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的事情就是这么乱糟糟的,两个妾室依然明争暗斗,都是为了得到那微薄的宠爱。
第二天,赵姨娘依然过来用饭,她还是站在一边给文许言布菜。
“你也坐着吧,别站在那里了,看着别扭。”老太君忍不住说道。
“妾身还是站着舒坦。”赵姨娘低眉顺眼地说道。
“我叫你坐着就坐着,如果不想坐,那以后就别来了,没得让人心烦。”老太君发了火。
听到老太君的语气强硬起来,赵姨娘盈盈然施了一礼便坐了下来。
赵姨娘很想挨着文许言坐下,可惜文许言身边已经坐着我了,旁边是红樱,已经没有了地方,她只能坐在红樱的身边,不过的她的神情里尽是不服。
落座后,她又给文许言夹了菜,红樱依然是昨天的样子,起身就要告辞。
“都走吧,我和文儿一起吃。”老太君见状就让文许言和赵姨娘都离开。
离席后,红樱径直回了佳秀苑,她吸取了上几次的教训,再也不愿意和赵姨娘发生正面冲突了,于是能躲就躲。
赵姨娘的目标还是文许言,所以她是追着文许言去的。
“主君,主君。”赵姨娘大声呼唤道。
“你赶紧回珠玉阁去,我可没有那份闲心和你胡扯。”文许言冷着脸说道。
经过那许多的事情后,文许言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掉了。
此时明月高悬,洒下银光,宛如一层薄纱笼罩大地,月光下赵姨娘显得格外柔美,“主君,我们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经受不住考验吗?”
文许言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得太多,伤得也越深。
见文许言不说话,赵姨娘向他靠近了一点,“夫君,我错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当着别人的面,我从来不敢叫你夫君,现在没人了,我才这样叫你,因为在妾身心里,你就是我的夫君。”赵姨娘柔声说道。
她的声音轻柔如梦,宛如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微弱的震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轻轻吐出,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恳切与期待,那声音中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像是在祈求着世界的温柔与怜悯。
小白兔、小羊羔……一切小得可怜的动物都可以代替此时的赵姨娘。
赵姨娘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文许言,“主君,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就只有你是我的亲人,要是你都抛弃了我,我还怎么活下去。”
赵姨娘说得越可怜,文许言就越没有主张,一个美人在面前盈盈带泪,这样的情景想必很多人都扛不住,更何况是喜好美色的文许言了。
假如赵姨娘大闹一场,文许言可能会拂袖而去,可赵姨娘并未如此,所以文许言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了。
赵姨娘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文许言的心也像被醋泡过一般的软了。
不作不闹的赵姨娘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说完话后,赵姨娘便离开了,她没有继续纠缠文许言。
当赵姨娘清冷的背影随着夜色越拉越长时,文许言的内心起伏跌宕,是啊,曾经那样相爱的人,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境地呢?
到现在文许言也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为了什么?他们之间的情感到底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如果换成以前,赵姨娘这么落寞的离开,这么深情地表白,文许言一定会上前拉住她,可现在的他居然没有了这份冲动。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陌生,仿佛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鸿沟横亘其中,让人无法跨越和克服,曾经的美好回忆如过眼云烟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疏离与冷漠。
尽管如此,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依然萦绕心头,久久不散。想要放下这段感情并非易事,那些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底,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
每一次回首往事,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酸楚与无奈。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地告诉自己,过去已无法重来,那道沟壑也无法填平,或许只有时间能够慢慢抚平这一切伤痛吧……
看着赵姨娘消失的背影,文许言对身边的小厮说,“耀文,晚些时送点补品给芳儿。”
耀文答应了一声是。
赵姨娘前脚回了珠玉阁,文许言的礼物后脚就送了过来。
“姨娘,这是主君的一片心意。”耀文把一支很珍贵的山参递给了赵姨娘。
赵姨娘恭恭敬敬地接过了礼物,然后把耀文送了出去。
送走耀文后,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一定要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包括文许言!”
红梅见到疯狂的赵姨娘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劝慰的话都没有,因为在她眼里,赵姨娘就是一个疯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和大家过不去。
以前赵姨娘还以主君为天,现在疯得连主君都开始不认了,这不是在作死吗?红梅摇摇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赵姨娘依然去了老太君屋子里。
她低眉顺眼地请完安,又拿出一个花样子向老太君请教,又问了一下文安和的情况。
“母亲,不是安和不懂事,作为女儿也要提醒你几句,踏实做姨娘比什么都好。”文安和的话又冷又硬。
“这孩子,怎么对我这个态度!”赵姨娘质问道。
文安和不想和赵姨娘多说话便告辞了,现在姑娘大了,很多事情也看得明白了,所以更不愿意与赵姨娘亲近了。
不过赵姨娘总来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对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冷淡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这个意思了。
赵姨娘早晚都来请安,老太君也赏赐了她很多东西。
赵姨娘很聪明,她懂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对谁作谁闹,她也是知道的。
现在赵姨娘又有了身孕,老太君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老夫人,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软烟罗?这是夫人赏赐给我的。”
“拿来我看看。”
赵姨娘叫红梅把随身带来的软烟罗打开。
“这不是软烟罗,是蝉翼纱,怪不得你认错,这两种织物形式很相近。”老太君说道。
“还是老太君见多识广,哪里像我这么蠢。”赵姨娘抿嘴笑道。
赵姨娘一味的夸赞着老太君,把老太君也说得熨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