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点了她的穴位,扛着她在院中一阵飞驰。
躲过了巡逻的兵士们,来到一处院子,扛着入了屋,这才放下她,解了穴位。
苏蔓蔓双手双臂,逼视着他,“追风,你的伤全好了,能当采花大盗了?”
“姑娘谅解,形势所迫,我家殿下毒发了。”
“怎会提前?”
追风摇头,“姑娘快随我来。”
追风来到屋内的一处药柜前,将柜脚一处不起眼的摆件一扭,药柜晃了晃,赫然打开了。
眼前,是暗室的入口,黑黑的甬道远处,光线闪烁,寒气犹如无形的触手,从里伸出来,将她紧紧攥住。
“姑娘,请随我来。”
追风在前面引路,苏蔓蔓紧随其后。
甬道不长,莫约走了一小段路,眼前的黑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明与寒气。。
苏蔓蔓脚步一顿,愣住了。
暗室很大,四处的墙壁上,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光泽熠熠。
室内正中心处有一张玉石床,玉石湛蓝,水润,宛若仙人随手撕扯下一片天空色,用手揉一揉,团一团,精心雕琢了一张寒冰床。
水蓝色的床上,躺着一位不染尘世凡尘的谪仙儿。
温润的光泽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剑眉斜飞入鬓,一头墨发披散而下,宛若绸缎般黑亮顺滑。
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魅力,势不可挡。
他双眸微闭,鼻息若有若无,对于她这个突然闯入者,置若未闻。
祈王夜墨。
“苏大姑娘,你终于来了。”
斜刺里,邬孝文忽然闯过来,“殿下体内的毒,提前复发了。”
他一脸愁容,急得跺脚,“怎么办?姑娘,你可有解救之法?”
苏蔓蔓紧走几步,靠前一看,将他整张脸看得更加清晰。
他双眉之间,隐隐有黑气萦绕,眼睑下青紫沉淀,唇上仿佛下了霜降般,青紫惨白。
唇角外,一抹暗红色的血流淌而出,蜿蜒而下,胸前的衣物上晕染上一片暗红。
血迹干涸,凝结,仿佛胸口处盛开了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红得刺眼。
若不是夜明珠的打光效果,他的容颜与死人无异。
苏蔓蔓心焦,伸手搭脉,心不由一颤。
他并没有死。
不过,他离死不远了。
“恩……”
冰寒床上的人儿,忽得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
苏蔓蔓的心,随之一揪。
看他的气色,毒素入体,四年有余,换成一般人,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定是用了上好的药材,又配合着冰寒床,才将毒素暂时控制住了。
压抑住毒素发作,治标不治本。
随着时间流逝,中毒之人宛若凋零的花,生命陷入倒计时之中。
半个时辰前,他体内毒素再次发作,他才会在寒冰床上晕厥过去。
此毒被强行压制在体内,一旦发作,来势汹汹,若是不及时救治,他怕是撑不过一刻钟……
“快,给我取银针。”
“好!”邬孝文忙寻来银针袋子,递到她手上。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要为她施针。”她冷声道。
“苏大姑娘,你真有把握救治殿下?”追云心中尚且有迟疑。
苏蔓蔓转头,凝视着他,“若是邬公子可以救治,便不会派追风挟持我来此处。”
“今日,你们信我,我可保他平安。”
“你们若是不信我,便另请高明。”
她神色肃穆,冷冷问道。
“信,我们都信你。”对于邬孝文来说。
眼前的姑娘,能搞来那么多焰菱花,能配制出涣气散之毒,他对她有盲目地信任。
“我们快出去,莫要打扰苏大姑娘,救治殿下,快。”
在邬孝文的催促下,几人退出了暗室。
苏蔓蔓挽起袖子,集中精力,执针往他头顶的大穴位狠狠一扎。
一针。
两针。
三针……
银针在她手中翻飞,不一会,他头顶上密密麻麻都扎上了针。
“现在,我需要在你胸前施针。”不管他能否听到,她依旧告知他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素手揭开他胸前的衣襟,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胸口的皮肤上,滚烫的指尖仿佛被点燃,冒出火星来。
男人胸前精致的的肌肤紧致,轮廓分明的腹肌与他苍白绝色的脸,形成了强烈的视觉效果。
身为一个医者,她该有医者的素养,不该对他的胸口起邪念。
该死,美色误人,让她一时乱了分寸。
她将腿靠在冰寒床边上,方才稳住发颤的手指。
“嗖嗖嗖!”
她出手极快,在他胸口施针几处,眼见他双眉间的黑气一点点消散,她才止住手。
“过一会,再吐几口黑血,你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她喃喃低语。
为他施针,耗费了她太多精力。
苏蔓蔓身体一滑,靠坐在寒冰床边,头靠在床边缘,手也随意地搭在上面。
冰寒床不愧是上好的疗伤石,她体内震荡不安的魂魄被安抚下来。
她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着片刻地宁静。
谁知下一瞬,斜刺里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宛若铁钳般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蔓蔓吓一大跳,侧目望去,一双墨染的眸子盯着她。
最初时,那眼眸中泛着迷茫、失神、有点萌蠢,可惜那股子可爱劲转瞬即逝,随之森寒的杀气瞬息而至,冷得让人全身发颤。
糟糕!
毒素入脑,他暂时失去了神智。
她慌乱起身,手一使劲,试图从他掌心中挣脱而出。
谁知她使劲,对方也使劲,对方明显比她力气大,她一个不慎,扑倒在他的身上。
她趴在他的胸前,整张脸紧贴在他的心口上。
紧致的肌肤,弹性十足的触感,一下子点燃了她整张脸,脸颊滚烫滚烫。
怔愣间,对方紧抓她的手,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的位置来了一个颠倒。
“嘶……”后背磕在硬邦邦的冰寒床上,真疼。
她被他强行压在身下。
“你做什么,我……”她试图开口解释。
谁知下一刻,他埋头在她的脖颈间,张嘴就咬在她的肩膀处。
苏蔓蔓一愣神,尖锐的痛意瞬息从肌肤传来。
“好痛!你属狗啊!”
她奋力挣扎,躲避,却被他死死按压住。
丝丝痛意令苏蔓蔓全身为之一颤,大脑一下子炸开了。
全身被他压制,双手被他禁锢,她想反抗,却无力反抗,逼得她心一狠,嘴一张,毫不客气咬在他的脖颈间。
他下嘴狠,她比他更狠,才能断了心中那抹莫名激荡起的旖旎来。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