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绘充满感激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这样再好不过了。哦对了,苏绘姐姐,我想送你一块布料,你喜欢的颜色都行。我家刚刚进了一批非常漂亮的杏黄色布料,如果你用来做成一件抹胸长裙的话,一定会特别引人注目。”
听到这里,苏绘不由自主地想象起自己穿着那样一条美丽的杏黄色长裙,在村东边广阔的田野里缓缓散步的画面,确实非常动人。
“茹纾,真的很感谢你的这番心意,可这样的漂亮衣服若是穿着在村里活动时不小心沾上了泥土就太可惜了。”
沈桂竹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苏绘的丈夫已经有三四年没回家了。
在这个情况下,如果让苏绘穿得太过招摇,确实不太妥当。
她于是点头认同地说:“是我考虑不够周到。”
“我有点好奇,今天你带着我把你们家店铺逛了个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林绘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探究,她的眼神温和但又不失锐利,似乎想要看透沈桂竹的心事。
沈桂竹看了苏绘一眼,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满是无奈与愁绪:“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总是有种担忧。”
她顿了顿,似乎是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我们林家在双旦城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中等以上的家庭。最特殊的是,爹娘长期不在这里,家里也缺乏男人。我家姐妹四个,只有我和四妹还没嫁出去。”
她说这些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时不时会担心,万一我和妹妹因为财物而惹上麻烦该怎么办。这种不安就像一片乌云,一直笼罩在我心头。”
沈桂竹继续说道:“苏绘姐姐你的功夫我看得很清楚,绝对是女中的佼佼者,丝毫不输给男人。正因如此,我才有了想法,请你来教珠儿武功。希望有朝一日,若是我们真遇到了不可解的困难之时,你能成为我们的守护之神。现在你看我们家生意做得不大不小,如果有一天我或者妹妹真的遇到危险情况,到那时,请苏姐姐不要袖手旁观,一定要伸出援手帮我们一把,不知道这样的请求,苏姐姐能否答应呢?”
听罢此言,苏绘终于明白了沈桂竹的意思,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暖流。
这位林家大小姐肩负的责任太重了,几乎没有安全感可言。
“我明白了,茹纾。”
她温柔地答道,“既然你和珠儿都称我为苏姐姐,那从此刻起,你们的事情就等于我的事情。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们需要帮助,我都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不让你们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
苏绘的话语如同定心丸一般,让紧张不安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见状,沈桂竹抿嘴微微一笑,向着苏绘行了一个礼,尽管只是一拜之间却饱含着深深的谢意与尊重。
即便知道对方只是一个出身普通农家的女人,但是这一刻林茹舒心底却觉得眼前之人比自己家中所有雇佣来的护院加起来都要让人感到安心与放心。
从林府出来后,苏绘认真思考起了关于研制新口脂的事情。
如今手中仅有的红蓝色花提炼出来的那一抹朱砂红,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她追求完美的标准。
考虑到刚刚才彻底解决了有关朱满的所有难题,并且暂时也不必赶早前去教导林茹珠习武技巧,所以当第二天的第一缕晨光洒落时,她便随同李乐珩一同踏入了自己的田园。
只见田间原本盛开成片的红蓝花卉大部分都被采收完毕,只有极少数尚存留枝头等待开花结果。
这样安排既确保了当前收获的同时也能保证未来的可持续发展,毕竟自然法则下植物的繁殖至关重要。
“咱家地里的红蓝花早就摘得差不多了,叶子上只留下稀稀拉拉的几朵。最近两天我都是跟二嫂一块儿去山脚下采,那里还有不少。现在快走到那儿了。”
“为了做这点胭脂,这片的红蓝花几乎都被我采光了,每次采完后总得等好一阵子才能再看见新的。妈,你知道茜草吗?这种草在我们做胭脂的时候还挺有用的。”
“欠草?”
李乐珩听得云里雾里,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名字,有些疑惑地看着苏绘。
“没听过。”
李乐珩摇摇头,她的脑子里并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苏绘想,茜草这么常见的野草,在这山脚应该随处可见,可能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于是李乐珩继续采花,她则四处找茜草。
“哎,妈妈,看这个就是!哎呀,这里有好多!你瞧,它们长得可真旺盛。”
“你说这叫欠草啊?我们都叫它四棱草。以前村里的人都会用它来止血,谁要是割伤流血了,把这种草嚼烂敷在伤口上,过不了多久,出血就会停下了。这儿到处都有这个东西,你要它干啥呢?”
李乐珩好奇地看着苏绘,想知道这不起眼的小草能有什么其他用途。
“妈你不知道吧,其实这茜草还能用作染料呢,也能从中提炼出红色的染料来。不过这种红不是红蓝花那种鲜艳的大红色,而是带点土色的暗红色。以后二伯母再去采红蓝花的时候,你就帮我专门多采些茜草,我现在需要不同颜色的染料,特别是用来制作口脂。”
苏绘解释道,希望母亲能理解她的话。
“口脂是什么东西?”
李乐珩皱着眉头问道,她还是不太明白女儿说的那个新名词具体指的是什么。
“就是涂嘴巴的东西,很多姑娘直接用胭脂代替口脂,但是胭脂太干燥,抹在嘴唇上根本没有什么滋润效果,反而会让嘴皮子变得更干。而口脂里面加了些动物油脂,比如猪油之类的,这样一来,不仅能够防止嘴唇干裂,还能够让唇部显得特别有光泽,特别好看。”
苏绘耐心地讲解,希望母亲能接受这个新奇的概念。
李乐珩这才明白,原来涂抹嘴唇还有这么多门道。
她心中暗自感叹:这世上还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小技巧。
“哎哟,你们这方法还挺多的。”
李乐珩忍不住赞叹道,“我就只知道冬天嘴裂时偶尔会用猪皮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