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的晚上,谢飞机又来了。
进了房间,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远哥你看,这就是韩先生的情妇——陈露。”
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烫着一头大波浪长发的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打扮得也很时尚。
谢飞机说,陈露在县博物馆上班,但经常换房子,所以韩先生也不确定她现在住哪里。
我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行动方案?”
“有!”
谢飞机说:“明天你先去踩点儿,看看这个陈露都是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以及下班后都去什么地方,摸清她的生活习惯。等到她一个人去歌舞厅或者类似地方的时候,说明她耐不住寂寞了;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出动了。”
我说:“万一她不去那种地方呢?”
“不会的!”
谢飞机狠狠摇头:“韩先生说了,陈露需求非常强!只要盯上几天,肯定有机会!”
“好吧!”
我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勾搭上她应该很容易,但怎么让她乖乖交出磁带呢?能不能直接跟她说,是韩先生让我来的?”
“那不行!”
谢飞机狠狠摇头:“要是这么容易,韩先生怎么可能愿意付十万块!”
我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谢飞机解释说,韩先生和陈露已经闹掰了。
陈露留着磁带,一是为了保命,二是为了能问韩先生索要一点分手费。
所以,我肯定不能在陈露面前提到韩先生。
至于怎么拿到磁带,需要我自己想办法。
比如,有机会去她家的时候,可以搜查一下。
“对了!”
谢飞机想了想又说:“韩先生告诉我,陈露口味很重,玩得很花!你和她熟悉之后,可以带点小道具过去、增加一下情趣,比如手铐、蜡烛之类!说不定在某个动情的瞬间,她就说漏嘴了!”
“行!”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子,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有这根红绳子,以我的实力,征服陈露肯定不成问题。
但有红绳子在,就麻烦了一点。
好在马上就到中秋节了。
等两天回老家,问问爷爷。
即便没有陈露这个事情,红绳子的事情也是要解决的……
我把事情来回推演一遍,最后又问:“拿到磁带之后呢?我怎么联系你?”
谢飞机说:“青年路上有一家致高音像店,你跟老板说、韩先生寄存磁带,他会代为保管的,然后我有时间去取!”
“不错,够专业!”
我先把谢飞机夸了一番,然后话音一转:“这两天去博物馆踩点没问题,但拿到磁带、肯定没那么快!我估计,要拖到中秋节之后!”
“这没问题!”
谢飞机说:“韩先生特别叮嘱了,让我们不要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所以,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行!”
我把陈露的照片放在钱夹里:“那就这样说了,明天我先去踩点儿!”
“好!”
谢飞机站起身来,重重拍了拍我肩膀:“远哥,今年咱兄弟俩是吃肉还是喝汤,就看你表演了!”
说完,他做了个力挺的姿势:“祝你直捣黄龙,马到成功!”
我把谢飞机送到大门口。
临走之前,谢飞机忽然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那是一盘王杰的磁带——《一场游戏一场梦》!”
次日清晨,我开车来到县博物馆。
上次喝完酒之后,我的胳膊就一直痒,甚至路上开车的时候还在痒。
但神奇的是,到了博物馆附近,胳膊忽然就不痒了。
似乎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对我的皮肤比较友好。
八点二十五分,陈露出现了,开着一辆马自达3。
和照片里一样,陈露衣着打扮很时尚,个子也很高挑,加之穿着高跟鞋,就跟电视里模特似的。
我开门下车,进了博物馆。
博物馆共有三层。
陈露进了二楼一间办公室,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我继续在博物馆里面转悠起来,有点不舍得走。
因为这里的空气实在太新鲜了,闻着有点上瘾,路上被我挠红的胳膊,也很快恢复如初。
似乎在这个地方,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
如此到了中午。
陈露在食堂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午休。
看样子她中午不会回家,要等到下午。
于是我就先回修理厂了。
一般像博物馆这种闲散的单位,下班都比较早。
下午四点半,我找个借口离开修理厂,再次来到博物馆。
五点零三分,陈露出来了。
我开车跟在她后面,最后来到朝阳小区。
这个小区的物业比较负责,陌生车牌不让进。
我把车停在外面,步行进去。
转了一圈,看见陈露的车子停在了六号楼下面。
我抬头看了看,但没有冒然上楼。
因为现在即便找到陈露的具体房号,我也做不了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我继续踩点儿。
陈露每天早上八点半之前到博物馆,然后一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下班回家。
非常规律。
一眨眼,到了农历八月十四。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吃完午饭,师娘来到我房间,给我塞了五百块钱:“小远,下午给你放假,等下你开我车回老家过节,过完中秋节再回来上班!”
“谢谢师娘!”
我寻思今天时间还早,等下去李娟那剪个头发,顺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师娘看着我的眼睛说:“小远,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觉你最近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没有啊!”
我心里一紧,寻思师娘嗅觉还挺敏锐。
因为这几天我的心思,基本都放在了陈露的身上。
“行!”
师娘拍了拍我肩膀说:“没事就好,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师娘,师娘帮你撑腰!”
我“嘿嘿”一笑:“师娘,我冲击力很强的,你那小细腰未必能撑住!”
“你……”
师娘被我说得脸色一红,偷偷朝外面看了看。
发现师父离得很远,她这才松了口气,扭着我的耳朵说:“你这孩子,真是口无遮拦!这种话要是让你师父听到了,成何体统!”
“明白!”
我沉沉点头:“所以以后说这种话的时候,我一定会避开师父的!”
“没救了你!”
师娘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回去路上慢点,注意安全!还有,代我和你师父、向你爷爷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