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耳朵偷听的众人齐齐露出笑容，奉承叶凡：
“叶少都出手了，小老板一定会马上回来的！”
“哎，一周没吃到小老板做的烤鸡了，怪想啊！”
“就是，嘴里没滋没味的。”
“快别说了，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喝酒喝酒！”
“干！“
*
“我真的要去那摆摊？“周琳一脸的不可置信。
【咳咳咳…真的。】
如果说上一次的红灯区只是人有点杂乱，这一次的地点则令人敬而远之。
究竟是多想不开的人才会选择这样一个阴森、恐怖、无人的地方摆摊呢？
万寿陵园四个大字就在眼前，周琳额头上的黑线要是能化成实质的话，应该可以用来织毛衣了。
她先是从餐车上弄了一碗卤味出来，摆在大门口，作揖念了几句勿怪勿怪。
然后才把餐车移到旁边。
位置稍微偏了些，系统发出警告，提醒周琳偏离了指定点地点。
“妈的。“
周琳戾气很重的咒骂了一句，认命的把餐车移过去。
阴风阵阵，后背发凉，周琳总觉得这四周的阴影都藏着东西。
一个小时过去，别说人了，就是连车都没有。
除了鬼，没有人会来吃。
周琳看着自己在家里熬制浸泡了八个小时的各类卤味，终于忍不了。
她摆烂了。
周琳夹起一个鸭脖子，开始啃。
经历三小时细火慢炖，八角、桂皮、香叶、高良姜等香料完美融合在鸭脖子里面，浸透了卤汁的精华，吃起来醇香四溢。
外皮有韧劲，内里多汁，香辣四溢出，一口咬下，辣味瞬间在口腔中爆炸，激得周琳眼睛放光！
卤腐竹吸满了卤汁，柔软而有弹性，卤汁混着辣味瞬间席卷整个嘴，周琳吃得津津有味。
……
系统看傻了。
不是，你是来卖卤味的还是吃卤味的。
眼看着周琳吃完了鸭脖吃鸭翅，吃完了腐竹吃海带，吃完了豆腐吃猪皮……
系统再也忍不住了，尖叫起来：【宿主，你够了！你已经吃了一小时了！】
卤味少了一半，进账是负数！
我的天！
周琳冷着脸扯了一张纸巾擦嘴，你别说，还真有点撑了。
这卤味确实好吃，自己的厨艺就是这么牛逼！
“有没有鬼来买我的卤味啊？”周琳已经疯了，朝着空气就这么喊。
系统：真的怀疑宿主的精神状态。
“哎，连鬼都没有。”周琳耸耸肩，无奈的对系统说，“你看，不是我不想卖。是你们选择的地点太好了，真的，做出这个设定的人一定是大聪明吧~”
系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阴阳什么。
它也有点心虚。
毕竟刚刚他偷偷检测了一下这里的人口，真的很少很少很少很少……
确实是为难宿主了。
【宿主大人，你想想办法呗~】
我能有什么办法？
妈了个巴子的。
找这个地方让自己想办法，搞个美食摆摊不仅考验自己的厨艺，还考验自己的智商是吗？
周琳冷嘲归冷嘲，摸着手机想了一会，还真想出一个办法。
她打开直播，镜头对准自己的卤味。
系统松了一口气，看来宿主没有放弃经营。
王涛百无聊赖的刷着某音，突然弹出来一个直播间，王涛都刷过去了。
后知后觉的咦了一声，重新滑拉回来，“这地儿怎么这么眼熟？耶，这不就是万寿陵园的门口吗？哇靠，这什么时候多了个卖卤味的了！“
他惊讶的在直播间发弹幕：
【陵园门口卖卤味？你是人还是鬼？】
或许是看见了他的问话，摊主露出下半张脸，回答了一个字：人。
她左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正要咬一个色泽鲜亮的卤鸭脚，零星的辣椒籽黏在鸭脚上面，脆骨被咬断的声音清晰可闻。
咕咚——
王涛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啊！
他们这地方挨着陵园，平日里点个外卖都没人接单，除非你另外加钱。
到了晚上，你就是叫人家一声爸爸都不一定有人来给你送餐！
毕竟谁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能遇到什么。
所以，王涛屯了很多速食产品在这。
但，速食产品再好吃，也吃腻了！
今天就他一个人坐班，同事开车出去接“业务“去了。
王涛眼睛一转，反正自己就下去一趟，也不会有人来。
干脆就捧着手机，找这个卖卤味的！
他走路带风，抄近道穿过陵园，五分钟就看见下面的风景。
豁！
还真有个小餐车。
恩，他看了，老板的身下有影子！
王涛一激动，哗啦一声从树丛里窜出去，结果脚被树枝绊了一下，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他疼得呲牙咧嘴，眼眶里迅速漫起泪花。
没注意到老板躯体猛然颤动，整个人僵硬的呆在原地，头缓慢的移动出来，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瞳孔震动，然后一脚踹了过来。
“卧——槽——“
王涛狼狈的滚到一边，爬起来就骂：”你有病啊你，你突然踢我做什么？“
周琳瞳孔恢复正常，故作镇定的看了一眼他的脚下，“哦，是人啊。”
长得好像鬼啊。
王涛：？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东西！”
周琳指了指草丛的位置，“你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我以为是鬼。”
王涛没好气的翻她一眼，“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我是你直播间那个问话的，我来买卤味!”
周琳挺震惊的，对方前一秒还在给她发消息呢，后一秒就冒出来了。
她退后一步，面露诡异。
王涛太熟悉这个眼神了，他在殡仪馆值班的时候，外面的活人突然与他遇见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惊恐眼神。
“我他妈是人。”
“是吗？”
“……”
然后爆发。
“艹艹艹，我要是鬼你早就下地狱了！“
王涛气得跳脚，结果手机从裤兜里掉到了地上，心疼得王涛抱着自己的手机直叫唤。
这些死动静一出，周琳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没那么冷飕飕的了。
她轻飘飘的看王涛一眼，惨白的脸蛋，头发遮住一边眼睛，双眸无神，还穿了一身灰白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