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也不怪秦渊患得患失,毕竟时瑜真的打算离开过,还是在两人刚确定关系的那天。
那晚夜风轻柔,圆月高悬。
秦渊的表白不仅语言真挚,还紧随着时空镜告知碎片收回成功的消息。
于是时瑜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答应秦渊的告白,而是询问时空镜,能否在当下从这个小世界离开。
时空镜还在迟疑,秦渊似乎有些不安的语调率先响起,“阿瑜,如果有顾虑的话,那就当我今晚没说过这些话,我没有任何必须要你点头的意思,只希望一切选择能够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尽管秦渊面上看不出异常,但时瑜却能明显察觉到他此时心底的不安。
就像他也能感受到她的逃避。
两人这段时间对彼此的了解,或许可以说是突飞猛进,秦渊不仅知道她的所有喜好,更能读懂她任何一切的言外之意,换时瑜对他,也几乎是一样的熟悉程度。
所以在时瑜沉默的那两秒,秦渊便直觉有些心慌,好似眼前人将要离开他一样。
时瑜目光定定地落在秦渊身上,发丝被骤起的风吹在空中翻飞,月华流转间显得整个人愈发清冷难近。
“无论我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只要是遵从内心的,你都能接受吗?”她看着他问。
秦渊缄默,错开她的视线,没有作答。
他从车上取了准备好的外套,替她拢了拢头发后,动作轻缓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雪松木的气息悄然消散。
过了良久,秦渊才漫不经心开口,“夜里风大多少能够挡些风……”
说完,两人又是片刻的沉默。
时瑜没有再瞧身旁的秦渊,而是遥望着空中的那轮明月,以及其周遭点缀着的隐约闪烁的繁星。
觉得和神界的月亮好似没什么差别。
同样是那么高那么远,群星也有时闪耀有时黯淡。
若说这里跟以往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这里有秦渊,有个能细致安排好一切,还全心全意为她着想,且让她不是心跳难控的人。
于是时瑜又转过头,望向秦渊。
却正好见他也望了过来,而后缓声道:“我永远尊重你做的决定,但未必所有的都会接受,可我也不会试图改变你的选择,我只希望神明能够垂怜我,万一让我恰巧就在你的选择里。”
神明有没有垂怜他,时瑜并不知道。
但她却在这一瞬之间,想要留在这个小世界,因为他的眼睛实在蛊惑人心,而自己的心跳更是被轻而易举地牵引。
于是秦渊话音刚落。
时瑜浅笑着回应:“神明都听到了,她说……选择你。”
秦渊沉眸盯着她瞧了半秒,便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他抱的很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
思绪逐渐回拢,时瑜感受着秦渊一贯紧拥的怀抱,不由抬手在他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都结婚了,不会离开的,还有你怎么永远喜欢抱得这么紧,我有些喘不上气。”
“那这样呢?”
秦渊说着松了劲,一手扣住时瑜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舌尖也顺势撬开牙关,开始大张旗鼓地攻城掠地,安静的空间里温度仿佛在持续上升。
这一吻带着凶狠,似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却又分外怜惜。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慢吞吞的挪到沙发旁,秦渊不过稍微用了些力道,就箍着她纤细的腰肢,以她在上方的姿势一同倒在了沙发上。
时瑜的长发自秦渊脸侧垂下,他刻意将她又压下几分,细吻落在她敏感至极的脖颈以及耳垂,果然换得她下意识的轻颤,原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愈加凌乱,也引来秦渊的瞬间僵硬。
那名为理智的弦已然岌岌可危。
“阿瑜……”秦渊沙哑着嗓音低声唤她。
时瑜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埋进他颈窝处,嗅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雪松味,攥着他衣服的手一紧再紧,纵容着他不老实的大掌在自己腰间肆意作乱,这氛围仿佛一点就燃。
秦渊把她的长发尽数理到一旁,寻了她湿润的唇瓣,再次覆了上去。
他这次亲的温柔至极,含着她柔软的嘴唇细细吮吸,如同在品尝什么绝世佳肴,连同侵入牙关时都在徐徐图之,像是颇有耐心和经验的猎人,在循循善诱,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久到时瑜觉得自己舌根发麻才推了推他。
“阿瑜。”秦渊又唤她。
尽管话音伴着窗外轰然作响的雷声,但时瑜却听得真切。
她喘息着掀了睫羽,同他四目相对,两人眼底已经看不见平日的冷静自持,唯有欲望在疯狂叫嚣,他一手在她后腰间流连,另一手捧着她的脸,指腹在耳后那处敏感点细细摩挲。
时瑜下意识往后撤,又被他横在腰间的手困住,无处可躲。
耳畔是他沉重的呼吸,以及他低声一遍又一遍地唤她“阿瑜”。
占有欲与渴望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时瑜有些难耐地按住了他的手,于是那些小动作当即顿住,他看向她的眼底尽是神情,还有欲海翻涌。
时瑜想要遮住秦渊的眼睛。
却在刚抬手时,就被他轻而易举地趁机十指相扣,还顺势在手背落下细碎且轻柔的吻。
他直勾勾盯着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将渴求交代的明明白白。
“我想要去洗澡。”时瑜说。
秦渊凝着她的眼神骤然晦暗,开口时嗓音已然哑得不成样子,“那一起。”
无论时瑜对这一要求拒绝与否,秦渊都直接以吻封唇,完全没有给她什么说话的机会,而后抱着她从沙发上起身,大步朝浴室走去。
外面雷声与闪电交加,室内两人呼吸凌乱,水雾蒸腾弥漫。
直至噼里啪啦的雨声传入耳中,期间还混杂着各式各样的水声……
秦渊将有些乏力的时瑜稳稳抱在怀里,刻意贴在她耳边,语调带着些笑,意有所指道:“阿瑜,下雨了……”
时瑜呼吸一滞,本就透红的耳根仿佛能滴血。
她带着怒气抬眸,拿那湿漉漉的眼睛去瞪他,却是引得他的动作愈发放肆,窗外大雨滂沱,浴室更是水声四溢,最终时瑜只能依赖着他,完全任由自己挂在他的身上,享受着一切细致入微的服务。
不知又过了多久……
秦渊终于抱着懒洋洋的时瑜出了浴室,不仅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帮她吹干了头发,还贴心地抹上了护发精油。
而后又将她塞进被窝,拥着她入眠。
但是由于挨得太近,经不住软香的某人自是难免有些反应,时瑜后知后觉的想离他远些,但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捞了回来。
这么反复来了两三次,时瑜有些气急,纵然声音沙哑也要说他,“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秦渊笑着摇头,又把悄悄挪动的时瑜抱了回来,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离不远,因为我爱你,不过……晚安,我的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