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支灷全家悄悄离开彭家村,快速往南方奔去。
卯时到了余干县郊。
“阿娇,敬儿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敬儿了,他不仅会跑路,而且还会说话了,所以,敬儿只有跟着我才有安全。可是,我们是满清政府通缉的对象,敬儿跟着我又不安全了,阿娇认为敬儿跟谁比较安全?”“我不知道,你抓主意吧。”“那…这样子吧,从现在开始教敬儿武功,咱们边走边传授武功吧。”“传授他也好办法啊,只是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杀死冯树林。”“现在教育敬儿是非常重要的,报仇当然非常重要。但敬儿才是紧在眉梢的,我们现在的处境由不得我们选择了,只有教敬儿武功才是正确选择。”“好吧,我们也老了,尽快教他武功。”从此,支灷和揭挂娇轮流传授武功给儿子,此后,随着崇敬年龄增长,五岁开始学浮海秘功,六岁经学健步幻魔功,随之学倒脏秘功等等九曲派秘功,八岁学会天尊雪魔功。支灷一边教崇敬秘功,一边领他去游历名山大川,并停留练功,一住就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由于崇敬龄大小,不能去的大远,只去了天狮山、武夷山、武功山、井江山等比较近的名山。崇敬十岁时已经学会各种秘功,包括揭挂娇的“寒光剑”、“杀师诀”和“诛良功”,还学会支灷各无敌轻功。
“阿娇,敬儿的轻功超过我们了,现在启程回广州吧。”“好吧,我的杀父之仇也该去报了。”
“敬儿知道自己今年几岁吗?”“爹爹,孩儿今年十二岁了。”“那你记得母亲几岁了吗?”“回爹爹,母亲今年是七十岁,爹爹是七十二岁吧?”“对,敬儿记性很好,非常棒。但爹爹今年是七十三岁,爹爹比你母亲多三岁啊。”“不是吧?爹爹记错了吧?母亲说爹爹只多一岁啊。”“敬儿,你母亲老了,她有时候记信不好,尤其容易忘记岁数,毕竟谁也不会天天说自己多少。所以,你娘就忘记了。”“哦,是这样啊,那孩儿也不知道该相信母亲还是该相信爹爹了。”“敬儿当然要相信爹爹啦,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嘛。”“不,孩儿也相信母亲。但爹爹刚才说的对,毕竟谁也不会天天说自己的岁数。所以,可能是母亲忘记了。但是,爹爹,母亲说过虚岁和实岁的事了,是不是爹爹把虚岁和实岁搞错了?母亲不可能把大一岁和大三岁也搞了。”“哦,敬儿,爹爹不会搞错的,是这样的,对别人说自己的岁数时会有两种情况,或者说有两种心态吧,比如对方认为我们不年轻了,已经超过某些规定的年龄就说实岁,因为实岁可以减少两岁,甚至可以减少三岁,但如果对方认为我们大年轻了,还没有达到做某些事的年龄就说虚岁,虚岁也可以增加两岁到三岁,一般不能再多了,再多就失去达到目的的意义了。至于你母亲说爹爹大一岁和大三岁也搞错了,可能是你母亲故意搞错的吧?”“哦?这样也行?这不是说谎吗?”“爹爹认为不是说谎,至于别人怎么理解是他的事。”“孩儿记住了。爹爹,母亲说孩儿有五个哥哥?”“是的,敬儿有五个哥哥。”“哗,孩儿真有五个哥哥?真是大好了,爹爹,五个哥哥都会武功吧?”“他们都会武功。但你大哥由于历史原因造成他二十几岁才开始练武,所以,你大哥的武功不怎么好。”“爹爹,孩儿听不明白‘历史原因’是什么?爹爹可以解释一下吗?”“不行,敬儿还小,不能完全分析是非黑白。”“好吧,爹爹,五个哥哥的名字都叫什么?”“哦?呵呵,好吧,敬儿听好啊,不要忘记了又要问爹爹啊。”“唔,孩儿仔细听就是了。”“你大哥叫崇光,二哥叫崇铭,三哥崇记,四哥崇礼,五哥崇心。”“光,铭,记,礼,心?孩儿记住了,爹爹,孩儿有几个姨娘?”“什么是姨娘?”“母亲说是爹爹的小女人嘛,爹爹有几个小女人?”“敬儿闭嘴!娘亲何时跟说过这些话?”“母亲…说过啊,去年在武夷山练功时…”“敬儿…这…母亲没说这么详细啊,是你自己油嘴滑舌、添油加醋说的这么多!”“算啦,敬儿去那边玩吧,爹爹要跟娘说几句话了。”“好的。但爹爹不要骂娘亲啊。”“爹爹不会骂你娘亲的。”崇敬边回头边嘀咕:“爹爹不要打娘亲啊…”“去去…谁打你娘亲了?”
