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洛心只好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依偎在他身旁。
已是夜半时分,几次躺下,洛心终是抵挡不住困倦,刚触及枕头便已熟睡过去。
司承漠见状,心头也松了一口气,温柔地吻了吻这个神助攻的儿子,再轻轻抚摸着爱人疲惫的脸颊。
望着她手臂上的疤痕,眼中闪烁着光芒:“心儿,你是真爱我的,你的谎话瞒不过我!”
次日,晨曦微露。
薄云州带着一众人马杀气腾腾地冲到司府门前,司家的侍卫阻挡不及,连老管家也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司承漠!你给我滚出来!”
薄云州本欲砸门而入,但老管家告知,府上三位此刻正在安睡。
什么三位?谁同这个司家败类算是什么一家人?
薄云州怒火中烧,但又顾及妹妹的名誉和小外甥的安全,只能强忍怒火敲门,想把司承漠单独叫出去问个清楚。
未曾料到,司承漠没被吵醒,倒是已经半梦半醒的洛心闻声惊起。
睁眼看到自己竟然搂着儿子,在司承漠的怀抱中,当下气愤填膺,毫不犹豫一脚踹了出去!
司程墨方才入眠未久,全无防备,谁料络馨这一脚竟使足了劲儿,他那双悬在大床边缘的大腿便被踹落地上,“砰”的一声响。
幸得小辰宝睡得正酣,好似一头憨态可掬的小猪崽,并未受到惊扰。
络馨头也不回,整理了几下衣衫便径直走向房门。好在昨夜离家时穿戴齐整,不曾让司程墨有任何轻狂之举动,否则此刻恐怕早已寻到刀斧,亲手割去这厮的贱皮!
开门时略显急促,竟将薄云州的手吓了一跳,差点敲在了她头上。
“六哥——”络馨轻声道,刚欲解释,只见薄云州的指尖便弹到了她的额前!
“你还真有胆!如今居然学会了夜不归宿?”薄云州气不打一处来。
尽管弟弟薄深已经将昨晚的事情电话里说了个明白,但他却一整晚未曾合眼。每次小妹夜不归宿,总免不了出事。
他怎能不心焦?
“哎哟——”
络馨知道六哥虽有怒气但手下留情,她也知道此刻若不能让哥哥消气,这番折腾可不会轻易结束,便在六哥面前装作楚楚可怜,“真疼呢,哥哥你看看,我额头是不是青了?”
薄云州心下一软,确见额上留有一片红印,心痛与懊悔交杂,怒气也缓和了不少。
“你说你,昨天不是出门散心去了吗?怎么又碰上什么事了?”他口气不善地质问着,“还有,陈拾呢,为何不在你身边?”
如此大的响动,那负责护着妹妹的保镖陈拾竟一直未曾现身。
“他在我身旁值守一夜,我叫他回去休息去了。”络馨不得不编个理由搪塞,唯恐哥哥暴跳如雷。
她柔声道:“六哥,别生气了嘛,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其实这次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治小辰宝的线索。”
说着,她便挽着哥哥的臂弯,意欲引他前往客厅,唯恐在这敏感之地多留片刻,惹来更多非议。
“你要拉我去哪儿?”哪知这次薄云州并不买账,他带人而来便是为了找司程墨问个究竟。
声音一高,他愤怒地质问:“司程墨,为何还不现身?是打算做缩头乌龟吗?”
话音刚落,司程墨身着宽松的睡袍便缓步走出。
腰带随意地打了一个松垮垮的结,整件袍子似乎随时都能滑落。领口大大敞开着,露出健硕有力的胸膛,以及流畅的肌肉线条……
络馨见状,目瞪口呆!
方才自己醒来时,还见他裹得严严实实,怎知这么快,他便换成了这副轻装,难道是要送死不成?
络馨心中泛起逃离的念头,她心想,若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过来援救也未尝不可,她有信心做到这一点。
然而她尚未迈出一步,手腕便被一只大掌紧紧扣住。
男人稍一发力,便将她拽入怀中。司程墨语带调侃:“哦,原来六舅哥大驾光临,小玖昨晚还在称赞你的种种——”
一言既出,暧昧至极,信息量之大令在场之人面露难色。
“找死!”薄云州心中火起,挥拳直击司程墨。
司程墨显然是有所准备,敏捷地挡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戏谑道:“六舅哥早晨吃了火药,何故气成这样?”
“你才吃了火药!”薄云州另一只手挥拳过去的同时,腿亦踢出。
司程墨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开了络馨,“夫人,请退后,我需与六舅哥友好地‘切磋’一二。”
“别伤我六哥……”这话一出,络馨便觉不妥。什么叫夫人?他们之间何至于此?
“遵命,夫人。”司程墨嘴上应着,心下却暗思,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不伤害妻子的亲人,尤其是这位火气冲天的六舅哥。
“我是你夫人?”络馨气愤地反驳,“你这个混蛋,做梦呢!”
“时间会证明一切,你早些适应也好。”司程墨应对着薄云州的攻击,依旧不忘逗弄着络馨。
“真是个疯子!”络馨自知无力挣脱这个男人的纠缠,便不再理会这两人的争斗,转而返回卧室,见小辰宝依然安睡如初,便径自向手术室方向走去探望薄深。
年轻真好,尽管一夜未眠,薄深仍显得精神饱满,丝毫不见疲惫。
他早已知晓叔叔薄云州此次前来势必带着火气,能够激怒向来和蔼可亲的六叔,也只有司大少有这般本事。
络馨进门时,薄深满眼期待:“已经开始了吗?六叔不会有事吧?心肝儿,你要不也去看看?”
“你敢去,尽管去。”络馨瞥了一眼薄深详尽记录的数据,点头赞许其工作细致认真。
“算了吧,我怕叔叔把我一块揍了。”薄深向来通晓时务,知道此时该避嫌则避嫌,绝不贸然插手。
“看来是怕挨揍呢,是不是做了不少错事?”络馨盯着大侄子,“昨晚你就那么放心将我和司程墨留在一起?”
薄深顿时心虚,“他……给了我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