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婧婉因为胎像不稳,这阵子一直在住院保胎,对家里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但看着家里的监控,好几天没看到季简的身影,已经猜到他们闹到那一步了…
司铭辰面对裴婧婉的质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裴婧婉当然不可能看着季简一直循环这种悲剧,闭上眼睛,只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帮到她…
第一反应是找裴旭阳,可细想之后,又觉得不妥,裴旭阳不可能斗得过身经百战的胡丽云,大脑不断将整自己的人脉圈都筛选了一遍。
忽然想到,一向低调的戴老夫人——黄玉莎,可以与之匹敌,瞬间眼前一亮…
可是黄玉莎素日和胡丽云交情最深,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让黄玉莎和胡丽云反目成仇呢?
答案是根本不可能…
正在裴婧婉苦恼之时,她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曾经黄玉莎年轻的时候也遭受过类似季简这样不公平的对待,那时她孤立无援,无人倾诉。
如果将这件事告知黄玉莎,或许能引起她的共鸣同情。
于是裴婧婉不顾身体不适,亲自拜访黄玉莎,她将季简的遭遇添油加醋般诉说一番,尤其是着重描绘了季简为孩子着想的无奈与善良。
黄玉莎听后,果然动容。
她决定出面调解,黄玉莎找到胡丽云,提及当年自己的经历,胡丽云大为震惊,黄玉莎居然敢再次揭开她那掩盖多年的伤痕…
黄玉莎表示只是不想看到季简重蹈覆辙,如果司霖越再如此行事,她定会出手相助季简。
胡丽云面色阴沉地回到家中,一见到司霖越便怒不可遏地斥责道:“司霖越!我已经对你再三容忍,可这次你实在太过分了!倘若还有下一次,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绝对不会再出手保你!”
说罢,她狠狠地瞪了司霖越一眼,那眼神中的愤怒和失望让司霖越不禁打了个寒颤。
司霖越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胡丽云如此强硬的态度,他也深知对方所言非虚,此刻的他只得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应承着,表示再也不敢犯同样的错误。
然而,在他心底深处,却暗暗盘算着如何能够避开胡丽云的监管,继续达成自己的目的。
裴婧婉也将黄玉莎愿意帮忙的事告知季简。
季简听着电话那头裴婧婉开心地语气,自己显得格外平静,感激的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裴婧婉站在窗边,看到楼下的司铭辰快上来了,连忙说:“别客气,电话我先挂了,司铭辰来了,别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季简点了点头,说:“好,你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幸好这几天,孩子们都很听话,乖乖上课,很听保姆们的话,也没怎么吵闹。
就是司宥仁每天放学回来,都会问方卉童:“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方卉童知道这事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抱起司宥仁,问:“我今天就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司宥仁立马就搂住方卉童的脖子:“好。”
季简听到门铃响,根本不敢去开,站在客厅犹豫许久。
但听到门外的司宥仁一直在喊妈妈,立刻就打开门来,蹲下来抱起他:“宝贝,你怎么来了?”
司宥仁抱着她开始撒娇:“妈妈,我好想你吖~”
方卉童笑了笑,关心地问:“你这两天有没有好点?”
季简不想把气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点了点头:“好多了。”
司宥仁此刻被她抱着,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直接埋进季简的脖子。
季简被吓得一激灵,当即将他放了下来,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
司宥仁被她一吼,眼睛微润,抬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说:“对不起妈妈,我只是很喜欢这个香香。”
季简看到太像司霖越的司宥仁,应激反应太大了,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旁边的方卉童,不知道季简怎么会这么激动,一惊一乍地,自己从没见她对孩子这样发过脾气,这是第一次,连忙将她扶起,说:“来来,先坐下。”
季简回过神后,问:“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几天霖越也被奶奶实施了家法,婧婉又在住院,公司的事堆积成山,我想请你回去帮一下忙。”
方卉童故意说得很紧张的样子,但其实没那么夸张,不然在他们没来之前自己怎么扛过来的…她不过是想让季简和司霖越当面谈谈,不要一直逃避。
季简低头,抿嘴,看向司宥仁,随后对方卉童说:“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去公司帮忙,但我绝对不会原谅司霖越的。”
方卉童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的事,奶奶会给你做主的。”
季简点了点头:“好。”她知道方卉童是担心自己真的会把司霖越告上法庭,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可不止司霖越…
“我能不能再求求你一件事。”方卉童第一次对一个小辈这么卑微,表情显得很为难。
季简不知道她还想说什么:“什么事?”
“去看一看他,他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的了。”方卉童说着说着就哭声声来了。
季简觉得太讽刺,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这会还得自己去安慰他…但又能理解方卉童,为什么敢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只能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方卉童看出季简纠结的模样,又问:“你知道霖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方卉童知道有些事是时候说出来了,缓缓地说:“当年操刀的医生有说过这个风险,但我一听,觉得这种副作用不可能会发生,实在太离谱了,就选择没有告诉霖越这事,所以他到现在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暴躁。”
季简听后,一愣一愣的,等着方卉童要怎么为司霖越辩解…
“严亦山就是严亦飞的弟弟,他当年涉及的就是杀妻案,而霖越换的就是严亦山的细胞,他存留在霖越身上的不止奇迹还有脾气,我当时不敢跟其他人说,是怕霖越知道后不肯做手术,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方卉童能理解换成常人很难相信会有这种事情,自己当时也不信,但这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季简听后,忽然笑出了声,哭笑不得地说:“所以他就只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