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得不到回应,商恃眸光暗淡下去,眼尾染上丝丝病态的偏执:“我能怎么办,我不那样做,哥哥就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
“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和别人结婚的,没办法看着你属于别人。”
只要一想到有那种可能,他感觉自己脸上这张,名为乖巧的假面具,都快要戴不下去了。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江席玉,他就更不可能接受失去。
商恃想着,似乎完全忘记了压住自己的表情,长睫投下一小片冰凉的阴影,那些酝酿到极端的占有欲,此刻被江席玉尽收眼底。
额角的冷汗,也不知是不是疼的,让他莫名觉得背脊发寒。
“哥哥,我让你快乐吧,你如果开心了,你就原谅我好吗?”
商恃修长的手指顺着膝盖上移,明明隔着衣物,江席玉还是被刺激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偏偏他还不住手,身体微微前倾,柔顺的黑发自脸颊滑落,发尾还调皮的摩挲着江席玉的大腿。
江席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竟露出了一种颓废精致的俊美。
他真是低估了商恃脑回路的变态程度,居然……
江席玉看着他的手指勾上自己的腰带,暗骂了一句粗,抬手毫不客气的给了商恃一巴掌。
“滚开。”
商恃被那股力道,打的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陡然浮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抿了抿唇,手指有些固执的解着,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江席玉气的脖颈青筋凸显,他猛地伸手抓住商恃的手,恼怒呵斥:“够了,商恃。”
本来江席玉没有生气的,给商恃这一顿操作整的,倒是真有点恼羞成怒了。
背后的伤口被牵动,江席玉强忍着疼痛,可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冷汗直流。
“别做了,我会生气。”嗓音有些抖。
“我想要你,哥哥。”商恃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完全听不进去,失控了般。
“妈的,你给我滚。”
江席玉又扇了他几个巴掌。
背后可能又一次鲜血淋漓了,但江席玉完全管不了,他脑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想法了。
打,打醒商恃这个变态。
直到江席玉掌心都打得有些麻木,商恃才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巨大阴影从眼前升起,像一片黑沉的云,完全将江席玉笼罩其中。
江席玉看着商恃站起身,瞪大了眼:“你,你敢!”
商恃大步上去,一个膝盖抵在江席玉腿侧的沙发边缘,双手扣住了江席玉的肩膀,逼迫他抬头,然后俯身,唇贴着他的耳畔,语气带着扭曲的温柔:“我去弄更多的试剂喝掉,哥哥是不是就没有这么生气了。”
扇了十几个巴掌,依旧是对牛弹琴的江席玉:“……”
感情他说的话,商恃一句也听进去。
不是他想听的,他一句都不听,还在执着于,江席玉是否生气,是否原谅。
商恃指腹亲昵的触碰了江席玉的腺体,语气低哑:“到时候,哥哥可以看着我易感期发作,可以选择折磨我,我都不会反抗。”
“只要你别生气,别让我离开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说着,又停下来,安静了大概十几秒,又问:“哥哥,你要是喜欢omega,那我就变成omega好不好?”
“我喝到足够的量,是不是就可以当哥哥的omega了。”
江席玉竟然从这个,胡说八道,异想天开的语气里,听到了丝丝真挚。
疯子。
真的疯了。
江席玉气的浑身颤抖。
他第一次觉得,商恃疯得这么严重。
商恃更加凑近江席玉后边的腺体,似魔怔了一样,低低呢喃:“哥哥,我好喜欢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千万别不要我。”
“不然,我会疯掉的。”
我真的会疯掉的。
“商恃。”江席玉语气很重的喊了他一声。
商恃身体绷直,细细颤抖,鼻尖很轻的溢出一个单音:“嗯。”
“你这两天回学校去吧。”
商恃瞳孔失了焦距,精神涣散着没有作出反应。
“在我没让你回来之前,不要出现。”
“……”
商恃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后槽牙摩擦着,像是要咬碎什么。
该死。
耳鸣了,好过分。
不要,不可能离开。[假笑]
商恃忍着心脏处那股窒息的痛意,大手掌着江席玉的后颈,就要偏头亲上去。
反抗间,江席玉后背的伤,立马疼出了他的生理盐水。
“嘶。”语气饱含痛苦。
刹那间,鲜血完全浸染了江席玉后背的白衣,鲜血像鲜花一样,开满背脊。
呼吸之间,血腥气味蔓延。
“?”
“!!!”
商恃瞳孔缩起,露出杀意,他猛地伸出手去掀江席玉后背的衣服,然后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眼里。
那些红色似乎灼伤了商恃的眼睛,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戾:“哥哥,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江席玉只是身体不舒服,结果后背全是伤,横梗在肌肤上,十分的刺目。
“是谁打你了!”
“谁敢伤你!”
是谁?!
居然敢伤他的Alpha。
江席玉看着商恃侧脸露出杀神般阴鸷模样,那个表情,像是有地狱里的灵魂正在侵噬他的理智。
江席玉愣了愣,挣开他压在肩膀上的手,试图将衣服放下去。
“和你没关系。”
商恃更深的弯腰,平视着江席玉的眼睛,硬生生又朝他扯出乖觉的笑。
他语气放得很缓:“怎么会和我没关系?看着好疼的样子。”
这么漂亮的身体,怎么能留下除了他以外,别人造出的痕迹呢。
江席玉发现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力气变得异常大,忍不住吃痛咬牙:“松开啊。”
肩上力道骤减。
商恃却不肯放过,非要问出个答案。
“告诉我吧,嗯?是谁?对你动的手。”
商恃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但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剩下的,是江席玉从未见过的冰冷神色,玻璃般的眼睛,如同覆上了薄雾,变得如同死物,没有了以往的灵动。
说不出来。
说出来了,有人会死。
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商恃手上。
江席玉深吸一口气,嗓音发哑:“我说了和你没关系,赶紧从我家离开。”
“哥哥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商恃眉头皱起,语气放得无比认真。
他退了一步。
他现在疯了似的想知道,是谁将江席玉弄成这样的。
他要知道!
“我也不想去问你身边的人,所以,请哥哥你告诉我,好吗?”
“……”江席玉冷嘲了下,说:“知道了又怎样?杀了他们吗?商恃,你是人,不是杀人的机器,为什么遇到事情,总是想着用杀人来解决。”
商恃眼里露出迷茫。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不对的。
因为对他而言,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省事的。
商恃垂下眼帘,沉默许久,再次抬眸,眼里猩红一片,带着微不可察的伤心。
“哥哥不喜欢我杀人吗?那我不杀了……”
江席玉听着,商恃语气甚至带上了丝丝急切的哭腔:“哥哥,告诉我吧。”
最后,江席玉也没有告诉他。
因为,他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商恃把江席玉抱回了卧室,小心的给他擦了血,抹上药。
黑色的大床上,薄被只盖到了江席玉的腰腹。
黑白之间,掺杂着红。
商恃静立在床边很久,才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他昳丽的面容映在窗上,朦胧模糊的折射出致命虚影,带着独属于地狱的阴寒。
电话大概响了两声,紧接着一道阴狠戏谑的男声传来:“ Satan,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