“阿娇说不说过刚才那些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铭儿他们也几十岁了,我们也老了,不过,你喜欢说就说吧,但跟小儿子说这些敏感的话就要有一个度,不可以多说。”“‘敏感的话’?‘有一个度’?什么是敏感的话?什么是一个度?你解释一下行吗?”“你就爱争风吃醋,好样子没做过,什么是敏感的话你知道了吗?”“我爱争风吃醋?嫁你几十年我有说过什么吗?”“那敬儿说那些话是自创的吗?他有这么聪明吗?”“在武夷山我是说过一些话,但我没说过这么清楚啊,你信我啦。”“好吧,我相信你。”“不过,老头子,我想了又想,敬儿在哪里学到这些话?”“行了,你不要胡说八道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我相不相信又怎么样?你我都七十几啦,快闭嘴啦,至于敬儿怎么样说你我就当没听见,不用理他就是了,唉,阿娇是不是?敬儿比他小时候的爹爹好多了。”“唉!你又说旧时的事了,你那时候没有爹娘保护!”“哈哈,傻瓜,我说过小时候有爹娘保护吗?嗨,对了,敬儿的轻功也可以了。他的轻功跟我们虽然有差距。但也够用了,可以跟任何高手较量了,因此,我想明早卯时前启程回广州了。”“好吧,我也早想回程逸村了,不知道我的浩儿长成什么样子了。”“浩儿今年十五岁了吧?”“哪里是十五岁?是十七岁。”“啊?浩儿十七岁了?唉,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五十六年就这样过去了。”“什么五十六年?是四十三年。”你十五岁跟我吧?”“但那时候我还没有嫁给你。”“好啦,你快准备一下吧,明天早上立即动身。”“知道了,老头子记得我们在肚心凸住多久了?”“刚好一年六个月啊,怎么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好像在武夷山住两年多,是时间够长的地方了。”“行了,你快去准备吧。”“也没什么好准备啊,那些东西怎么带?”“临走前把一部分送给巫禅师做香油钱吧。哦,我现在拿去给他,不然,明早急急忙忙就忘记了。”支灷说完就取了黄金前往巫禅师的禅房走去。巫禅师也给崇敬赠送禅祝,赠言愿崇敬平平安安,为天下人造福。
次日寅时,支灷叫醒揭挂娇和崇敬。
“老头子不是说卯时吧?…”“咝…阿娇不要声张,我们要悄悄离开。”“你害怕巫师父对我们不利?”“不是,凭我的眼力不会看错人。但我们还是不声张为好。”“爹爹,巫大师送给孩儿一棵小榆树。巫大师说,希望爹爹、娘亲和孩儿跟这棵小榆树一样,天天生长,年年有余,万古常青。”“谢谢巫大师!”“巫大师还说,榆树以后长大之后叶子可以当粮食。”“哦?榆树的叶子可以当粮食?”“是的,巫大师是这样说的。”“那敬儿会相信巫大师的话吗?”“孩儿不大相信,榆树叶子不够柔滑,应该吃不下。”“爹爹小时候听见你师公说过榆树叶可以充饥,还多次说过这样的话,但爹爹从没试过,好啦,我们以后再去验证吧,立即出发。”支灷一家快速往南方走去。
傍晚时分到了汝城郊外。
“孩子爹,天黑了不能再走了。但我们…”“随便去找客栈吧。”“完全放心了?”“是的,都过去十多年了。”“好吧。”
在汝城客栈果然平安无事。
次日继续赶路,又是傍晚到了扶溪都。
“阿娇,我们很快到韶州府了,你和敬儿如果不累就接着赶路,如果累了就住客栈。”“敬儿觉得累吗?”“母亲,孩儿不累。”“那好吧,敬儿不累就接着赶路,敬儿如果吃的消要跟母亲说啊。”“孩儿吃的消,娘亲,我们继续赶路就是了。”“好的。孩子爹,去广州不是很远了吧?”“我不知道很准确了,但大概还有五百多里吧。”“还有五百多里?好像没有这么远吧?我以前也这样走过。”“多远就多远吧。”
三天后到了花县,很快进入广州。但经调查之后冯树林已经离开广州回岑溪老家去了。原因是李栖凤已经死了,死去刚好十年了。
“他奶奶的,这狗畜牲居然死了?”“孩子爹,现在怎么办?”“冯树林不一定回岑溪,但我们一定要去他家里看看,顺便灭掉他全家。”“冯贼为什么不一定回老家?”“这是我的猜测,成数不高,是随意说说的。”“李栖凤老家也是岑溪的?”“不是,此贼是甘肃凉州人。”“哪里是甘肃凉州?”“我没去甘肃,也没去凉州,更不知道在哪里,只是调查李栖凤时从别人口中知道他老家甘肃。”“那现在怎么办?”“这样吧,满清忘记我们了,让敬儿休息几天吧。”“好吧,你说满清忘记我们了?”“是的,其实十多年前就忘记我们了。”“孩子爹说的不对吧?”“是真的,以前到东昌府那些地方我没有杀过一个人,只是迫使官老爷给穷人送粮,给穷人送粮是好事吧?虽然伤害官老爷的利益,但他们不敢声张,狗皇帝不知道发生这些事,所以,我们就误打误撞,无形中帮助满清狗帝皇赢得民心,这样的江湖好事还是我们干的呢,你说是不是天意?