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再说吧。”叶疏桐被她说的有些羞赧,连忙岔开了话题。
“你先告诉我,你这身伤是怎么弄的。”一身狼狈,如果不是碰见了叶双他们,岂不是就栽到那里了?
“没什么,就是大意了而已。”许箬神情冷淡下来,显然不是很想多说。
“许箬。”
叶疏桐盯着她的眼睛,声音轻轻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箬很神秘,甚至说,一个年仅十七岁正值花季的少女却习惯了以男装示人,这背后隐藏的血与泪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道的清的。
包括叶疏桐一开始认识许箬时也不知道她是女子之身,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尊重她的想法。
但是,很明显现在的情况是,许箬想隐瞒的那一部分,已经严重危及到了她的生命。
“我不希望下次发现的,是你的尸体。”
这句话从对自己人一向柔软亲和力点满的女孩儿口中说出来,已经是难得的重话了。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终于听到许箬轻轻“嗤”了一声,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里全是阴霾与自嘲。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许箬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实我是灵武宗这次随行的人之一。”
“当然了,是走了一半就被故意丢了出来还派了人追杀的那种,五个巅峰地灵者,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叶疏桐的眉死死的拧在一起,心中给灵武宗的账又加了一笔。
“既然你也是灵武宗的人,又是谁要派人追杀你?”
“武韵儿呗,啊,你不知道,”许箬挠了挠头,“我和她一个爹。”
叶疏桐瞪大了眼,听说灵武宗只有一个大小姐和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少爷。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
“其实,还挺狗血老套的,贪慕富贵的男人得到了大家族女主的青睐,一飞冲天得到了资源,后面…”
后面的事闭着眼睛都猜的到,得到岳家助力后的男人权势越发的大,自然也就露出了真正的面孔。
岳父去世,家族混乱,他凭借女婿的身份和大小姐全心全意的支持成功上位。
本来可以名正言顺继承位置的大小姐因为所谓的“爱情”心甘情愿的为他铺路,最后得来的,却是她身怀六甲的时候,他迎娶青梅竹马妾室的消息,和妾室手中抱着的,五个多月大的女婴。
多可笑啊,可怜的女人竟然还以为她能争一争,所以孩子生下来后原本的和妾室孩子同样性别的女孩变成了男孩,而这一变,就是十七年。
手握大权的男人一心只有青梅竹马的妾室,连带着她的女儿也备受宠爱,对女人生的“儿子”没有丝毫的温情。
而可怜的女人至死都还怀念着曾经她与夫君美好的“爱情”,却从未想过,自己那从小被吩咐女扮男装的女儿该如何在那冷酷的家中生存下去。
故事讲完了。
许箬低下头,扯了扯唇角,“就是这么烂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叶疏桐没有说话,低下头的许箬眼中微弱的光就快要消失时,却被揽入一个馨香温暖的怀抱。
叶疏桐又心疼又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抱着她,不说话。
许箬犹豫了半响,还是伸出手抱了回去,头轻轻偏了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真温暖啊。
房间中温馨的氛围流淌,院中站着的男人却是狠狠的折断了一根树枝。
君渊清看着眼前门窗紧闭的房间,周围的气压低的吓人。
他根本没有走远,酸劲醋劲上来,虽说让他嫉妒的发疯,但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桐桐对那人没有想法,也不会觉得他是外人。
如果他真的因为别人尖锐的言语而对她生气,最后只会让人钻了空子,所以他又折返了回来。
可是…现在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个时辰了连窗户都是紧闭的。
巨大的酸楚瞬间蔓延到整个心脏,就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呼吸,心脏那里揪起来的痛。
君渊清红着眼看着面前的紧闭的房门,他本以为,他本以为对桐桐而言他是特殊的,他有时间可以慢慢的等。
可是…
君渊清苦笑,他好像,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