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王凯肃的宿舍里。
王凯肃拖地遇到了麻烦,他才意识到宿舍里面是没有水的,要用水要去三楼。
桶里面倒是还有点水,但是却又不够。
也没有拖把桶。
如果用桶里面的水来浇拖把的话,怕是拖把都不能湿透。
算了,还是直接把拖把放到桶里面去弄湿吧。
王凯肃把拖把伸进桶里,勉强把拖把浸湿了。
王凯肃就想,还是把地拖几下吧,咱也不要说谎呀,这样洪心柔问起来的话他回答起来也能硬气一点,反正宿舍就这么大。
王凯肃于是就抡起扫把,呼啦呼啦地三两下就把地拖了。
这下,麻烦又来了。
这宿舍的地板,不拖吧,看起来还挺干净,但是一拖,还是挺多灰,碰到墙角就更多灰。
那拖把本来就湿得不很彻底,一下就变成灰白的一坨了。
可是宿舍里又没水,没办法洗。
王凯肃就伤脑筋了,这脏兮兮的拖把可怎么去还呀?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跟洪心柔解释一下呗,然后再去三楼卫生那间里洗干净呗。
王凯肃于是就提着那个脏兮兮的拖把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先往三楼看,还好,蓝念英和洪心柔的宿舍门都还是开着的……
然后,王凯肃就往三楼走去……
……
楼上蓝念英的宿舍里……
听了蓝念英的问话,洪心柔就开始气恼起来,说道:“别提了,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谁惹你了?”蓝念英问。
“姜萍萍啰。想不到吧?”洪心柔气呼呼地。
“姜萍萍?她怎么惹你了?她去找你了?”蓝念英果然意外,姜萍萍不是一向喜欢针对她蓝念英的吗?怎么去找洪心柔了?又为王凯肃吗?洪心柔和王凯肃后来并没什么交往了呀。
“谁知道她抽什么风?”洪心柔没好气地说道。
“那她找你干什么嘛,总不会无缘无故找你吧?”蓝念英问。
……
王凯肃已经来到了楼梯口。
他本想直接还拖把,好和洪心柔拉上话,然后在与蓝念英拉上话……
但是他听到了蓝念英和洪心柔的对话,其中还提到了姜萍萍。
他不由得好奇心乍起,就停了脚步在那里偷偷地听。
虽然偷听别人如果被人发现了不好,但他那一刻就是想偷听,就是想知道蓝念英和和洪心柔在说姜萍萍什么。他知道,如果他不偷听,如果他直接出现在蓝念英和洪心柔面前,那她们的谈话肯定会戛然而止,有些事情他就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了,可是他现在像一只好奇猫一样想知道呀。
而且,他又不是故意偷听的,不是刚好撞上了吗?
王凯肃为自己找着借口,贴着楼梯口的墙壁尖着耳朵听着……
姜萍萍去找洪心柔了?为什么去找洪心柔?
王凯肃更加尖了耳朵往下听……
……
蓝念英的宿舍里……
洪心柔回答蓝念英:“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找我,你能猜得到她找我是要干什么吗?”
蓝念英摇头:“我怎么知道?”
“你肯定想不到,她找我竟然是来警告我!”洪心柔气哼哼地。
蓝念英果然意外:“姜萍萍警告你?为什么警告你?”
“还不是因为……”洪心柔突然地又觉得有点害羞,不太好意思说。
外面的王凯肃正专心地听着呢,洪心柔的突然中断让他心里发急。
这个洪心柔,你倒是快说呀,姜萍萍到底为什么警告你?
蓝念英也听得着急,问洪心柔:“因为什么?你说呀。”
洪心柔本来想直接说“还不是因为王凯肃”,但她那颗少女心又觉得不太好意思直呼王凯肃的名字,担心自己羞怯流露,让蓝念英会看出什么端倪来。
于是她想了想,又换了一种比较平淡的口吻:“她不是一直追在王老师的后面的吗?可是她现在,她追不到了,王老师住宿舍来了,她就担心了,她就来警告我,并且,她还警告你。”
“哦?她是怎么警告的?”蓝念英好奇地问。
洪心柔就模仿姜萍萍的那盛气凌人的语气把姜萍萍那些警告的话说给蓝念英听:
“洪心柔,那我就打开窗子说亮话!王凯肃也住到宿舍去了,不要以为我不在你们就可以随便接近他。告诉你,王凯肃只是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罢了,他是决不会像你们一样长期住宿舍的。你们这也不要对王凯肃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们样的农村来的穷光蛋,要掂清自己的斤两,要有自知之明,你们配得上王凯肃吗?”
蓝念英一听,也是气恼:“这个姜萍萍,她算老几?凭什么警告你?或者说警告我们?”
“就是啊,我也这样质问她,凭什么警告我?”
“那她怎么说?”蓝念英问。
洪心柔又模仿姜萍萍的口吻:
“凭什么警告你?我就警告你了,不行吗?还有,你给我转告蓝念英,让她也要掂清自己的斤两,离王凯肃远一点!”
外面的王凯肃听到这里,心里很是生气,有些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能想通了……
他明白了放学后有那么一会,洪心柔从他宿舍门前来回经过总是不理他了,原来是姜萍萍搞的鬼。
这个姜萍萍,还真是伤脑筋,怎么总是不能消停?我都住到宿舍来了,她还不放过我?
还去警告洪心柔?关键是还顺带警告了蓝念英?
真是气人,每次好不容易与蓝念英有一点点小进展,她就出来插一杠,让他和蓝念英的关系回到解放前。
王凯肃想起了上次在教学楼走廊的时候,蓝念英就在与姜萍萍大吵了一架后突然就不理他的。
这次又来警告蓝念英,这不成心坏他的事吗?
他追蓝念英,想靠近蓝念英,本来就很艰难,姜萍萍还在不断地阻碍他,给他使绊子。
真是岂有此理!
看样子,他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才行,他得给她一个警告才行。
宿舍里的蓝念英也是越听越生气。
不过,她不是因为自己被警告生气。
她自己,已经习惯了姜萍萍的无理取闹,她没心情没时间去搭理姜萍萍,而且,警告个啥呀,这警告对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如何去接近王凯肃,她爱警告警告去。
她是因为洪心柔被警告生气。
姜萍萍凭什么去警告洪心柔呀?洪心柔跟她姜萍萍又不在同一个办公室,平时都没什么接触,姜萍萍怎么能那么高高在上地去警告洪心柔?
而且,姜萍萍那语气:我就警告你了!不行吗?
这是完全没把洪心柔放在眼里,没有任何理由的想警告就警告,她姜萍萍凭什么呀?也太把她自己当根葱了吧?
如果当时她在,她一定会刚回去。
“然后呢?”蓝念英继续问。
“然后她就走了呀。”洪心柔说道。
“你就让她走了吗?你不怼她几句吗?”蓝念英有点急眼。
“她说完她就走了呀,难道我还拉住她?”洪心柔说道。
蓝念英一下语塞,气鼓鼓地很不甘心,感觉太便宜姜萍萍了。
但是也没办法,当时她又不在场。
她只能在那里忍不住发泄两句:
“真气人!她以为她是谁?还警告起别人来了!她有本事她管住她喜欢的男人啊,她凭什么管别人?警告别人?”
又劝洪心柔说:“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样,以为全世界只有王凯肃一个男人,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跟她抢王凯肃,她不如做一个铁罩子,把王凯肃罩住,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女人去接近了,她就省心了。”
“哈哈,”洪心柔笑了:“铁罩子?你也真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