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良听到枪声,伏着身子躲在大石头后面,端着枪等待猎物的到来。
过了半个小时后,林子里忽地传出一阵急促的声响,突然间一只狍子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嗖嗖......
狍子的速度极快,赵文良端着枪,眯着一只眼瞄准。
砰的一声。
狍子应声倒地。
赵文良拎着老猎枪就往地上狍子方向走去。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身后桦树林再次传出一阵声响。
接着又一只狍子忽地从他身后嗖的一下奔跑过去,才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让它逃的没影。
陈达海听见枪声快速从西面方向跑了过来,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狍子,见狍子在雪地上四肢乱蹬,道:
“赵爷,我来帮忙了。”
赵文良让陈达海先把狍子的血给放了,这种天气必须趁热放血,不然狍子的尸体很快就会被冻僵,尤其没有放血的狍子肉会很腥。
陈达海抽出背后的侵刀,对着狍子脖子抹上一刀,处理好之后,两人一人拖一条腿,将狍子拖行在雪地上,两人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不过没多久,狍子的尸体被冻得全身梆硬。
赵文良和陈达海拖着狍子尸体,往秦峰方向走。
秦峰这时也正往他们方向赶了过来。
三人在桦树林的中间位置碰了头,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便拖着狍子往宿营地方向走。
程世飞站在木屋门口,正神色焦急的往远处看去。
寒风瑟瑟,他缩着脖子,在门口来回踱步,搓着手哈着气。
再抬眼,见山坡上下来几个熟悉的身影,立马出了栅栏迎了上去。
“赵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程世飞边说边走了上去,一眼瞅见他们身后拖着的狍子。
还没有来得及惊讶,赵文良皱着眉,问道:
“程段长,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程世飞收回看向狍子的视线,回道:
“我们的伐木工人上午在天生桥进行伐木作业,你猜怎么着?居然把天生桥底下冬眠的熊瞎子给吵醒了,还是一头冬眠的人熊!”
赵文良一听,手中的狍子一松,问道:
“然后呢......”
程世飞还不等赵文良继续发问,又补充道:
“发现人熊的时候他们就撤退了,这头人熊跟在后面边吼边追,要不是咱们的人跑得够快,不然这个后果真不敢想象……
我们的伐木工具都还在天生桥熊洞附近,现在谁也不敢回去拿回工具,所以我在这里拜托你们一定要把那头人熊给除了。”
赵文良拧着眉头,沉默良久,转身看向秦峰和陈达海,见秦峰他们没有其他反应,又回过身,对程世飞回道:
“程段长,咱们先进屋再说。”
程世飞知晓自己太过着急,反应过来,向着木屋的伐木工人喊道:
“庆坨,出来帮忙。”
张杨庆听见屋外有人在喊他,便从木屋走了出来。
赵文良提起地上地狍子,道:
“程段长,这头狍子你叫厨房的兄弟拖进去,咱们晚上就吃狍子肉吧。”
张杨庆和陈达海一起抓着狍子腿,往木屋里抬。
晚上,一群人围坐在铁锅边上,所有人目光直直盯着铁锅。
铁锅里炖着狍子肉,上面翻滚着白色热气。
程世飞与赵文良在木屋办公室里,谈着事情。
张杨庆见铁锅里的狍子肉炖的差不多了,便去了木屋办公室,敲响了门。
叩叩......
屋内的人问道:
“啥事?”
“段长,狍子肉好了。”
“你们先吃,我们等下过来。”
木屋中,程世飞和赵文良正谈着事。
“赵爷,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我刚刚所说的。”
赵文良手中旱烟不离嘴,眉头皱成一团,没有接程世飞的话。
程世飞见他在思考,没有催促,道:
“赵爷,这事不着急回答,我们先去吃晚饭。”
语毕,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去了隔壁的木屋中。
用过晚饭,又休息了半个小时,秦峰和陈达海回了睡觉的木屋,见木屋内的伐木工人已经全部入睡,鼾声如雷。
秦峰脱了鞋爬床上准备睡觉,赵文良从屋外推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向秦峰。
木屋内黑灯瞎火的,都已经入睡,赵文良直接坐在炕沿,道:
“小三,你睡了?”
秦峰坐起身,回道:
“赵伯,我还没有睡,啥事啊?”
赵文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是这样,程段长他想让我来问问你,愿不愿继续留在林场?”
秦峰有些疑惑,问道:
“赵伯,程段长的意思是?”
赵文良解释道:
“程段长的意思,想让你和陈达海继续待在林场。
因为他们经常在深山老林里进行长时间的伐木作业,很容易就遇到吃人和袭击人的猛兽,所以他想让你们俩留下来坐镇林场,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陈大海一下子从床铺上坐起,道:
“啥!?啥意思?叫俺和三哥留这里给他们当保安?”
秦峰示意陈达海声音轻点,陈大海压着心中不满坐了下来。
“赵伯,这个事情怕是有些难办,您也知道我们俩还在猛兽山守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再说就我和陈达海的性子,在这里是待不住的,您替我们婉拒程段长的好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