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赵姨娘说了那番话后,赵姨娘的脸色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刚才的淡定到如今的慌乱,表情丰富得可以做演员了。
“这么隐秘的手段,她怎么知道?她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厉害的?”赵姨娘在心里暗想道。
想当初我哪有本事拆穿赵姨娘的阴谋诡计?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心思缜密的手段。
赵姨娘的心里有些沮丧,她已经对付不了我了,她很失落,连红樱都对付不了了,因为红樱是站在我身边的,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我是坚决维护红樱的。
“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晨昏定省。”
赵姨娘得了令,福了一下身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还碰到了文许言。
“主君,我好害怕。”赵姨娘嘤咛一声就扑向了文许言。
经过了那许多事情后,文许言和赵姨娘的感情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文许言再也不把她放在第一位了,在文许言心里多了一个我,又多了一个红樱,总之对赵姨娘的爱已经稀释了很多。
其实赵姨娘也能感受得出这些变化,只是她不甘心,她不能输,她要把一切都赢回来,所以那些从前忍不了的事情,她也渐渐地忍了下来。
即便赵姨娘知道一切都与当初不同了,可遇到自感委屈的事情后,她还是会在第一时间想起文许言来。
古代女子,只要嫁人,那便是以夫君为上,所谓的三从四德便是如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在服从别人,就是没有做过自己。
赵姨娘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我并没有撕破脸皮,没有在众人面前揭穿她,只是警告了她,她在恐惧什么?没人知道。
“芳儿,你害怕什么?谁吓着你了。”文许言柔声说道。
“夫人,夫人……”赵姨娘的眼泪在眼眶一直打着转,这样的表情充满了委屈与可怜。
“夫人怎么了?她怎么对你了,告诉夫君,我去和夫人说说。”文许言说道。
“她叫我去荣曦堂养胎。”
“我当是什么大事,夫人贤惠,少不得对你多照顾一些。”文许言安慰道。
“如今夫人尽宠着红樱了,红樱说什么,夫人就听什么。”赵姨娘一边哭一边说道。
“芳儿,可见你说这话就不真诚了,夫人的为人满府里都看在眼里,她是最公道的。”
听见文许言处处维护我,赵姨娘的心都碎了,这还是当初的文许言吗?
赵姨娘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她知道昨天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我在文许言心里的地位在一天天的建立起来。
文许言把赵姨娘的表情变化尽皆看在眼里,可他的态度依然没有一丝改变,如若放在从前,赵姨娘只要一哭一闹,他定然心软。
赵姨娘有些不知所措,她突然笑着说道,“夫君总说夫人公道,可她对红樱的偏心满府人都看在眼里,我算什么玩意。”
“她对红樱好不是应该的吗?这个也要争?”
“好,好,都是应该的,只有我是活该!”赵姨娘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不等文许言反应过来,赵姨娘就已经快步离开了。
文许言摇摇头说道,“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侯爷,女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小厮耀文说道。
“你才多大,一天女人女人的,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就知道烦心了。”文许言叹了一口气。
“要不然咱们去问问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免得赵姨娘找侯爷撒气。”耀文提议道。
“算了,夫人的为人我最清楚,她要是没有做错事,夫人也不会训她,都是她自找的。”文许言打断了耀文的话。
“唉,不过看她哭得可怜,我还是去看看她吧。”文许言最终还是心软了。
文许言来到珠玉阁,敲开了门,赵姨娘正坐在床上赌气,见文许言来也不说话,还是文许言好言好语的宽慰她,这场事才算平息了下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赵姨娘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到荣曦堂来了,我一天都看着她,不叫她离开荣曦堂半步。
我处理着府里的往来项目,让秋月给赵姨娘准备了一根软凳,她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一时也没有多余的话说。
屋里非常安静,一会秋菊来回道,“二公子回来了。”
文品言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我笑着说道,“二公子这是打哪里来?”
文品言看我的眼神极其复杂,不过稍过一会,他又回归了正常。
“夫人,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已经进了惠济书院。”
“这是好事,二公子将来一定前途光明。”我笑着说道。
文品言见我如此说,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志不在此。”
显然文品言话里有话,我便不好再把话说深了,于是就此打住。
见我不说话,文品言就告了辞。
“小叔子特地来告诉嫂子,自己进了惠济书院,真是有心了。”赵姨娘阴阳怪气地说道。
“闭嘴!你是嫌规矩不够多吗?要不然你站着回话!”我的怒气瞬间就上头了。
见我发火,赵姨娘也不敢多说话。
屋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我劝你多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你如果继续这样不知好歹,别怪我不留情面,京城里有的是被卖出去的姨娘,别看主君宠你,可若是我偷偷把你卖了,你说主君会把我怎么样呢?”我冷笑着说道。
“你,你……你敢!”赵姨娘嗫嚅着嘴唇,颤抖着说出了几个字。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是这府里说一不二的人,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我的语气云淡风轻,可听到赵姨娘耳朵里便是重如千斤。
“乖乖听话是有好处的,知道红樱为什么越来越受宠吗?因为她听话,可你总是不听话,这样的姨娘谁会喜欢,你说是吧。”
我要把赵姨娘的气焰打压下来,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便不把府里的人放在眼里,如果我再容忍她,可就是放任她为所欲为了,今天可以算计红樱,明天就可以算计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在这府里独大,只有两个字送给她,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