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安颜交了卷,在楼梯口等着容熠过来。
齐家肯定会来接,等会儿就不能和容熠一起了,要抓紧时间安慰一下孤独的容熠大朋友!
他们就近找了个地方,等着拥挤的人群逐渐散去,才慢悠悠地往外走。
这个时间里他们稍微对了下答案,两个人相差不大,估出的分数能达到要求,都放心不少。
到校门口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没过多久就到了,安颜并不想让齐家知道容熠的存在,因此在门口分别,回去手机联系。
齐家的车早就等在了门口,齐家父母和萧安承都来了,齐安然早早地出来了,手捧着一束向日葵。
见安颜终于出来,萧安承上前几步,把一束蓝色满天星递给她,“恭喜!成功完成一项人生大事!”
“谢谢哥哥!”安颜乖巧地接过,笑意盈盈。
萧安承招呼他们上车,一起去庆祝一下。
车子开到了齐家常去的一家餐厅,齐嘉勉早就让秘书定好了位置。
服务员领着一家人往包厢里走,打开门,笑意盎然的齐安南热情地招呼他们进门。
安颜和齐安然都下意识看向齐家父母,他们自己两个也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跟齐安南说过今天的事情啊?
随后四人齐刷刷地看向萧安承,只见他面色如常,带着浅笑,还在疑惑为什么都在看他?
许久未见的齐安南西装革履,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举手投足间也有了几分成熟气息,粗粗几眼,和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判若两人。
“今天是妹妹们高考结束,我想亲自道贺,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齐安南看向萧安承,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一番心意,萧总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介意。”萧安承的直言不讳,让齐安南愣住,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难不成你觉得你这么说,就可以以退为进?我就必须大度地说不介意,让你留下,以便你登堂入室回归齐家?”萧安承冷哼了一声。
“若你真的有心,提前打电话征求同意,很难吗?爸妈应该不至于就拉黑你了吧?你先斩后奏不就是想着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和教养,认为不会真的被赶走吗?”
“若是我出言反对,你还能哭一哭,用受害者的模样赚一波怜惜,啧,上哪儿学得这一套?不会是你以前养的争风吃醋的小情人那里吧?”
齐安南的脸色愈发难看,无力地反驳道:“我没有!”
萧安承最后一针见血地总结,“惺惺作态,你的演技还差点火候。”
袁蓉年轻时深受小绿茶所害,颇能感同身受,对齐安南的印象愈发差了。
齐安然小声惊呼,“哇哦,我亲哥居然是个鉴婊达人,未来嫂子有福哦!”听得安颜险些笑出声儿来。
最后还是齐嘉勉作为大家长,恨铁不成钢地发了话,“安南,你让我有点失望啊。今天是个好日子,你自觉点,别闹得太难看了。”
齐安南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爸!”
萧安承安排着大家都入座,背对着他们,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眼神挑衅。
齐安南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爸妈,你们都被这个人骗了!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我有证据,我去做过亲子鉴定了,我还带了报告来!你们看!”
“安南,别闹了。”袁蓉的眼神无比失望,还有一丝不耐烦。
齐安南试图从萧安承脸上找到惊慌害怕的表情,但让他失望的是,萧安承稳如泰山,神态轻松,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齐安南没忍住,揪住了萧安承的衣领,愚蠢地发问:“你为什么不紧张不害怕?”
萧安承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松了松领带,无奈极了,“当初是我和爸分别找了两家权威机构鉴定的,头发是当场拔的,没有经过别人的手,如果这样的结果都不能取信于人,那么你这份不知来源的鉴定,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这是王妈去打扫时在爸妈卧室收集的头发,怎么会有假?”齐安南吼道。
“哦~是吗?”萧安承忍住笑意,瞥见黑如锅底的齐嘉勉的脸,没再多说。
齐嘉勉是很在意自己在家里的权威的,更为惜命,现在齐安南能收买佣人拿到他的头发,若有心存不轨之人都收买佣人做点什么,那他岂不是人都没了!
齐安南也察觉了萧安承的诡计,反应过来后悔不已,“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到底是在公开场合,不想太过丢脸,齐嘉勉还是维持了良好的假面,“你不用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齐安南失魂落魄,他重新做了鉴定,发现他才是真的,信心满满地准备揭穿萧安承的谎言,幻想着他们一家团聚,父母会因为对他有愧疚而同意他和杨珍珍的事,一切都会很美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齐安南难以接受,转身时看到浅浅笑着的安颜,突然怒上心头,冲到她面前,“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记恨我找回齐安然,所以找个假货来冒充我,你是在报复我!”
萧安承挡在了安颜前面,控制住了齐安南的双手,“保安!”
齐安南还在无能狂怒,“你们就是一伙的,所以才这么护着她!我亲眼看到过你们单独在外面,一定是在密谋夺取齐家的家产!”
“……”所有人都沉默了。
安颜和萧安承的视线交汇后立刻分开,落在齐家父母眼里,就是刚有点苗头,就被点明的害羞和尴尬,不禁偷笑。
啧,居然被齐安南这个傻大个发现了真相,可惜没有人相信他。
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训练有素地把人拉了出去。
服务员们来上菜,各色美食摆了一桌,但有那么一出闹剧在前,这一场庆祝虎头蛇尾的,饭菜也没滋没味的。
临走时齐嘉勉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齐安南带来的报告,向来多疑的他心底还是留下了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