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良心啊…
“在此之前,”叶疏桐喝了一口茶,嗯,凉的,默不作声的放了回去。
“我想问问,你对兰城城主是什么看法?”
对他动手…违背你的良心么?
“本来…”钱月顿了顿,“既然是佟束阁下,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钱丰年?呵”钱月一字一句,漫天的仇恨溢满眼眶,“什么看法,狼心狗肺无耻小人,弑父,灭族,下毒。”
“没什么看法,不过是,不共戴天之仇罢了!”
弑父,灭族,下毒…
倒是和她之前的推测都对上了。
叶疏桐沉思片刻,再度开口,“你可有证据?他现在可是兰城城主。”
“兰城城主?”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钱月的神经一般,镇定自若不在,怒火灼烧了她全部的理智。
“若不是,若不是他杀了父亲,城主之位不会空缺出来;若不是他灭了我外祖李家全族,我和母亲哥哥三人不会如此孤立无援;若不是他给哥哥下毒,凭哥哥平日的名声作为,这城主之位轮不到他坐!”
“一朝混乱失衡,他再假借所谓的父亲朋友之手给朝廷递去一封“父亲曾写的”推荐信,呵~”
“他钱丰年为了区区一个城主之位,身上的孽债数不胜数!”
“兰城城主,又如何?”
只不过是拿她李家上下三百二十四条冤魂换来的!
叶疏桐皱了皱眉。
虽然有所推测,但当钱丰年的所作所为全部直面的铺开在她眼前时,还是会让人感到不适。
钱丰年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丧心病狂!
“那你呢,失踪的消息也和他有关吗?”
“不,我是…逃出来的。”钱月摇摇头,满嘴苦涩,“自父亲死后,李家被灭族哥哥被下毒,母亲察觉到了不寻常,凭借钱丰年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能力,断定这背后还有一只幕后黑手。”
“可,当时的我们过于被动,母亲担心我出事,于是连夜将我送了出来。”
至此,钱家嫡女失踪,世上多了一个长日面纱遮面的怡春院东家。
这两年她借着母亲手中仅存的李家的一支暗卫,拼了命的发展势力提高能力,时不时给钱丰年找点小麻烦。
但碍于他背后的那股势力以及侧重于为哥哥解毒,所以一直都是些不痛不痒小打小闹。
可…怎么会够…
原本风光娇宠的大小姐被迫以纱遮面,想念母亲只能偷偷摸摸潜入自己曾经的家,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能再提起!
钱月焉能不恨!
她恨不得将钱丰年大卸八块饮其血啖其肉!
被自己满腔的血腥味惊醒,钱月恍然自己面对的是这位疏云药师,连连道歉。
“抱歉阁下,方才我太激动了。”
“无事。”叶疏桐摆了摆手。
钱月的仇恨,她懂。
“其实我所说的报酬,更像是合作。”叶疏桐坐正身子。
“实不相瞒,钱丰年的狗命,我要定了。”
“您…”钱月的瞳孔震动,大脑飞速运转,半响小心翼翼的问道。
“您和钱丰年…有仇?”
“你可知,前段时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钱丰年派出大量人手寻找的,是何物?”
“钱月不知。”前段时日她正为哥哥的毒焦头烂额,实在是没工夫关心钱丰年。
“他找的,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他找的,是一人。”
“这人,想来钱月小姐应当是认识的,姓叶。”
她认识的?姓叶?
可她认识的姓叶的还和这兰城有关系的人就只有…
钱月猛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怎么可能呢…那人不是在两年前…
两年前!
难道说?
叶疏桐见钱月掩饰不住的震惊讶异,估计她应该是猜到了,但太过于震惊不敢说出来,开口肯定了她的猜想。
“正如钱小姐想的那样。”叶疏桐捏紧了手中的杯子,“钱丰年找的那人,就是两年前失踪的叶老将军,叶宏君。”
“怎么会…”钱月失声,一时噎住。
应该说,对被誉为“曜日战神”守卫领土几十载,被边境几城的百姓奉为神明的将军动手,钱丰年…他怎么敢!
“钱丰年或许是不敢。”叶疏桐猜出了她的想法,语气意味深长,“但他身后的势力…可就未必了。”
“那您…”
又和老将军是什么关系?
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现在又…是在帮老将军报仇?
“这个钱小姐就无需多问了,我自有我的立场与动机。”
“那…”
“我能问问,您为什么会选择和我们合作吗?”
消息灵通手段了得,还是一名等级在极品以上的药师,还有…他身边那个气势恐怖的男人。
疏云阁下,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呢…
帮哥哥解毒也没收报酬,这所谓的合作,对他们来说更是报仇的好时机,她,他们…根本没有能合作的地方。
“这个啊…”
“等解决了钱丰年,钱小姐自然就知道了。”
她自然不是圣母心发作,而是钱月的哥哥钱江…
她曾听爷爷提过。
少年年龄老成行为,关心百姓胸怀天下。
一方面是这样的人死了实在可惜,更多的…
如果幕后之人真如爷爷所说…是曜日皇室或者说…是耀皇。
就算今日杀了钱丰年,兰城选不出城主,上报上去后他们也可以再派来第二个钱丰年第三个钱丰年。
只要爷爷一日还存活,边境之地就留不得隐患!
况且他们可以为了所谓的猜疑不顾名声,把这里弄的乌烟瘴气。
她却不愿看见爷爷辛苦守下来的边土,辛苦扞卫的边境成了当权者手中的玩物!
而钱江,便是最好的人。
既然耀皇怀疑爷爷,想要一一拔除爷爷在边境的名声地位,那她就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让爷爷的名声传遍整个大陆,成为人人称赞的将军。
让耀皇眼睁睁看着日日想着,磨成眼中钉肉中刺,无能为力还必须恭恭敬敬!
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