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无力的扶额轻叹,自己怎么养出了这么个丫鬟!
“听说如今曹将军执掌十几万大军,万一他报复咱们怎么办?”绿茉忧心忡忡。
阮绵瞥她一眼:“他要报复也是报复你,与我有何干?”
绿茉一怔,扯着她的袖摆道:
“可我是您的丫鬟,咱俩不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阮绵拽回自己的衣袖:
“你想当蚂蚱可别拉上我!”
绿茉可怜兮兮的撒娇:
“姑娘,您当真不管我吗?我可是您最贴心的丫鬟啊!”
阮绵白她一眼:
“放心吧,他当时没跟你计较,事后也不会找你麻烦,况且他跟万叔相熟,你不用担心。”
“我爹认识曹将军?”绿茉一脸疑惑。
阮绵点了点头,并没有细说。
当年曹景澜被困宫中,奄奄一息,多亏有万管家相助,不仅将他救出,还安排人照顾,他才得以恢复。
绿茉放了心,不再惶恐不安,就听自家姑娘冷冷道:
“比起担心他报复,你更应该反思你的所作所为,从小到大,本姑娘可曾短过你吃喝?
为了抢只鸡,竟能做出那么粗俗的举动,我这就送你回府,让甄姑姑好好教你规矩!”
绿茉浑身一凛,立刻泪眼汪汪的求道:
“不要啊,姑娘,我当时只是一时情急,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别遣我回去,我就想在宫里陪着您,求您了!求您了......”
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得泣不成声。
良久,阮绵叹道:
“不回去也可以,《心经》抄二十遍。”
绿茉赶忙擦干泪:
“好,我抄,只要姑娘让奴婢留在身边,多少遍奴婢都抄。”
阮绵道:“以后但凡在外,谨言慎行,不得再出半分差错!”
绿茉恭顺道:“是,奴婢谨记姑娘教诲。”
阮绵点了点头,让她起身。
绿茉已经到该说亲事的年纪了,若是私下里跳脱一些无伤大雅,但在外面,言行举止还这般没分寸,就该管束了。
如今万长德已随阿弟去了军中,任校尉一职,绿茉已是正经的官小姐。
这么多年,她更多的是将绿茉当妹妹,以后议亲事,她也会认她做义妹,好好为她挑选夫婿,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以后得收收她的性子。
过了一会儿,一群宫人搬着上百口大木箱进了院子,一一打开箱盖,每口箱子里装满了各种稀世珍宝。
阮绵查看了一圈,所有物什样样精美不凡。
她猜测,这些珍宝定还要分给曲云舟一些,少不得还有曹景澜的一份。
“京城三害”情比手足,有难一起扛,有好东西当然会一起瓜分。
她只随意挑选了几样,就让人将箱子抬走了。
她什么都不缺,平日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这些宝贝再精美华贵,也只是看着罢了。
曲云舟和曹景澜刚走到宫门口,就被常顺追上了,两人询问了几句,又跟着常顺往回走了。
“京城三害”来至一处湖心小岛,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把酒言欢,好不恣意畅快。
其间,常欢领人送来了菜肴:
“皇后娘娘吩咐膳房做了几样下酒小菜,请陛下和二位大人享用。”
三人一瞧,竟是根据他三人各自的喜好准备的。
曲云舟奇道:“皇后娘娘怎知我喜欢老醋花生?”
常欢垂首笑道:
“回曲大人,娘娘说成国公祖籍朔城,那里喜食醋,从前每次去国公府参宴,都见府中小姐们喜醋食,因此推断大人应也爱这一口。”
曲云舟恍然大悟,赞道:“娘娘果然心细如发!”
齐民瞻笑着让常欢等人退下,三人继续推杯换盏,偶尔谈论些朝中局势和未来决策。
直到近天黑,宫门将要关闭,曲云舟和曹景澜才起身离开,临走前,宫人们送来解酒汤,端给三人喝下。
齐民瞻回到紫寰殿。
阮绵赶忙迎上前,见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笑眯眯伸出两根手指:
“这是几?”
齐民瞻轻笑一声,大手将她嫩白的小手包裹,连人一起拽进怀里。
冷冽的男子气息和醇厚的酒香强势闯入她的口中,阮绵尚晕乎之际,被拖进了后殿的汤池......
翌日。
陈氏入宫拜见。
“娘娘,您还好吧?”
看着上首眼睫半垂,明显疲累倦乏的女子,陈氏关切的问。
阮绵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笑容:
“无事,让姐姐看笑话了。”
经过几次相见,陈氏也对阮绵也有所了解,知她性子和善,并不难相处。
于是,斟酌着措词道:
“娘娘,恕臣妇多嘴,凡事不宜太过,应适可而止,闺房之事亦如此,过甚易伤身。”
她记得,前几次见面,观身形举止,眼前人分明还是处子之身,不想如今竟过纵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