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之所以询问。
则是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打到匈奴的王庭,将匈奴草原收归大秦所有。
如今相当于是圆满完成了。
除了那冒顿带着一批匈奴提前跑路了外。
像什么右贤王左贤王......这些选择负隅顽抗的匈奴高层。
只要碰上了,那就全都给砍了。
逃跑?
那是不存在的,只要被秦军撵上了那就很难跑掉了。
最多跑掉一些小杂鱼。
匈奴的马在冬天全都饿瘦了许多,根本跑不过他们胯下喂的饱饱的战马。
当然......其实那左贤王还是有机会像冒顿一样逃跑的。
因为李信等人一开始攻打的是右贤王所在的势力范围,不是左贤王。
那时候右贤王刚从王庭那里听完冒顿的豪情壮志回到自家部落。
结果回来之后,他的屁股才坐热没多久......就碰上秦军来攻了。
而他看到秦军突然出现在自家领地之时,是十分懵逼的。
可以说完全猝不及防。
因为这里距离上郡可是有数百里之遥。
而且沿途还有一些实力不弱的部落。
结果......这么一大批秦军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哪怕知道是骑兵,他也完全不能理解。
至少得有人前来报信儿不是。
一路上那么多部落,难不成一个都没看见?
你总不能把沿途的部落全都杀了干净吧?
这不可能啊!
秦军的骑兵能有这实力?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秦人的骑兵这么厉害的话,他们不是早就被灭了。
在右贤王的心中......秦军虽然步兵强大他们难以匹敌。
但是在这骑兵方面,还是很寻常的。
秦军若是派遣步兵征讨,虽然他会畏惧。
但是也不会太担心。
因为等秦军慢悠悠的攻打过来,他们早就望风而逃了。
至于骑兵,那更不怕了。
秦军的实力,根本打不过来!
——
然而......今天他却看到了一大批秦军的骑兵诡异的出现在草原腹地。
打到了他的家门口。
这对他的冲击力,是十分巨大的。
心神失守之下,自然是败得极为干脆。
当然就算他状态在线。
这该败还是得败。
兵力、装备、军纪、战术......全方面被碾压。
他能拿什么来赢?
除非......他能召唤陨石雨进行魔法攻击。
......
临死之际右贤王心中没太多想法,主要是在破口大骂冒顿。
至于骂的是什么,就无人能知了。总之骂的很难听就是了......
谁叫他信了冒顿的鬼话呢?
呵,叫秦军有来无回?
确实是有来无回......见到秦军来了,咱们就回不去了。
——
由于彻底覆灭右贤王的势力以及接纳降奴还是花了一些时间的。
而且这右贤王手下的兵力比沿途任何部落都多。
分散开逃跑的也有不少。
哪怕大部分都被追上了,但是难免还是出现一些漏网之鱼。
而秦军主要追击的是右贤王的主力。
伶仃的杂鱼跑了也就算了,这右贤王等一众核心肯定不能放过。
这也就导致有几个逃出围剿圈的匈奴成功前去左贤王和冒顿那里报信儿去了。
所以,那冒顿才能提前跑路。
但凡没有这几个漏网之鱼,冒顿也得挨上一记“闪击”。
这也是为什么说左贤王原本是有机会逃跑的。
毕竟他不像右贤王那么倒霉,直接被闪击了,以至于毫无还手之力,想跑都跑不了。
尤其是秦军还不给他投降的机会。
——
然而这位年轻的新任左贤王在听到前来报信的匈奴的第一反应不是警惕不安。
而是当场命人把这位远道而来报信勇士给砍了。
“哪里来的奸细,竟然能编出这等谎话来蒙骗本王?”
“还秦军上万骑兵覆灭了右贤王?”
“前几日我和右贤王还在王庭一起呢!”
“编谎话也不知道编的实际一点儿!”
“怎么不说秦军突然出现在本王这里呢?”
