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哥!你不认识我了?”路郝见他没反应大步上前坐到他身边,神情焦灼地问道。
万成业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位兄弟,我实在不记得有见过你,不过小女说你们有我弟弟的消息?”
路郝呆愣在一旁,眼前这人明明是万大哥,他跟着阮大哥去见过几次,他们还交谈过,怎么会不认识呢?
阮柒禾也看出来不对劲了,按理说这大东家应该是认得路郝的,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有隐情。她便看向万丛筠,希望她能给个解释。
万丛筠看着三人都望着自己,她也叹了口气说道:“家父万成业,前两年受过伤,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过金叔知道一些,他跟我说过亲二伯是姓阮,但是他没有确切地看过他的面容,所以我不能确定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这一切还得看我爹。他才是能确认的人。”
阮柒禾没想到大东家失忆了,这可不好办。她走到万成业旁边,看着他的眼睛,刚想说话,却见万成业的神色有些痛苦。
“大东家,你怎么了?”阮柒禾关切地问道。
“爹?你怎么了?头又疼了?”万丛筠也发现了万成业不对劲,也凑过来关心道。
一时间几人都围着万成业,他摇了摇头,用手按压着经外奇穴,皱着眉,像是在极力压住头疼,过了半晌才缓过来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没抓住。”
几人都面露喜色,忙问他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但他还是说没有。
不过他抬头看向阮柒禾,让她站近一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问道:“我感觉你有点熟悉,我是不是见过你?”
“没有,今日是我第一次见您,万东家是不是对我爹熟悉才对我熟悉的?”虽然她不是阮云正亲生的,可能好看的人总是长得相似的,她和阮云正眉眼间还是有些像的,不然在村里这么多年也不会没人质疑她不是阮云正亲生的了。
“你爹……你爹叫什么?”万成业扶着头在仔细地想。
“阮!云!正!”阮柒禾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这三个字像魔音一样缠绕在万成业的耳边,只觉得头似乎更痛了,他使劲地抱着头,神情痛苦,痛得他直接从座椅上跌到地上。把几人都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他起来。
“爹!你怎么了?!别吓我!我……我去找金叔,去找大夫!”万丛筠慌忙就想跑出去找金叔,却被万成业一把拉住,微弱的声音传来:“不用……小筠,爹没事……”
“万大哥,你是怎么受伤的,怎么这么严重?要不我去寻个好点的大夫来看看?”路郝看他这么虚弱也是心疼,想当初他看到万成业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多谢小兄弟关心。这位……”万成业看着阮柒禾,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柒禾,我叫阮柒禾,万东家。”阮柒禾为他解惑道。
“柒禾啊……你爹还好么?”
“他已经战死沙场了……”
“战死沙场……?他……”万成业在仔细斟酌要怎么问,他没想到对方已经不在人世了,怪自己没有问小筠将情况弄清楚。
“他是在西北军从军,虽然战死沙场但还是立了大功的!我身旁这位路伯伯就是我爹的结义兄弟!”阮柒禾耐心地跟他解释着。
“西北军……西北军?我……我好像去过!小筠啊,我是不是去过那边啊?”万成业拉住万丛筠急切地问道。
“是!您去过,金叔说您去那边给西北军送物资,还让那边的商铺低价出售东西给西北军,我们就是那年回来的路上被袭击的。”万丛筠安抚着万成业说道。
“那他爹阮云正就是我二弟了?!”万成业眉眼舒展。
“爹,虽然说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您没有恢复记忆,我们实在不敢确认。金叔说当年您要自己单独见二伯,他也没正经地看到过二伯,如今二伯人没了,就更没法证明他们说的就是您弟弟啊?”万丛筠也耐心地跟他讲她的看法,当然这也是直播里弹幕里有些水友的看法。毕竟死无对证,他爹又失忆了,而那位路二爷说见过她爹,但是她爹又不认识他,谨慎起见,她还是持保留意见。
路郝不高兴了:“我都说了我见过万大哥了,而且万大哥也是对阮大哥的名字有反应的,这还不够说明我阮大哥是万大哥的亲弟弟么?”
然而万丛筠还是那句话:“人死无对证,而且我爹失忆了,他也记不清,不能你一个旁观者说啥就是啥。”
“你!”路郝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就想动手教训她一下。阮柒禾和万成业同时动身,只不过一个是拉住路郝,一个是挡在万丛筠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