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昆想着,突然就知道怎么做了,把胳膊抓红,郭蕾云不就看不出来了?
冯平昆这样一想,就真的开始抓他的胳膊。
虽然抓胳膊的动作并不大,但牵扯到手腕还是有点疼。
但他也不管了,继续抓着,只是委屈了他的左手了,一会儿挨咬,一会儿挨抓……
没想到他的胳膊上的肉还是挺配合的,抓了一会后,被抓的地方不仅红了,还出现了一些道道来,就好像过敏了一样。
冯平昆觉得可以了,就把外套穿上,又出到客厅。
郭蕾云看着他,疑惑他为什么在厕所里磨蹭半天?
冯平昆现在是心里有数。
他也看着郭蕾云,对郭蕾云说:“你要看我打针的地方是吧?那你要看就给你看。”
没等郭蕾云说话,冯平昆又重新脱了外套,撸起袖子,说道:“喏,你看,打针的地方还红着,打针的时候还有点过敏呢,你看现在还没消。”
郭蕾云一看,果然是红着的,果然像是被虫蛰了似的起了一些道道。
“你看,我说我打了吧?你还总是不相信我。”冯平昆不失时机地再次抱屈。
郭蕾云于是就不好意思再细看了,再看,就更显得自己不相信冯平昆了。
她自己打针的地方是有点肿的,还鼓起来一个小包包,按下去还是有点疼的,虽然冯平昆的情况与她的不一样,但每个人的机体不一样,反应不一样也是正常。
郭蕾云完全相信了,觉得是自己冤枉了冯平昆,冯平昆早上的时候冲她吼,把她晾在路口,可能是当时他心情不太好,后来他不是来找她了吗?
郭蕾云也放心了,既然冯平昆也打了狂犬疫苗,那说明他是真的被狂犬病病人咬了,那这狂犬疫苗并不算错打,也还幸好她打了,不然还耽搁了呢。
既然是自己错了,那就主动低个头,不是说女人不能太高高在上吗,不能总是压制着男人吗?不是要小女人模样吗?
该怎么样主动低头呢?
郭蕾云看到了冯平昆的手腕……
“你的手腕今天好些了吗?换纱布了吗?”郭蕾云轻柔地问,又做小女人状。
冯平昆看着。
他知道郭蕾云这是在主动示好,这女人的变化就是那么的大,刚才还是个那么可怕的疯子,现在又要变成一个说软话的“小女人了”……
“还没。”冯平昆说道,他知道今天晚上的风波就是到此为止了,风险已经彻底解除。
“那要换一下,要不要我帮你换?”郭蕾云进一步示好。
“不用。等一下我自己换。”冯平昆不想让郭蕾云换纱布,他只是不想要让郭蕾云与他离婚,其它的,适可而止就好,他可不想与她太亲密。
郭蕾云有点失望,不过也可以理解,刚刚自己那样对他,他怎么肯一下子让自己给他换纱布?
慢慢来,以后自己不要再冲动了,不要再冤枉他了,不然,他可真会跟别的女人跑了。
……
风波过后,是难得的平静,难得的和平,不像前段时间那样冷眼相向……
当两个人宽衣躺在床上,郭蕾云心里就有了某种期待……
她看向冯平昆,冯平昆在翻身,显然还没睡着。
她一点一点地向冯平昆靠近,贴向他的后背,试探性地问道:“平昆,我们今天晚上可不可以……”
冯平昆懂得郭蕾云的意思,但他只是向床边移了移,说道:“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好累了,而且,手腕也疼,今天也刚打疫苗。”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郭蕾云又不免失落。
心里面存了的委屈又冒出来。
但她也不说什么,她与冯平昆的关系才刚好一点点,她不想又搞那么僵了。
她把搭在冯平昆身上的手拿开,也不再贴着冯平昆的后背,而是翻身平躺着,脑海里想了许多……
她与冯平昆已经很久没有行夫妻之实了,前段时间关系紧张,她也没往这方面去想,只是今晚,她看到他们俩的关系缓和,她才有了这个念想。
结婚几年了,他们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刚开始,她也没在意,觉得没孩子挺好的,潇洒自在,但慢慢地,看到那些差不多与她同时结婚的女伴们都有了孩子了,她也想有自己的孩子了。
但怀小孩子这件事,不是她凭一个人就行的。
冯平昆也不是不动她,就是比较少。
刚开始她也没多想,以为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
后来,一群女同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她就听得满脸通红。
原来,别的夫妻之间是那么有激情的,天天晚上都会腻歪的,而且有些一晚上都可以有几回的。
她这才知道,她和冯平昆之间,真的是太少了。
但她也不好明里要求,只能是羞羞地暗示,可是冯平昆可能要么就是装糊涂要么就是压根就没兴趣,反正都是搪塞了事。
后来,他们之间就更少了。
最近的几个月,基本上就没有了,让她怎么怀孩子?
