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瑆野哥。”呼吸的间隙,江席玉很认真的对陆瑆野说。
他的背抵在门上,有些迫切的想要抬头去看陆瑆野。
陆瑆野比他高一些,脸搁在他的肩膀处,听到江席玉的话后,淡淡的“噢”了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江席玉的眸光落在陆瑆野的锁骨处,又想试探的去讨好他。
陆瑆野却忽然告诉他:“江席玉,我会很难追。”
他用手扣着江席玉的肩膀,稍稍拉开了彼此之间的一点距离。
话音刚落下,江席玉就急切扯住了他的衣服,说:“没关系的,我不怕你难追,只要可以追,我不怕困难的。”
他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对于追求陆瑆野这件事的真诚。
陆瑆野眸静静地盯着江席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居高临下的,强撑着骄傲劲和他说:“那你还要好好努力,我可能才会成为你的男朋友。”
江席玉点头如小鸡啄米:“好的,好的。”
前段时间,两人的相处模式完全就有种,被追求者指点追求者追自己的意思。
明明陆瑆野是那个上位的,却总端着一副下位的姿态和矫情。
什么隐秘追求的事情都要江席玉来做,什么不顺心都要江席玉来哄。
在感情里,他是掌控者,也是受益者。
大少爷没有喜欢过人,但他喜欢人,就希望对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不允许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分心,也不允许任何的人,还有任何的事分去江席玉的注意。
就连管家叫江席玉的名字,哪怕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都会遭受陆瑆野莫名的发难,到后面,别墅里所有这么称呼江席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遭受到了陆瑆野的质问,导致他们都不太敢叫江席玉的后两个字了。
其实也就是个名字而已,其实也就是陆瑆野开始在意了而已。
所以一切都显得这么的莫名其妙,也这么的别有用意。
陆瑆野开始翻起旧账,将他在意的,那些被江席玉分去注意的瞬间全部都说了出来。
江席玉避无可避,只能用手给自己隔出呼吸的距离,望着窗外灯光下,纷纷扬扬的雪花,他只能又开始哄这个秋后算账的大少爷。
陆瑆野说,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能比他重要。
江席玉就小声的回答他:“你最重要。”
给他顺毛的效果显着,他果然就轻飘飘的揭过那些。
江席玉其实觉得,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陆瑆野要他围着他的世界转,江席玉也就答应了。
毕竟,他还在追他,还因为慌不择言,向他直白的袒露了自己的占有欲。
占有一位公主,那就要给他献上最美最赤诚的真心。
江席玉于是就把这颗心捧到他面前,换来了一个机会。
陆瑆野从来没有接触过,但他怕冷,他不喜欢冬天。
虽然一面嫌弃江席玉的心太烫,但也一面故作不在意的,慢慢捧好,接受他的温度。
卧室里的灯光很暖,陆瑆野的手也不再凉了,唇也是温热的。
江席玉每次有点想逃,陆瑆野就会皱起眉,先发制人道:“你不是要追求我吗?这就开始拒绝了?”
江席玉脸有些烫,语气也有些含糊不清:“不是的,不是的……”
他后面的话低的几乎没有了。
反正江席玉已经不记得今晚陆瑆野生气了多少次,秋后算账了多少次,也记不清自己哄了多少次。
只知道他们靠在门后很久很久。
到最后,江席玉都被逼得不敢和陆瑆野对视。
陆瑆野有些想笑,但还是装着高冷,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想让江席玉看出他很想靠近的样子。
江席玉缓了很久。
陆瑆野头低下些,仔细观察着江席玉脸上的表情,许久,冷不丁的开口说:“可以让开些吗?”
江席玉疑惑:“什么?”
陆瑆野一本正经:“你挡着门了,我出不去,明天要是起不来,上课迟到了,我可又要怪你了。”
听到要怪自己,江席玉一个哆嗦往旁边移了两步,让开门给他。
陆瑆野也不逗弄他了,干脆的离开了卧室。
那天晚上,真的很难入眠。
陆瑆野睡前还站在阳台前,吹了会冷风。
阳台的扶手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他用手推着,然后雪花如砂砾般的掉了下去,掉到了一楼,那里是江席玉的阳台。
他摆弄了许久,直到扶手那一片的雪花都被他推了下去,才不碰了。
果然,后面江席玉给他发了信息,问他还没有睡吗?
江席玉说要他早点休息,附带了一句晚安。
陆瑆野这才满意。
……
由于晚上吹了冷风,陆瑆野第二天鼻子就有些堵住了。
他稍稍打了个喷嚏,管家就紧张的不行,连忙就叫了医生过来检查。
陆瑆野身体的抵抗力差,别墅里的人都知道,但具体的原因,只有管家明白。
他告诉江席玉,陆母在生陆瑆野的时候,是早产,所以陆瑆野容易生病的毛病,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他稍不注意,感冒都是最基本的,而陆瑆野往往生病的时候,脾气也会变得很差。
江席玉默默心想,原来陆瑆野的公主病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他的身体,确实更加的金贵。
前不久刚感冒好了,这下又有复发的迹象,管家忍不住关心问他:“少爷,你是上学又着凉了吗?还是昨晚睡觉的时候,房间的温度开得过低,除了鼻子堵住外,身体上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对于管家的啰嗦盘问,陆瑆野显然很不耐烦。
但当他看着江席玉的时候,见他也一脸关切的模样,莫名心里舒服了,眼底掠过淡淡的恶劣,不甚在意的回了管家一句:“可能是被传染了吧。”
昨晚还是好的,今早就疑似感冒。
偏偏大少爷还说了个,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病因。
听着还好,但管家知道,陆瑆野这种人不可能和别人轻易接触。
所以,管家第一时间想到能传染陆瑆野的人,就是江席玉。
他转过身,问:“小江,你感冒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管家的称呼从席玉,变成了江席玉,然后又变成了小江。
江席玉听着怪怪的,像司机,但还是如实回答:“我没有感冒。”
管家又转过头去问陆瑆野:“那少爷你是被谁传染的。”
陆瑆野喉结动了动,瞥了江席玉好几眼,语气很淡:“我也不知道。”
管家:“……”
他无法视而不见,顺着陆瑆野瞥了好几眼的目光看去,又询问般地看着江席玉。
江席玉木着脸色,僵硬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