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乃是雪月宫与神日宫,分别是正魔两道魁首...”绿竹得意洋洋的讲起来。
两宫向来势同水火,山门都驻扎在燕城地界,由于两家实力相当,大战没有但小纷争却从未间断。
至于四门虽不如两宫,但实力也不容小觑,由于两宫极少过问江湖之事,如今燕州江湖明面上最活跃的当属四门。
魔道两门当属狂刀门与邪影门,他们自称神影门就是了。
正道两门则是万剑山庄与玄冰门,而玄冰门向来与雪月宫同气连枝,山门更是与雪月宫同处长云山脉。
“至于十二帮,都是些不入流的乌合之众,赤龙帮便属其一。”绿竹一副高人风范,大有指点江山之势。
“绿竹你这些消息都已经过时了。”钟云笑道。
“呸,你这马夫刚来燕州才多久,岂能有本绿竹知道的多。”绿竹拍着呼之欲出的硕大胸脯傲娇道。
“狂刀门前几天刚被灭,今后燕州只有一教二宫三门。”钟云看着这傻绿竹解释道。
心中又暗暗补了一句,我自己灭的还能有错不成。
至于赤龙帮表面上还是赤龙帮,只不过早已名存实亡。
昨天赤龙帮那四名先天境返回城中时,发现家都被抄了,那叫一个心灰意冷,但都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钟云。
四人在钟云的一番友好劝说下,最终弃恶从善,为武道宫的发展发光发热。
钟云最近很少与外界江湖武者交流,他并不知狂刀门的一夜覆灭,给燕州江湖带来怎样冲击。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
几匹快马追上马车,同时说话声也随之响起。
“这位兄台,敢问这两宫前面的一教是何门派,在下之前为何从未听闻。”
来人三男两女皆是一身白衣,腰间配着长剑,看起来都是相貌堂堂。
说话之人正是为首的青年,看起气质不俗,应当是大家出来历练的子弟。
见钟云扭头看来,为首青年连忙拱手笑道:“在下万剑山庄剑心,见过兄台。”
“大哥,他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哪里会知道江湖大事。”一女子有些不满抱怨道。
“芸儿,不得无礼。”剑心轻声斥责一句,又看向钟云告罪道:“这是舍妹剑芸,刚才无状,还请兄台见谅。”
芸云见状,不由撇了撇嘴,但也不再插嘴。
见对方喊‘芸儿’,钟云差点下意识开口应下,毕竟前身父亲便是经常这般称呼的他。
好在忍住了,否则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见对方言行得体,钟云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之人,笑着回礼道:“原来是万剑山庄高徒,见过剑兄。”
“狂刀门被灭一事在下也有耳闻,却是不知这一教有何能耐,竟列于两宫之上。”剑心继续将心中疑惑问出。
这剑心年纪轻轻便已是先天中期,想来在潜龙榜上也当有一席之地,在万剑山庄应当也是核心子弟。
其无论身份还是修为,在燕州应当都算一号人物。
天魔教正是要将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杀得少少的,如此才是发展长大之道。
如此正道人物,看起来并非道貌岸然之辈,钟云一时间起了结交的心思。
若最后剑心当真是面白心黑的伪君子,直接杀了便也算不得钟云看错人。
剑心忽的感到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听说覆灭狂刀门之人,乃是天魔教一名玉液境武者。”钟云也不过多吹捧或解释,只是将实情说出。
“呸!胡说八道,说得好像你亲眼见到似的。” 剑芸闻言,秀眉顿时紧皱,下意识反驳道。
“狂刀门虽是魔道门派,但门中有着丹海境大宗师坐镇,区区玉液境刚到山门,怕不是被一巴掌拍死了。”
剑心并未说话,显然是对自家妹妹的话比较认同。
钟云也并未反驳只是笑而不语。
一旁的绿竹却是知道天魔教何人所立,一时间愣在当场。
她只知道钟云很强,可没想到竟强到了这般地步,一人灭一派。
“小云,你...”绿竹瞪大眼睛看向钟云。
但她话未说出,就被剑芸打断,“你这姑娘好不知礼,小芸岂是你所能叫的。”
绿竹年纪看起来比她还小,被当众叫小名她岂能乐意。
“姑娘误会了,她叫的是我,并非姑娘。”钟云有些尴尬,第一次因为名字引起争执,还是跟一位姑娘。
剑芸冷哼一声,神色明显不信,一副本姑娘懒得与你计较的模样。
被人误会,绿竹心中那一个气的,本想起来理论两句,偏偏对方不理她,这让她更觉委屈。
剑心见状,连忙安慰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
本就是萍水相逢,钟云也没过多解释。
见双方气氛不对,剑心告罪一声便打马带着四人疾驰而去。
......
咚咚锵!咚咚锵!
一阵敲锣打鼓声远远传来,从声音便能听出其中的喜庆氛围。
“狗...小云,前面快到白云府城了。”绿竹指着前方高大城墙欢呼道。
“看到了,我没瞎...”钟云有些无奈,一路来绿竹都叽叽喳喳个不停,也不知哪来的兴奋劲。
随着靠近白云城,钟云也终于知道刚才的敲锣打鼓声从何而来。
只是与想象中的喜庆不同,河边搭着一个祭祀用的大台,祭台上一男一女两个孩童被捆缚木桩上。
祭台边上的供桌,摆放着大量金银珠宝,光从其反射亮出的光芒便知其中分量不轻。
祭台下方一名道士打扮的老头一蹦一跳的,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将孩子还给我,我愿去服侍河神老爷。”一个妇人声泪俱下,不停挣扎想冲向祭台。
可任凭她如何挣扎,都被围起来的官兵死死按在地上。
“还我孩子,不要将我孩子喂给妖魔...”妇人渐渐不再挣扎,神色满是绝望,口中依旧苦苦哀求着。
距她几步之外的是一具男子尸体,男子至死双眼依旧瞪大滚圆,柴刀还被紧握手中。
从其胸上的伤口便知是被长刀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