……
想起这些,郭蕾云就觉得委屈。
但是,现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只要有委屈,她就会大声地斥责冯平昆,让冯平昆认错,现在,她不会了,因为她感觉到冯平昆已经越来越驾驭不了了,以前的霸道的方法不管用了,她害怕继续那样的话他会彻底离开她。
所以,她又安慰自己,他说的也是实话啊,今天他可能是真的累了,他的手腕也疼着,也确实刚打了疫苗,可能不适宜夫妻之间那个……
先等等吧,等到关系慢慢修复好了再说吧。
……
周日,冯平昆和郭蕾云之间,貌似也相安无事,和平共处,近段时间来说,算是很难得了。
郭蕾云似乎看到了希望,而冯平昆却是暗暗地希望这一天能早一点过去,他觉得让自己的耐心维持一天也是很难……
到了周一,早上。
郭蕾云有事很早就出去了,然后就直接去上班去了。
冯平昆觉得解脱了。
冯平昆看着手上的纱布,就为了难了。
这白色的纱布很扎眼,去到学校了老师们都会看得见,而他不想被人看见,尤其是被蓝念英看见。
他想把那纱布掩盖住。
他特地穿了件袖子比较长的衣服,把袖子拉长来盖住了纱布。
幸好是冬天,不然不好遮盖还容易发炎。
但他还是担心,怕自己不小心一撸袖子,手腕上的纱布就露出来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把纱布撕了下来。
伤口还没好,还是有点红,咬痕也还清晰可见,只是没那么疼了。
唉,咬痕叠咬痕,也是没谁了。
冯平昆看着那伤口,似乎感觉到脚板还在隐隐作痛。
因为不久前的一次,他也是想对蓝念英图谋不轨,也是没能如愿,后来不小心伤到脚板了,他觉得这伤到脚板虽然与蓝念英没有直接的关系,那也是有间接的关系。
他忽然地就对蓝念英有了一种莫名的忌惮,觉得她似乎是惹不得,因为似乎每次对她有所行动的时候他都会倒霉运。
不是伤到脚板就是伤手腕。
他有点怕了,有点发怵了,担心下次又会有别的倒霉的事情冒出来,觉得暂时还是得收敛一下为好。学校后门那里不能去了,蓝念英他们很显然已经起疑心了,那臭小子手里的棍子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挨一下,那是更加不好受了。
算了,忍耐一下,至少得等手腕的伤口好了,再等其它的时机,就不信她次次都能逃脱……
现在,他愁的是怎么样才能掩盖住这伤口?
戴块手表?
冯平昆拿手表试戴了一下……
蓝念英咬的,郭蕾云咬的,当然主要是蓝念英咬的,这么宽,盖不住。
冯平昆想了想,想起来他有一根比较宽的腕带,他一通翻找,还真找出来了。
他把腕带戴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欸,别说,还正好,刚好能盖住,而且还是黑色,一点也不显眼。
就是这腕带放了很久了,又没有洗,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这样戴着吧。
冯平昆戴好腕带,又把袖子往长里扯了扯,就完全看不到伤口了,就算袖子因为什么原因缩了回去,伤口也还是不会显露出来。
冯平昆总算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出了门向学校里走去……
……
蓝念英老是好奇自己在上周五晚上咬的那个混蛋是不是冯平昆。
她就想啊,到了周一,到了周一也许就能看个究竟了。
但就算是到了周一,没有特别的事情的话,她也是没什么机会见得到冯平昆的,何况她还要有意识地避开冯平昆呢。
蓝念英只希望能有机会远远地看一眼。
早上在办公室的时候,蓝念英有几次就往走廊上看,看看冯平昆会不会从走廊上走过……
但是,没有,没看到冯平昆过来。
那就遗憾,并没有机会能让她看到事实的真相。
早读下课后,学校里的喇叭响起,该是升旗仪式了。
蓝念英又想,或许在升旗的时候能看到他呢?因为升旗的时候,全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是必须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