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府的偏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安,仿佛也在为这凝重的气氛而颤抖。
王公公瑟缩在角落,头发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昔日在宫廷中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落魄之态。
狄叔神色冷峻,如同一尊威严的雕像,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王公公,那眼神似能穿透他的灵魂,洞察一切隐秘。
我站在一旁,手中紧紧握着长鞭,元芳则像一座沉稳的山岳,守在门口,他的佩刀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王公公,事已至此,你再隐瞒也无济于事。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实道来。” 狄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王公公的心间。
王公公抬起头,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狄大人,七公主殿下,老奴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老奴这条贱命本不足惜,可他们抓了老奴的家人,老奴若不听从,他们定会杀光老奴全家啊!”
狄叔微微皱眉,上前一步,俯视着王公公,说道:“他们究竟是何人?如何威胁于你?你且细细说来。”
王公公抽泣着,开始讲述他那不堪回首的经历。“大约数月前,有一群神秘人暗中找到了老奴。
他们自称是前朝旧部,心怀复国大业。他们深知老奴在宫廷中侍奉多年,虽身份低微,却能时常接近各位皇子与朝中大臣。”
王公公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接着说道:“他们给老奴看了家人被囚禁的画面,老奴的爹娘、兄弟姐妹,全都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
那些人说,只要老奴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事成之后,不仅会放了老奴的家人,还会赏赐老奴无数的金银财宝,让老奴的家族荣华富贵。
可老奴若敢违抗,他们就会当着老奴的面,将老奴的家人一个一个地折磨致死。”
说到此处,王公公已是泣不成声,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
我心中虽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但一想到三皇子遇刺之事,又不禁怒火中烧。
“那他们让你在三皇子遇刺当晚具体做些什么?” 我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王公公擦了擦眼泪,惶恐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他们让老奴在那晚亥时,悄悄潜入三皇子府邸附近的那片树林。
老奴按照他们的吩咐,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引起了巡逻侍卫的注意。
然后,老奴装作慌张的样子,在树林里来回穿梭,好让侍卫们看到老奴的身影。”
“就这些?你可还有其他的任务?” 狄叔追问道。
“还有…… 还有就是这些。” 王公公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香囊,双手递上,“这便是他们给老奴的信物,说是与前朝余孽联系的凭证。
老奴本不想拿,可他们硬塞给老奴,还说若不带着,就立马杀了老奴的家人。”
狄叔接过香囊,仔细端详起来。那香囊做工粗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上面绣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似乎是某种隐晦的标记。
“这香囊有何特殊之处?他们可曾对你说过?” 狄叔问道。
王公公摇了摇头,说道:“老奴不知,他们只说这是信物,其他的并未多言。
老奴只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在遇刺当晚故意将香囊遗落在树林里,好让大人您发现,以为老奴与刺杀之事有莫大关联。”
我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听话,如此轻易地就被他们利用,难道你不知这是谋逆大罪?”
王公公又哭了起来,说道:“殿下,老奴只是一个小小太监,在这宫廷之中如蝼蚁一般。
老奴只想着家人能平安无事,哪里顾得上这许多啊。老奴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狄叔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你可知这些前朝余孽的巢穴所在?或者他们还有哪些同党在宫廷之中?”
王公公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似乎在害怕说出真相后会遭到更可怕的报复。
“王公公,你若想将功赎罪,就必须如实交代。否则,不仅你的家人性命难保,你自己也将万劫不复。” 狄叔厉声说道。
王公公咬了咬牙,说道:“老奴…… 老奴曾听他们提起过一个地方,好像叫‘暗影谷’。
他们说那里是他们的秘密据点之一,但具体位置老奴也不清楚。
至于宫廷中的同党,老奴只知道有一个叫李公公的,时常与他们暗中传递消息,但老奴从未见过此人真面目,只是偶尔听到他们提及这个名字。”
“暗影谷?” 狄叔喃喃自语道,“这又是一个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