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早饭会比晚饭好一点。
没想到,进了聂元珺西屋一看,这比晚饭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昨晚的清粥和小菜,只多了一样桂花糕,吃着感觉里面混合着红枣、葡萄干等点心。
口味倒是不错!
只可惜,不怎么果腹!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午饭上了。
吃完早饭,聂元珺领着我来到金仙观的大殿。
掌门继位,是一个道观、一个门派,最为隆重的事情之一。
除了金仙观的全部道士都要出席,和金仙观有往来的一些道观,甚至还有一些寺庙,包括相关的民间组织、官方组织,都会派人前来见证。
早上八点钟,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是金仙观的一个老道士,向众人讲述金仙观的成立与发展史。
金仙观,成立于清末民初时期,开山祖师李美照,道号照仪,和聂元珺一样,都是女道士。
李美照原本是重阳宫的一名普通弟子,因为重阳宫弟子太多、且女道士不被重视,后来李美照从重阳宫出走,来到此处、自行修炼,最后开山立派,创建了金仙观。
刘洁给我的那幅画,就是出自李美照之手。
当然,画中的奥秘尚未被解开。
这就要看我的美女师父的悟性了。
能成为一派祖师,李美照自然是天赋过人。
据说她三十一岁修炼到了炼气六段——气聚丹田,四十岁的时候,修炼到了炼气七段——凝气成丹。
只可惜,后来一直到死,她也没能突破炼气七段,一直都维持在这个段位。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朝聂元珺看了过去。
美女师父可以啊!
开山祖师三十一岁才修炼到炼气六段!
可聂元珺,二十八岁就达到了这个成果!
可见她的天赋有多高!
怪不得老掌门临死之前、会把位子传给她!
金仙观虽成立于清末民初,但原先建筑非常简陋,也就在近些年,才逐渐有了些许规模。
甚至直到今日,各道院里都没有通电。
老道士宣读完毕,在一对童男童女的指引之下,聂元珺走进大殿的一个偏房中。
等她出来的时候,我不禁眼前一亮!
此时,聂元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道袍,学名红色法衣。
聂元珺本就长得漂亮,因为平时多穿白色道袍,给人一种清丽冷淡的感觉。
但现在,换上这身红色道袍,顿时我惊为天人!
这也太美了吧!
换完衣服,接下来还有各种繁琐的流程。
也就聂元珺长得漂亮,看得我津津有味。
如果此时是个男道士、男性掌门,估计我早就开始打盹了。
折腾了两个小时,仪式终于完成。
聂元珺正式接过了金仙观的道印,成为了金仙观的现任掌门!
聂元珺性格冷清,表情不喜不悲。
简单说了几句官方话之后,她向众人宣布,收我为徒。
然后就是收徒和拜师的仪式。
比起刚刚,这就简单多了。
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流程走完了。
聂元珺赐我一身黑色道袍,学名黑色法衣。
别说,我穿上一看,感觉还挺合身、还挺帅的!
当然了,可能主要是我底子好!
道门的道袍,并不是胡乱穿的,而是有一定的等级划分。
一般来说,按照级别,道袍的颜色从低到高依次为白色、黑色、绿色、青色,以及最后的红色。
其实,红色之上还有紫色与黄色。
不过,这两种颜色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能穿这两种颜色道袍的人,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死人,而且是死了很多年的那种。
二是假道袍。
比如,小时候我看过爷爷穿一身土黄色的道袍,那就是民间最常见的仿品。
抛开紫色与黄色不谈,此刻聂元珺身上的红色道袍,就是级别最高的,一般只会在重大场合才穿,比如今天。
除掉红色,发展到现在,道袍的颜色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一般来说,男道士穿黑色,女道士穿白色,就这么简单。
所以,聂元珺平时其实都穿白色道袍。
等我换上黑色道袍,聂元珺赐我道号——长空。
聂元珺解释说,道号,是我名字的延伸。
我名叫陆远,而最远处就是天空。
元字辈下面,是长字,综合起来,我道号就叫长空,人们可以喊我本名陆远,也可以叫我陆长空、陆道士、长空道长等。
这些都是次要,当今社会,不太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掌门仪式和拜师仪式全部完成。
来了这么多客人,自然要请客吃饭。
原本冷冷清清的金仙观,今日格外热闹起来。
只可惜,宴席全都是素菜,既没有烟酒,也没有鱼肉。
宴席进行中,忽然,一个老道士走到聂元珺身旁:“掌门,重阳宫的王大阳长老来了,说是要见你!对了,他还让你把陆远一起带出去!”
聂元珺微微一怔,显然很意外:“这仪式都走完了,他们重阳宫来干什么?”
“不清楚!”
老道士说:“王大阳就在大殿外面,这个时间来,显然不是为了参加咱们的典礼!”
此时,我和聂元珺坐在一桌上。
他们的对话没有特别避讳别人,所以我也听到了。
聂元珺犹豫了下,放下碗筷,看着我说:“徒儿,你跟我出去见一下王长老吧!”
“是!”
我赶紧起身,跟着聂元珺走出大殿。
大殿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士,看到聂元珺,远远说道:“恭喜聂掌门!”
他嘴上说着恭喜,但一看就很敷衍。
“王长老客气了!”
聂元珺问道:“不知王长老来,所为何事?”
王大阳指着我问:“这小子是不是叫陆远?”
聂元珺点了点头:“俗家姓名陆远,道号——长空。”
“道号?”
王大阳皱了皱眉:“聂掌门的意思是,他也是道士?”
聂元珺不置可否道:“王长老到底什么事,还请明说!”
“好吧!”
王大阳看着我说:“这个人,我得带走!”
聂元珺不解道:“为什么?”
王大阳说:“此人是个通缉犯,在外面杀了很多人,我需要带他回去、交给教主发落!”
聂元珺轻笑一声:“不管通缉犯也好,杀人犯也罢,既然入了我金仙观、做了我聂元珺的徒弟,从现在起,能发落他的人只有我。”
“他是你收的徒弟?”
王大阳再次皱眉:“不行,这个徒弟你不能收!”
聂元珺说:“我已经收了!”
王大阳:“那就解除师徒关系!”
聂元珺冷哼一声:“王长老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留你了!我今日很忙,你请便吧!”
说完,她轻描淡写地对我说:“徒儿,咱们回去,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