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忍不住晃动身体,闭眼看系统中代表自己的点还是橙色,只是感觉又不太真像橙色,倒像是什么混合的颜色。
耳边传来嗯嗯的咕哝声,薛平睁眼,差点气笑。
这五尺男人应该是嫌弃他在乱动,睡着了还埋怨呢。
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倒是小了,看他这样子也是一路颠簸,不容易。应该还是太累了所致,才能在马上睡着。
薛平的心已经够大的,可要他睡在奔跑的马上,那也万万不可能。
“嘶!”忽然薛平抽动冷气,低头看去,原来是五尺男人睡得太死,无意间把腿搭在了他腿上,他腿上可还有一支箭呢!
瞪了眼顶着破麻袋一样的头顶,薛平艰难抬动腿,把那乱动的腿压到马上。眼看着五尺男人就要向压住腿的那边倒,无奈只能耐着嫌弃压住他另一条腿。
双腿压在马上,五尺男人整个身子就贴到了薛平怀里。
香风袭来,薛平直犯恶心。
忍了好几次才压下推开这人的冲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体谅体谅这个公子哥,人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上次在街上自己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不是乱杀无辜的人。
错就错在他细皮嫩肉还喜欢擦粉,这就不能算是他的过错,只是自己鼻子太灵,要换成石头什么的,可能根本不在意。
感觉到怀里的人手在松开,身体又要向右倾斜,薛平伸出左手环住他后背。
感受着手臂上的温热,又是半身的鸡皮疙瘩。
造孽啊!竟然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这等下让他们看见了还不笑话死他!
就让你睡一刻钟,不醒也要叫醒!薛平心里下了决定,就想夹紧马腹跑路,却是夹到了两条腿。
咳咳,薛平尴尬,好吧忘记把人腿压马上的事了,他后背汗毛竖起,因为他感觉腿上传来的触觉还不赖!
他拒绝想下去,反手抽打马屁股。
五尺男人在薛平伸手环抱他后背的时候就迷迷糊糊醒了,然后他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薛平要干嘛。
直到发现自己手耷拉在他身侧,上身就靠薛平的这胳膊扶着才没摔,这才意识到他的用意。
五尺男人想提醒薛平自己醒了,可以放手,但是两只手动了动最终也没有再抓紧他衣服。
下一刻双腿传来压力,他猛然惊醒,就想喊叫,熟悉的一声传入耳。
“啪!”
他又不敢动了,害怕被打。
渐渐他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薛平只是压着他腿,不是夹着他腿。
虽然说效果差不多,但意思完全不一样!
他睁开雾蒙蒙的眼眸,映入眼的还是自己那血红一片的手掌。灵动的双眸忍不住低垂,又是看到一支斜插着的箭。
这人的腿压着他的腿,这箭头就越发明显,还有血水在流出,自己腿上也都是血,应该就是他腿上流下来的。
他也不是蠢人,想想就知道应该是自己睡着乱动碰到了箭。
因为他记得这伤口好像没有流那么多的血,现在这样子肯定是又碰到了。
这人虽然鲁莽,想来也不会无聊拍自己伤口,那唯一解释就是他碰的!
想到这里,五尺男人又羞又酸楚,让他放开自己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吧,反正自己穿了好几条裤子,没什么的!他如此安慰自己。
薛平看着地图,看到又一队黑点追到了湖边。
心里一紧,他赶紧数,十个黑点没少。
稍稍松口气,看来那队骑兵冲到了码头后没有多过停留,不然怎么的也会少上一两个。
他拒绝想象那几十人都是猪羊,能让十个骑兵站着砍而不还手。
看不到码头那里,他还是有些担忧,但是让他再加杀戮值又有些不舍得。
事情已然发生,不管是都杀了还是一个都没杀,现在看去也没了意义!
咬了咬牙,薛平搂紧五尺男人,又拍打马屁股。
五尺男人想挣扎,手无意抓住薛平衣襟,露出一个熟悉的物件。
他愣愣看着薛平怀里的香囊,却是忘了挣扎,头靠在他胸口能听到剧烈的心跳声,听着听着就入了迷,暂时忘了自己要干啥。
二十五六个骑兵,分了三段,最前的一段即将穿过山路。
中间的又停了,薛平也不管他们,停了更好,最好就是放弃追击!
中间的头领却是烦躁不已,抬头看到前面一座七八十丈的山貌似能爬上去,他没说什么跳下马就爬。
等他爬到山顶,前方小队奔跑在官道上的身影映入他眼帘。
他心里一喜,就想吩咐手下继续追,视线下意识扫过整个湖面,却是感觉到一丝不妥。
这湖不大,能看到对面,薛平那一人两马虽然看不真切,隐隐约约的像是跑到了他正对面。
他顺着薛平奔跑的方向看去,前方都是官道。
头领冷笑,这马毕竟是驼了两人,速度多少都会受到影响,只要他们也能到官道上,最终这马还是跑不脱!
他顺着官道就想看看到底通向哪,下一刻他打了个冷颤。
不说这道通哪里,只要这人甩开他们后再跑到码头那里,那么他们辛辛苦苦追这么久还有啥意义?
他赶紧搜索分开的那十来骑,却是哪里都没看到。
这是也进了山道?一个念头浮现,头领哪里还能待得住,连滚带爬往山下跑。
“回去,回去!往码头那里追!”看到人的第一眼,头领就大喊。
手下对视一眼,还是听从他命令开始掉头。
才跑了十几息,他对着手下命令,“一起大喊:追去码头!追去码头!”
手下知道头领应该是给身前的人提示,开始参差不齐喊起来。
湖泊不小,一两个人的声音肯定听不清,但是十来人同时发出的声响还是让进入山道不久的小队听到了。
小队领头抬手,示意手下停止。听了片刻,他大喊,“码头,去码头!”
再走出山道,十人就剩了八个,两个人还在后面山道上牵着马走。
小队头领刚踏上土地,一巴掌就拍在平时比亲兄弟还亲的战马屁股上。
山道里实在憋屈,他一小队十人冲击几十人的码头,一个人也没少,竟然就是走了一段路,就减损两人。
战马腿受伤,战力也就废了,怎么能不让他憋屈加愤怒。
他决定冲到码头后,不再像刚才那样砍杀几人就了事,他要大开杀戒,屠干净那几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