“此地距离上郡九百里,本王倒是很好奇秦军怎么才能突然出现。”
左贤王压根就不信报信匈奴的话。
直到第二个报信匈奴出现后。
他才将信将疑的分析了起来。
“秦军真的能如此可怕?”
“那我麾下的诸多牲畜怎么办......”
“我难不成抛弃牲畜逃跑?”
左贤王舍不得自家那海量的牲畜。
秦军若是真的派遣强大骑兵来征讨,那他必须得放弃诸多财富。
不然肯定跑不掉。
而且他依然有些怀疑这报信人是奸细。
所以,他就这么犹豫不决的等到了李信......
当然,他也没等多久。
那两位前来报信的匈奴,在报信之后半天都不到,李信便率领着骑兵打了过来。
虽然李信的军队中途休整了一番。
但是这速度,依然没有慢上多少。
毕竟大家都是骑马的,而且你的马还没我快......
让你提前去报信又如何?
你能比我们提前多少呢?
这就是轻装简行,长途奔袭的战术的强大之处。
在见到秦军后,这位年轻的左贤王,自然是毫无意外的又重走了一遍右贤王的老路......
临死之前,他倒是没有骂冒顿。
毕竟他和冒顿的看法其实差不多的......
他只是后悔......后悔特么的为什么不早点跑啊!
——
李信是根据距离远近,以及排除隐患来制定进攻路线的。
比如打右贤王是因为最近,所以先打右贤王,打他个措手不及。
继而打左贤王则是为了预防自己攻打冒顿之时。
左贤王从侧后方出来援的情况。
虽然李信十分自信,但是他也不愿意节外生枝。
所以先将左翼地带的左贤王灭掉,才向冒顿所在的王庭攻去。
而且在秦军的预想中,冒顿是跑不了的。
除非他愿意舍弃海量的牲畜财富。
不然的话,就算是逃跑,他也跑不远......
毕竟秦军轻装简行,只有战马和武器装备。
而冒顿却是有一大家子的牲畜的需要顾虑。
那些牛羊的行进速度可比不上战马。
只是没想到,这冒顿竟然还真够果断的。
不仅留下了巨量的牲畜,甚至连王庭都不要了,只带着战马和麾下的人手逃跑了。
这让不少的秦军都十分的惊讶。
此人不是弑父弑母吗?
显然胆量不小,竟然还能跑的这么快?这也太......
————
此时一众秦军看着残留此地的匈奴王庭面面相觑。
故而都尉才开口询问李信,是否要打道回府。
如今草原上残存下来的匈奴,十分乖巧的投降了。
特别是在目睹了秦军的强大后。
他们那是更加乖巧了。
现在的匈奴草原上,已经没有敌人了。
打左右贤王这样的大部落之时,秦军其实已经没有派泷涛主动劝降了。
毕竟这会贻误战机,他们虽有劝降的说法。
但是,那也是建立在稳操胜券的基础上的。
而在面对左右贤王这样的大部落的时候,秦军还是需要全力以赴的。
不然会有大量的漏网之鱼。
不过,饶是如此。
战后还是有大量降奴的存在。
比如绝大部分的匈奴妇孺,她们都没能直接参战。
而这些人见识到秦军的强大后,自然只能投降。
怎么的?
还能指望她们和秦军开战不成?
她们脑子还没坏......
虽然匈奴中有能够上马打仗的女战士,但是很显然她们不是那一批。
还有一些匈奴的骑兵,看到了秦军直接就投降了......虽然数量不多。
但是,也是存在的。
只能说他们成功被草原牛马贷给束缚住了。
而泷涛,便被留在之前左贤王的部落。
和那些投秦积极分子协同后续前来的另一批秦军处理全部的“降奴”。
毕竟泷涛说起来,也算是正统了......
——
伫立在一众秦军面前,李信望着面前的匈奴王庭。
眼神望向远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随后才看向都尉,轻声道:
“草原最大的威胁,显然就是这冒顿啊......”
