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就算是死,我也是顶着名正言顺的名分死的,绝无可能给别人让位。
……
火车上,闭眼沉睡的人猛然惊醒,身体剧烈一颤。
陈秋鹤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无数的情绪埋在心间,睫羽将眸色掩盖。
他抬头,入目是绿皮火车的货架和狭小车厢。
陈秋鹤眼睛带着红意,他不动声色的扫过周围,问旁边的人,“我们到哪了?”
被他主动搭话的男知青有些受宠若惊,这位知青之前满是傲气,现在居然主动和自己搭话了。
“还有三天就到林县了。”
他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得罪了这位脾气不好的少爷。
听了回答,陈秋鹤垂眸,手指控制不住的发抖。
手腕上没有任何伤疤,周围熟悉的一切,还有林县,都让他确认了,他重生了。
重生在下乡的火车上。
很快,他就会见到最初的姜姜。
也是那个时候,姜姜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陈秋鹤兴奋得有些颤抖,整个人有些神经质。
就连老天也觉得他上辈子不该如此,所以才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吧。
姜姜开始明明那么喜欢他,她们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全都是外面那些野男人在搞鬼。
老天既然给了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把他们扼杀在摇篮中,谁也不能再来破坏他和姜姜。
陈秋鹤看着仍然忍不住发抖的手,眸子里闪过浓烈的杀意。
——
现在。
姜建树领着知青们往牛车走。
也许是因为上批知青刚来不久,这批知青人数不算多,只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怕来多了给队里拖后腿。
“你们把包裹都放上去,然后咱们坐上牛车,大概四十分钟就到了。”
姜建树对这一套熟练得很。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听见大伯的声音,交谈的兄妹俩这才抬头看过来。
“大伯。”姜二妹叫了一声。
姜建树点点头。
而姜悬珠,她目光扫过新来的四个知青,目光中忍不住带上一丝惊艳。
四个知青,两个都长得很好看。
其中一个女知青,长得白白嫩嫩的,扎着两条辫子,脸上有点婴儿肥,很可爱。
另外一个男知青则更加耀眼,身材颀长,皮肤白得发光,狭长的眼,薄薄的唇,眉骨锋利,骨骼棱角明显。
是一种很有攻击性的俊美,恰如雪地里的傲枝红梅,孤空展翅的厉鹰,一眼就把人的目光吸了过去。
昳丽又锋芒毕露。
巧的是,他也正看着自己,还微勾嘴角,冲自己笑了一下。
那薄薄的唇轻扬起来,十分性感诱人。
姜悬珠心脏砰砰直跳。
这难道是她的真爱?真命天子?
不然她的心脏怎么会跳的这么快?
见到了新鲜美人,刚刚还徘徊在脑海中的裴观月顿时被抛到脑后,姜悬珠现在满脑子只有眼前这个美人。
感受到姜姜浓烈的目光倾注到自己身上,陈秋鹤垂下的睫毛轻轻抖动,轻盈如被风吹动的柳枝。
他的眉毛悄无声息的舒展开,像是被抚平了波澜的海。
陈秋鹤狭长的眸子里划过病态的满足。
姜姜,他的姜姜。
要是能一直这么看着他,喜欢着他,该有多好啊。
姜二妹也在打量这次来的知青,然后心里微微泛起酸意。
这些知青看起来真有钱啊,那个男知青全身上下打扮不俗,那样那个可可爱爱的女知青,看起来也是一副矜贵模样。
这世界上的有钱人,怎么就不能多他一个呢。
知青们都把包裹放到牛车上,然后上了牛车,准备启程了。
只是还有那个长相可爱的女知青没动。
蒋茴也不是不想动,只是这么大的包裹,她实在拿不动啊。
这两个男知青也一点没有眼力见。
最后,她只好抓了个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人,“你帮我把东西放上去吧。”
她对姜二妹说。
姜二妹对上这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倒退一步,言语奚落道,“我是你爹吗?”
还想让他帮忙,他看上去像个好人?
姜建树见二妹拒绝,心里挺满意的,之前兴民对上这些女知青就扭扭捏捏的,还是二妹这样好一些。
蒋茴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客气,刚想说什么,姜建树就发话了,“你们几个都是一起来的知青,要互帮互助,男知青不知道帮一下吗?”
陈秋鹤正直直的盯着姜悬珠呢,只当没听到,还是另外一个男知青下去帮了蒋茴。
蒋茴却是有些躲避这个男知青,“不用,我不用你拿。”
这个男知青在火车上就一直和她搭讪,她才不想和他有牵扯呢。
姜建树见状有些不耐烦了。
蒋茴不想让男知青动她的东西,另外一个陈秋鹤显然也不是好惹的。
这里能帮忙的人也就只有姜二妹了。
她凑到姜二妹一边,小声说,“你帮我搬东西,我给你五块钱。”
姜二妹本来有些躲避的动作顿时停下,“那得先给钱。”
蒋茴眉头直跳,“晚点给,我钱压箱底了,这会不好拿。”
姜二妹扫了这姑娘一眼,谅她也没有胆量骗自己,就算骗自己,到了丰收大队,这钱他也能要回来。
“行吧。”
他答应得勉为其难,实则心里已经开心得冒泡了。
他看着那个包裹,脑子里自动的把它转换成了五块钱。
搬一下就五块,这钱可真好赚啊。
有了钱的鼓励,浑身都是劲,轻松的把东西给搬上去了。
蒋茴也坐上了牛车,这下子可以出发了。
在姜二妹搬东西这会,姜悬珠已经挑了一个绝佳宝地,正好和新来的小美人面对面。
她满脸笑意,一副开朗模样和陈秋鹤交谈,“我叫姜悬珠,你叫什么呀?”
这样耐心又饱含期待的目光,陈秋鹤已经许久未见。
他睫毛上染上些湿气,忍住心尖的涩意才略哑着声音道,“陈秋鹤,晴空一鹤的鹤。”
他看着这样年轻活力的姜姜,心中澎湃的爱意如潮起,将心窝灌得满满涨涨。
“我可以叫你姜姜吗?”他迫不及待的问,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