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不得不做出了回城的决定,“不必多言!调转马头往回赶!”
“是!”
众将士虽然心有不甘,还是默默地遵守了命令。
此次草原拉练,算是开启了骑兵长途奔袭训练的大幕。
西山山脉里的峡谷,实在是太小了一些,已经不适合骑兵的训练了。
只有辽阔无垠的大草原,才是真正的训练骑兵的最好的地方。
没有之一!
“从今天开始,王通和许一,你们两个人负责把队伍拉到草原上训练骑射之术,记住,以清远县城北边的关隘为起点,不得深入草原超过百里!否则,逐出行伍之中,永世不得录用!”
许安言辞之间,甚为严肃,绝不是在开玩笑。
王通和许一齐声回应:“末将遵命!绝不敢违背一丝一毫!”
许安放心地点点头,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他的忠诚手下,绝不会违抗他的命令的。
之所以这样强调一遍,就是防止他们心生骄纵,一个脑子发热,就冲到草原深处去了。
清远卫的训练也没有落下来,许安没有把他们训练成骑兵的打算,而是把他们当成步兵来训练。
面对匈奴骑兵的来袭,必要的防守还是需要的。
不能全部依靠骑兵对战,相比之下,八千骑兵怎么对战数万匈奴骑兵?
许安还没有自以为是到狂妄自大的地步,凭借着八千骑兵,就能硬撼数万匈奴骑兵。
那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已。
眼下的当务之急,骑兵步兵两手都要抓,而且都不能放松。
步兵的训练很重要,装备更加重要,尤其是面对当今的最强野战力量——骑兵的时候,装备更是关系到整个部队的生死存亡。
许安采用的方法就是打造足够多的盾牌,准备足够多的坚木做成的木拒马,打造九尺长的木枪,枪头由精铁打造,上面带有侧向突出的倒钩,勾尖内曲。
这是许安借鉴的岳家军所用的钩镰枪,在步兵和骑兵短兵相接的时候,用钩镰枪以刺为主杀伤马背上的骑兵,而内曲向枪柄的倒钩,则是用来勾住骑兵,把他们落下战马的利器。
限于工匠人数有限,木匠还算好一些,在永宁府送来的诸多犯人之中,共有七名木匠,而铁匠只有两人。
他们被许安安置在西山山脉里,那里有数量众多的树木,可以就地取材,用来打造木拒马和钩镰枪的枪柄。
盾牌还没有进入打造流程,那个比较费时费力,所以,许安让两个铁匠先打造钩镰枪的枪头。
根据他的记忆,画出来的钩镰枪枪头图纸,打造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那个内曲的倒钩有些麻烦,不比普通长枪的枪头,构造复杂,需要的时间也就想多多一些。
许安和骑兵队伍在隘口兵分两路,他带着自己的几十个护院,独自回清远县城。
一行人刚到北门口,就遇到了杨濂。
杨濂神色焦急,正低着头在来回走着,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杨知县!你在这里做什么?”
许安勒住了马儿,停下来问询。
杨濂如闻仙音,快步跑了过来,焦急说道:“大人,永宁陈知府来了,此刻正在县衙里,他要见大人您!”
“哦?陈平来了!”
许安略微有些意外,上一次驱赶陈平派来的催收钱粮的小吏,距离今日,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原以为陈平不会自讨没趣,真的亲自来此,催缴钱粮。
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是没有忍住,毅然决然地来了清远县城。
“本官忙于军务,今天还要训练清远卫,你替我带几句话去,根据往年的经验来看,匈奴骑兵在两三个月之内,就要来我大宁边境作乱,清远县属于匈奴骑兵的必经之路,不得不加强军备,以防御匈奴骑兵为第一要务!”
许安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本官要把清远卫上下锻炼成一支铁军,随时给入侵的匈奴骑兵一记重拳!因此,本官最近不会有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上!”
“下官一定一字不差地转告陈知府,但是,他若是还是要提催缴钱粮的事情,下官该如何回应?”
杨濂现在是完全把许安当成了顶头上司,至于陈平这个真正的知府,永宁府的一把手,完全被他自动忽略不计了。
这个变化,十分的自然,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许安催动马匹,远远留下一句:“你全部推到本官身上即可!没有我的允许,一分一毫的银子,他陈平也休想拿走!”
有了这句话,杨濂的心就放下来了。
至于陈平怎么想,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许大人也是正四品的官员,品级上与陈平不相上下,他陈平能奈何许大人?
杨濂一扫刚才的紧张焦急,甚至哼起了北方的不知名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往衙门走。
甚至忘了停在不远处的轿子。
师爷不知道自家老爷怎么突然变了笑颜,刚才的焦急完全消失不见了,连自己乘坐的轿子都不要了。
他急忙催促轿夫抬起轿子追了上去,“大人,大人,等等我们!”
杨濂停下脚步,转头看去,然后一拍额头,自嘲一笑说道:“瞧瞧我这记性,怎么把师爷给忘了!”
“大人看上去心情不错啊!是不是有法子应对陈知府了?”
师爷尝试着问。
杨濂点点头,“师爷所猜测的一点也不差,本官确实找到了对付陈平的法子!”
“大人,小心一点,这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咱们还是小心说话为妙,如若不然,被陈知府的人听取了,怕是要惹出不小的麻烦来!”
师爷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杨濂拍了拍师爷说道:“师爷,不必如此紧张嘛!这是咱们清远县的地盘,难道还怕了他陈平不成!”
师爷心慌的一塌糊涂,几乎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东翁了,心想:这个东翁以前很谨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狂悖无礼了?陈平是堂堂正四品的知府,岂能是他这个七品小官可以肆意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