“咱们的目标是覆灭这冒顿所统率的匈奴王庭。”
“如今虽然打到了王庭之前所在之地。”
“但是匈奴王庭实际上是四处变动的,照此来看我们并不算真正打到了王庭。”
都尉听后愣了一下:
还能这样算的吗?
呃......不过好像确实没错。
匈奴逐水草而居,这匈奴王庭一直在变动的。
这么来看,他们确实没有真正的覆灭王庭。
可是......这冒顿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且他们的牲畜财富几乎留下了绝大部分......这已经是全胜了啊。
都尉思索了一下:
“将军,你的意思是......咱们继续追?”
“看这遗留的脚印方向来看,想来他们应该是逃窜到月氏去了。”
“不过现在没有匈奴带路,不也知道他具体是前往何处了。”
秦军能够精准快速的找到诸多部落因为啥?
还不是因为草原上有“匈奸”。
每打下一个地方,他们就选取一批投秦十分积极的“匈奸”。
让他们带路前去匈奴的各个部落。
所以秦军效率才会如此高效,从来都没有因为草原广袤而迷路。
虽然指南针可以确认方向,但是找匈奴部落肯定还是得靠这群本地人的。
而这一路随同而来的匈奴们,那投秦之心可谓是越发的强烈。
毕竟秦人一路上势不可挡的无敌模样。
把他们都给看麻了。
——
李信摇了摇头:
“既然这冒顿逃去月氏那边了。”
“我等自然也能够轻易找到他。”
“你要知道一件事,这冒顿只带了战马武器以及少部分便于携的粮食。”
“你觉得他们在没有足够食物的情况下,想要活下去该怎么做呢?”
都尉听后则是开始分析道:
“主动投靠月氏换取粮食?”
“月氏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且不提他和月氏的仇怨,月氏就不会接纳他。”
“更何况月氏也没有这么多富余的粮食。”
“那他显然就只能效仿咱们这种打法了。”
“一路上前去抢夺月氏人的粮食!”
“如此一来,月氏发生战乱的地方就是冒顿所在之处。”
“不过......将军,在下认为也许月氏之人就能将冒顿斩杀。”
“这冒顿本就和月氏有仇怨,如今落荒而逃,前往月氏那里......”
“月氏之人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在都尉看来,冒顿如今就是丧家之犬。
冒顿如此猝不及防的状态前去月氏,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月氏的昆弥肯定乐开花了,这不得痛打落水狗报仇雪恨啊!
李信听后则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也许吧。”
——
虽然这种可能确实存在......
但是李信觉得,这冒顿多半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月氏人灭掉。
这冒顿弑父自立单于,而且此前对月氏开战也是连战连胜,打的月氏人节节败退。
此人野心和能力都极其之大。
甚至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
如今更是果断断腕,迅速抛下家业逃向月氏。
从而成功逃掉了。
如此敌人,又岂能小觑?
李信不免想起族弟李意所言:
“兄长其他人若是投降你都可以考虑一二,但是唯独是这冒顿那是断然不可以放过的。”
他现在是越发认同了。
李信一开始还不知晓其中的原因,不明白族弟李意为何对一个匈奴王子如此重视。
但是在他抵达上郡,掌握了一系列草原的消息后。
李信便逐渐明白了。
他发现了这冒顿的诸多特点。
这冒顿有能力......领兵之能极强,轻易便挫败了泷涛。
有野心......敢于在冬日对月氏发起战争,并且战而胜之。
足够狠毒......敢弑父自立。
最重要的是他的嗅觉敏锐。
在自己等人抵达之前,就果断逃跑了。
这让李信对冒顿那是越发重视。
此人不论是战略眼光,还是手腕儿,都不是之前那群匈奴可比的。
这种敌人。
若是放跑了,留给他一线生机。
那么日后他可能会再度崛起。
李信可不希望在大秦周边,存在这样的威胁。
还是将这般隐患,扼杀在萌芽之中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