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渺兮醒来的时候万分茫然,只觉得身上像是被什么重物碾过,没有力气,嗓子也干得像是刚刚跑完几千米长跑。
鼻尖是熟悉的苦香,傅渺兮动了动身子,床品温暖的质感提醒她,这里是东篱公馆,江青晏的卧室。
“醒了?”
床边暗处传来一道声音,旋即一阵温暖覆上了傅渺兮眼睛,开灯声音响起,等她适应光线后,江青晏才收回了手。
他坐在床边揉了揉傅渺兮的脑袋:“起来喝点水?”
傅渺兮依言起身,视线哆哆嗦嗦的,就是不敢直视江青晏,就连从他手上接过水杯,都刻意避开了和他的肌肤相贴。
江青晏看在眼里只觉好笑,怎么好不容易养大了点的胆子,现在又缩了回去?
“为什么不敢看我?”
傅渺兮哪敢说是为什么,她难道能说一想到自己前不久的献身般的行为,便觉得两眼一黑吗?
掩饰性地喝了口水,她清了清嗓子,给江青晏看自己手指甲上被磕出来的淤青:“今天打人的时候,夹着手了。”
江青晏一边赶忙把她手指握住细细观察,一边带着笑声回应:“都是昨天的事情了,你睡了一个白天。”
昏黄灯光下,可以看到傅渺兮食指上有个小小的淤青印子,估计医生检查的时候没太留心,还没给她处理。
但隔着一层指甲盖,江青晏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伤口。
他下意识地低头亲了亲指尖:“疼吗?”
傅渺兮本身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撒着娇挪进江青晏怀里:“有点疼的。”
江青晏盯着那处伤口沉思了一下:“裴云景现在在实验室,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该怎么处理这个伤口。”
傅渺兮抿着嘴笑了笑,笑得江青晏一头雾水:“怎么了,在笑什么?”
“人家偶像剧里都说吹吹就不疼了诶。”
江青晏不由得哂笑:“又不疼在他们身上。”
他看着傅渺兮只觉得她浑身上下哪哪都磕不得碰不了:“饿不饿?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寻姨给你炖了汤。”
“好,我收拾一下就下去。”
“让他们送上来吧。”
江青晏捏了捏傅渺兮没受伤的指关节:“这次是我疏忽,让江栖梧带着你涉险,下一次,你绝对不能再擅作主张。”
傅渺兮就知道躲不开这一茬,她努了努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为什么这种事情你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啊?”
“我……我也只是不想看着你那么难受,而且也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
“难道只有你会心疼我,只有你会想保护我吗?我也会想为你做点什么的啊。”
“只是我的力量太弱小了,我不知道除了我自己,我还能给你些什么。”
“够了,”江青晏揉了揉她的额角:“这已经足够了,渺渺,我的渺渺。”
她是他珍之重之的琳琅美玉,只握她在手,江青晏便已觉得此生足矣。
她捧给他的,是一腔毫不作假的爱意与真心,是她竭尽全力的勇敢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