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斯京将她从怀里释放出来,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
他的眼睛深邃而沉稳,双手紧紧握住她微微颤抖的双肩。
嗓音低沉有力,无比坚定地告诉她,“鹿问夏,你没有错!”
更不用跟他说对不起。
燕斯京的眸光始终紧锁着她的双目,没有丝毫的游移。
眼神里满是笃定,“错的是蓄意害你的人!”
鹿问夏的泪腺像开了闸。
源源不断地从红红的眼眶里奔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你不嫌脏吗?”
泪珠在她的下巴处汇聚成滴,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地板上。
燕斯京伸出双手,手掌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两侧,仿佛捧着稀世珍品。
不脏!
他的宝贝一点也不脏。
他的眸光与她的的交汇,“鹿问夏,你觉得我燕斯京要什么干净的女人没有?嗯?”
“你明明那么干净!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他的拇指温柔地拭干她脸上的泪痕,“即使不是,我要的也是你。”
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声音擦着唇边而出,“鹿问夏,我要的只是你,不是在你名字前加任何形容词的你,懂吗?”
无比轻柔的吻,诉说着无尽的深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轻触的双唇和交融的呼吸。
鹿问夏仿佛第一次尝到了被异性坚定的偏爱。
俩人安静地抱在一起。
她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不知不觉阖上了眼睛。
燕斯京待她彻底平复情绪后,将她抱回主卧。
……
卧室里。
骆悠悠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吃着水果。
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就乖乖地待在沙发上等着。
倏地。
卧室的门被打开。
她看见闺蜜在燕斯京的怀里睡着了,可是……
那双眼睛为什么红红肿肿的?
难道,燕斯京刚刚……
“你欺负她了?”骆悠悠一时心直口快。
“嘘!”燕斯京眼神示意她别说话,他生怕她吵醒鹿问夏。
他将她缓缓放落在大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燕斯京再次眼神示意骆悠悠,一起出去。
骆悠悠跟着他走出了主卧。
又跟着他走下楼梯。
“她刚哭了?”
“嗯。”燕斯京点了点头。
骆悠悠替闺蜜抱不平,“她都这样了,你还欺负她?”
燕斯京瞪了她一眼,旋即又敛起眼神。
“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你今天待在这里陪陪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陆一。”
“哦!”骆悠悠乖巧地应了一声。
燕斯京眸色有些局促,“还有……她醒了……你别问她为什么哭。”
“为什么啊?”骆悠悠皱了皱眉,眼神里满是疑惑。
燕斯京没有说话,眼神倏然一凛。
像利箭般直直射向她,眸中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愠怒。
骆悠悠顿时汗毛竖立,身子猛地一僵。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喉头吞咽一下,“不问,绝对不问!”
骆悠悠看着他走出别墅大门,小心脏缓缓放下,长吁了一口气。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也不知道夏夏是怎么受得了他。
我可怜的姐妹啊!
……
鹿问夏再次起床,已经是下午。
这一觉醒来,看见骆悠悠。
她好像又满血复活。
“夏夏,你醒了?饿不饿?”
骆悠悠在她醒来前,一直躺在主卧的沙发上玩手机。
鹿问夏认真感受了一下,“有一点。”
“不如叫个五星级酒店的下午茶?”骆悠悠眯着笑眼提议。
“但是五星级酒店的下午茶好像不送外卖吧?”
“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安排。”
鹿问夏眼睛里闪起迷茫的光。
“陆一。”骆悠悠打开房门,朝一楼的方向喊道。
鹿问夏瞬间明白,人肉外卖。
床头柜那边忽然传来手机的铃声。
这熟悉的声音……
不就是她的手机吗?
狗男人终于将手机还给自己。
鹿问夏连忙拿起手机,是宋庭宴的电话。
“喂!”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你身体没事吧?我听说你生病了。”
鹿问夏有些错愕。
他怎么会知道?
“没什么大碍,怎么了?”
她知道宋庭宴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
“明天上午集团召开水泥座谈会,你还能参加吗?”
“没问题。”这么重要的时刻,鹿问夏怎么舍得缺席。
为了等这一刻,她布局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是时候享受胜利的果实。
“好,那明天见!”
“好。”鹿问夏的手指已经准备搭在挂断键上。
忽然,宋庭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猛地冲了出来。
“你……”
“……你到底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鹿问夏再次拿起手机贴近耳朵,“我不小心划破了手,缝了两针。”
“怎么划破的?”宋庭宴的嗓音里透着关切。
坐在办公室里的他,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墙壁。
“就不小心,被刀划破的,不严重!不严重!”鹿问夏有意加强了语调。
“知道了,那你好好歇着,别碰水。”
“嗯。”
……
翌日。
鹿问夏从郊外别墅出发。
陆一充当她的司机,将她送去鹿鼎集团大厦。
“鹿二小姐,你上班当心手,别太拼命。”
“行,知道了,谢谢啊!”
……
鹿问夏来到举行水泥座谈会的会议室。
会议桌前,已经坐了不少人。
她来到盛大通隔壁坐下。
盛大通目光落在她那只包的像粽子的手,“你手怎么了?”
“没大碍,就不小心割了一下。”
“哦!注意点,别碰着了。”盛大通心里的石头才缓缓放下。
宋庭宴盯着她那只受伤的手,看上去没有她昨天说的那么轻巧。
看着挺严重的。
他低声在她身侧说道,“你一会儿坐着就行。”
“我是手受伤,又不是嘴巴。”
该发言的时候,鹿问夏是绝对当仁不让。
鹿从南从会议室门口走进来,大家的眸光瞬间都落在了董事长身上。
纷纷从座位上起身,以表尊重。
宋庭宴怕鹿问夏的手不方便,轻轻帮她挪了挪椅子。
正当大家准备坐下的时候,会议室门口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她怎么也来了?
底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鹿从南坐在了会议室的主位上。
苏素馨坐在他的右手边,旁边挨着坐的是她的大哥,苏世忠。
会议的主持人、集团的总经济师姜徐达关心地问,“苏副董怎么也来了?您最近还好吗?”
毕竟,集团谁不知道,苏素馨刚经历了丧女之痛。
只是,谁也没料到,她今天会出席这场会议。
“姜总有心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直接进入正题吧!”
苏素馨无疑还没从伤痛中走出来。
但她从自己的哥哥口中得知,鹿问夏在公司兴风作浪。
她就不得不拖着带病的身体来这一趟。
主持人姜徐达,“最近集团由于水泥的问题,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今天这个水泥会议,咱们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藏着掖着,谁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