难道阿娇说是故意吗?哈哈…”“唔唔…孩子爹说的有道理,不然的话他们天天追被杀我们了。但什么天意故意我不听不明白。”“好了,你也不要什么事情都要明白,过两天我们立即赶去岑溪,然后灭掉冯树林全家。”“好!诶?嗨,孩子爹,现在已经大平无事了,我想顺便回家拜祭爹娘,也顺便拜祭敬儿的爷爷和奶奶。”“不了,祭不过三代,这个鬼天下,是我们一定要离开的地方,永远不要回到这个充满着黑暗和魔鬼的地方,另外,一百几十年又要战火连年,又不知道要多少人死于战火里了,死的都是男人,底层人流离失所,所以,谁又顾得上四代以前的祖宗呢?一代都无法顾及啊。”“照你说来做人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有那么多儿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也不要把各不相干的事混淆为一谈,生儿育女是做人的责任,天地之间有哪一种动植不生儿育女?这是其一。但不能跟下面的话淆为一谈,比如虎豹狗猫猴猩等等生物,它们有祭拜祖宗的责任吗?然而,如果不祭拜祖宗就不再生育了,那么千万年来它们又生生不息?当然我不反对你去祭拜祖宗,甚至你要怎么拜也不反对。但是,你必须知道,将来有一天是没有人去祭拜的,甚至现在就没有去祭拜了。”“那我们现在去祭拜爹娘行吗?”“行吧,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去祭拜时可能出现其他连锁反应事件…”“出现什么连锁反应事件?”“这个很难预料,比如官府知道我们去祭拜祖宗就必然要追杀我们,还有,可能还祸用林倌他们了。”“哦,原来你是害怕官府,这样吧,晚上悄悄去祭拜吧,我们都七十几岁了还能祭拜几次?”“所以,我们不能再去祭拜了,很快要别人祭拜我们了。”“你胡说八道!快收起你吃屎的嘴!”“嘿嘿,你认为我说了就必然出现了?”“你闭嘴啊!”“如果说了就必然是了那么世间还有人去欺负他人吗?”
揭挂娇早已消失了。
“爹爹跟娘亲吵架了?”“是的,你娘说要去拜祭你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我认为没必要去祭拜,人去世了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了,让他们静静地睡觉吧。”“爹爹,孩儿要去拜祭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敬儿,我们…这样吧,敬儿还不清楚历史的演变,更不知道人间的险恶,还有不知道人世间的人与人之间的险恶,所以,敬儿听爹爹的话,暂时不要谈祭拜的事了。”“爹爹,什么时候才是祭拜的时候?其中有什么危险?”“敬儿还小,爹爹说出来你也分析不了,爹爹暂时就不能说了。”
但是,揭挂娇和支灷因为要祭拜父母亲的事争执不休,但百曲定会有一直,最终支灷妥协,答应祭拜其父母亲,但只允许晚上去祭拜,不许声张,不让林姓人知道,至于崇佐、崇炳龙和张菊是因为不知道葬在何处。所以不去祭拜他们了。
“孩子爹,我觉得对不起表哥的家人啊,在他们家门口祭拜父母亲也不跟他们说一声。”“阿娇,这是因为形势所逼,不是我们不去跟他们说一声,而是形势不允许我们去做,这样啊,我们回家之后告诉儿子们,以后回到魔鬼的地方,首先要去探看他们。另外,还有个心结不知道怎么处理为好,处理起来又不顺路,哦,有了,去问赤罕兄他们吧…”“是不是找陈茂他们?”“是的。”“这样吧,如果顺路就去找找吧。”
三天后凌晨,支灷全家快速往西北方向奔去,过花县、四会,广宁,于怀集住进客栈,次日子酉时到达贺县。支灷一家到来,赤罕木列他们非常欢喜,而且众人知道揭挂娇五十九岁还能生儿子而感觉非常震惊,也替揭挂娇高兴,大家也很喜欢崇敬,尤其是赤罕,立即请求支灷,要把小女儿许配给崇敬。但支灷认为作为父亲不能干涉儿子的终身大事,由崇敬他们自己做主。但赤罕就要为小女儿做主,其在揭挂娇面前说了很多好话,就这样,赤罕为爱女做主,把小女儿许配给崇敬。“小弟非常感谢赤罕兄,也代小儿子感谢赤罕兄…”“盟主不必客气,在下自作主张高攀盟主,应是在下感激盟主才对…”“对,在下和小女儿感谢盟主!”“谢谢嫂子!小弟承受有愧啊!”“不,盟主纡尊降贵接纳在下小女儿,在下和小女儿感激盟主才对!还有感谢盟主夫!”“谢谢赤罕兄!小弟此次贺县之行是寻找陈茂和陈峰,可是,想不到他们也在贺县,小弟贺县之行不仅找到陈茂,还成就小儿子的美事,小弟真是意想不到啊!谢谢赤罕兄!谢谢诸位兄长!现在,小弟要去报杀父之仇了,他日有请诸位兄长前往小弟家里长叙!”“盟主,小女现在跟着盟主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