兽惊惶奔逃。李云飞虽身陷重围,却以一人之力碾压众人,尽显无敌之姿。
李云飞于山谷击退秦霄贤一干人等后,面色沉凝,疾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他一路行来,神念如丝,密布周遭,以防敌手折返偷袭。归至荒峰,他未及拭去身上血迹,便直奔峰主居处,将此间诸事和盘托出。
峰主闻之,原本平和的面容顿如雷云密布,眉头紧蹙,似能夹死蚊蝇,沉声道:“那秦霄贤乃天峰峰主之子,平素张狂无忌,仗其父威,在宗门内横行无忌。今次于你处折戟,以其睚眦必报之性,必不会善罢甘休。”
鹿溪闻听,花容失色,美眸中满是忧惧,莲步轻移至李云飞身侧,上下打量,见其无大碍,方稍安心,轻启朱唇道:“云飞,此后时日,你务必万分小心。那秦霄贤心胸狭隘,必寻机报复。”
李云飞目光坚毅如星,毫无惧意,紧攥双拳,骨节咯咯作响,朗声道:“吾既踏上修仙之道,何惧诸般挑战。彼若再来,必让其有来无回,悔不当初!”
然,事态之发展,远较李云飞所料更为诡谲艰难。秦霄贤负伤归至天峰,卧于榻上,涕泪横流,向其父秦海欧哭诉惨状。秦海欧彼时正悠然品茗,闻子之言,怒发冲冠,“砰”地将手中珍稀宝杯狠狠掷地,茶水四溅,如珠玉崩落,其怒喝道:“一介荒峰末流弟子,竟敢伤吾儿!定要其付出血海代价!”
遂,秦海欧于暗室密谋。其召集数名心腹弟子,室中烛火摇曳,映得众人面庞阴晴不定。一人阴恻恻道:“主上,可于李云飞外出历练途中,设下必死之局,令其有去无回。”
另一人接道:“或趁其修炼时,暗中布下毒瘴,坏其修行,致其走火入魔。”
更有一人,面露狠辣之色,建言:“干脆于宗门内构陷其盗取重宝之罪,将其逐出,永除后患。”
秦海欧踞于首位,面色阴沉如水,默思众人之计。
另一方面,李云飞于荒峰修炼之所,日夜不辍,刻苦修行。每日皆于晨曦未现之时便入定吸纳天地灵元,直至月上中天,犹未止息。其废寝忘食,锤炼自身灵力,每一口呼吸皆蕴坚定之志。
恰在此时,宗门忽传讯,将举一场规模空前之盛大比斗,以验各峰弟子修行成果。此比斗于诸弟子而言,乃展实力、获珍稀修炼资源之绝佳契机。
李云飞得闻此讯,目中闪过决然之光。其深知此为难得之机,若能于比斗中崭露头角,不仅可为荒峰增光,抬升荒峰于宗门内之地位,或能使秦海欧等人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亦明了,此比斗恐暗藏玄机。毕竟秦海欧父子断不会放过此等对付他之良机。然李云飞已做好万全准备,纵前方艰难险阻重重,亦要勇往直前,以力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