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阳离去的背影,皇上的心里五味杂陈,既对他的嚣张放肆感到愤怒,情感上却有一丝愧疚,更为太子感到担心。
太子也是够没眼光的,惹谁不好,非要惹上秦阳,皇上明显感觉到,自从秦阳回来以后,已变得杀伐果决,如果太子和他斗,大概率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陛下,老奴来领死了。”
这时,崔福上前跪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抽泣道:“老奴听错了您的旨意,险些害了晋王,老奴深知罪不容赦,请陛下让老奴去死......”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去死好了。”
“谢陛下,嗯?”
崔福刚顺口答应,忽然察觉到不对,正常来说陛下肯定要口头责备,但会饶了自己的性命,怎么可以不按套路出牌?
“那个,陛下,老奴去了,以后不能在陛下身边侍奉,陛下千万要保重啊!”
崔福知皇上的性格,所以想以此打动他,留下这条狗命。
皇上冷眼看着他的表演,咬牙说道:“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只是不想牵连到太多人,否则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崔福顿觉背后发凉,脾气一向和蔼的皇上,眼神里竟带着杀意,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脾气再好的帝王终究是帝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老奴知错了,求陛下开恩......”
崔福把头磕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额头上已满是血痕,看得出他是真的害怕了。
“算了,念在你多年伺候朕的份上,朕暂且饶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朕现在还活着,那便是天下之主,储君虽然有储君之名,但朕不给,他什么都不是!”
“老奴谨记,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老奴以后必只忠诚于陛下,心无旁骛。”
“今日之事,已经让晋王愤怒,此事完不了,但他们兄弟间如果真有损伤,朕就会将你凌迟!”
皇上冷冷的丢下一句,不理会抖如筛糠的崔福,快步去了后殿,看望四皇子去了。
后殿里,四皇子已经苏醒了,被踩断的腿上打了夹板,正在痛苦哀嚎着。
伤口的疼痛痛彻心扉,让他更加憎恨秦阳。
“我发誓,迟早有一天,要把秦阳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在你取秦阳首级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皇上冷着脸走进来。
看到父皇,四皇子立刻露出委屈之色,大哭道:“父皇,秦阳太恶毒了,他把儿臣给废了,太医说就算好了,儿臣也变成瘸子了,父皇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
看着痛苦不堪的儿子,皇上自然心疼,却唯有长叹一声:“老四,你糊涂啊,这本是你三哥和秦阳的争斗,而你却浑然不知,被你三哥当成了工具,朕只能说你落得如此下场,活该!”
皇上怒其不争,怎会有如此愚蠢的儿子。
“啊,父皇,三哥对我不好吗,他知我挨了秦阳的欺负,特意把太子六率借给我报仇,要不是秦阳的府里有精锐,儿臣就报仇了。”
四皇子猛然想起什么,急切地说道:“父皇,秦阳私造甲胄弓弩,他要谋反,您快派兵将他捉拿来,狠狠地治他的罪!”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四皇子的脸上,皇上一脸怒意地低吼道:“够了!”
这还是头一次被父皇打,四皇子真的委屈了,捂着脸小声问道:“父皇为何要打我?”
“为什么,因为你蠢,因为你是个猪脑子,因为你是个惹祸精!”
皇上恼怒地说道:“从今天起,只要你和秦阳发生冲突,朕不管是谁的错,一定先打你一百大板,君无戏言!”
说罢,皇上拂袖而去,只留下四皇子在病榻上凌乱,难道就此失去父皇的宠爱了吗......
就在四皇子不知为何父皇态度大变时,秦阳已回到晋王府。
经过一夜的战斗,二虎等人非常疲惫,却因没有秦阳的命令,依旧在院子中挺立。
“今天你们接触到了全新的战法,我的理念很简单,有效的训练,适合的战术,以及精良的装备,就是成为精锐的观念,你们都累了,去睡吧,明日一早,继续重复昨天的训练。”
此言一出,二虎等人顿时在心里骂骂咧咧起来,天天魔鬼训练,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几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睡觉,秦阳站在月下,背负双手举头望着明月,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本无意争夺什么,不过是想拿回名分,却被人视为眼中钉,几次三番都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看来不警告一下,以后就会变本加厉。
妥协,从来不是秦阳的性格。
“叫蝠组前来。”
对着黑暗说了一声,大约一炷香之后,五名身穿黑衣,用黑布蒙面的蝠组成员已站在面前。
“主上,属下无名,蝠组的头领。”
“嗯,潜入东宫,警告一下太子。”
“遵命!”
无名带着蝠组成员很快隐没在黑暗中。
蝠组是不良人中的夜行者,神出鬼没,经常执行见不得光的任务,从未失手过,只要蝠组出动,太子一定会受到终身难忘的警告。
东宫。
太子秦威正在搂着赵嫣然睡觉,迷糊中只觉得床上有些黏糊糊,下意识摸了一下,竟摸到了液体。
“来人啊,掌灯!”
秦威喊了一声,把赵嫣然惊醒了,她揉着惺忪睡眼问道:“太子,怎么啦?”
“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讨厌啦,肯定是昨晚尽兴时,你那些腌臜东西。”
“不对,本太子身体很好,却不可能那么多。”
两人正讨论着,小太监点着蜡烛进来,透过烛火一看,寝宫中立刻传来两声惊叫。
在床上,赫然是一个马头!
马是宰杀过不久的,还在滴血,正睡着觉,忽然出现这么个血淋淋的东西,不把他们吓死才怪。
“太子殿下,是,是您最喜欢的那匹夜照玉狮子马!”
小太监眼尖,看出这马头正是太子的爱驹,却不知为何被人割下了头!
“秦阳,肯定是秦阳干的,来人,传太子六率,护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