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赞赏的白芨显得非常高兴,随即再次确认了一遍好友的评价,“你说的是真心话对不对?”
她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自豪的光芒。
嘉沫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当然,我说得每句话都是出自真心的哦。”
在她心里,自己绣出来的图案实在是差强人意,总有一种不够精致的感觉。
“肯定是这样的,只要你静下心好好练习,肯定能比我绣得更好。”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和鼓励。
听到嘉沫这么夸奖,白芨感到非常高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随后她便拿起针线,再次专心致志地练了起来。
嘉沫见此情景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及时把话题岔开了,要不然差点儿就让白芨看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来。
不过她并没有过分夸大,因为实际上白芨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或许这跟她平时喜欢动手做东西有些关系吧。
毕竟热爱一件事,并投入其中的人,总会比旁人更加出色一些。
这时,嘉沫伸手拿起一旁放着的红色盖头,眼神中原本温柔的光芒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红色,象征着正妻的地位,只有她们才能使用这个颜色。
作为妾室是没有资格享受这般待遇的。
想到顾寒诩今日说过的那些话语,嘉沫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伤感,眼角微微泛红起来。
但紧接着,又回想起了他先前对自己的种种关怀举动,心中不禁又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温暖与甜蜜。
爱情这种东西总是来得那么突如其来,在带来喜悦的同时也夹杂着淡淡的酸楚之情。
曾经设想过了无数种初次相遇的方式,然而真正发生在眼前的场景却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独特存在。
顾寒诩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傅夫子住处门前。
此时傅夫子正与苏卿朝对弈棋盘上的较量。
见到他到来,只是稍微抬了抬头示意了一下。
背着这么多物品过来,顾寒诩显得有些气喘吁吁,但仍坚持着礼貌地向老师问好,接着缓缓地走到桌边放下手中提着的那个包裹。
“这是嘉沫托我带给她兄长的行李。”
他补充道,并顺手将它放在一旁。
目光随即转向正在进行中的棋局上:黑方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几乎没有找到可以脱身的办法;而苏卿朝依旧低头沉思不语,似乎正在寻找破局的关键步骤。
看着得意洋洋的模样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品茗之余还不忘用眼角余光瞄了眼站在一旁静静观战的年轻弟子,傅夫子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问道:“你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
闻言,顾寒诩心知不能直接切入主题于是先恭敬行礼后方才回答道:“今天前来,其实是想向师傅请求些帮助。”
话音刚落,傅夫子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许多。
“不给!你想要的东西我这里绝对没有!”
他斩钉截铁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商量的坚定,说完话之后便挥手示意对方不要再纠缠了。
这时,苏卿朝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一脸的不甘与无奈,终于认输道:“师傅,徒儿输了,甘拜下风。”
傅夫子看到苏卿朝认输的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精神为之一振,“愿赌服输是应该的,去墙角那里罚站一会儿马步吧,记得保持姿势的标准。”
他严厉却又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
听到吩咐后,苏卿朝没有犹豫,乖乖地走到了墙边蹲下身体,摆出了标准的蹲马步姿势,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也不敢多言。
而另一边的顾寒诩正满头雾水地看着傅夫子,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这位一向严苛却也公正对待每一位学生的师父今天是怎么了。
见顾寒诩投来不解的目光,傅夫子微微皱眉,“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不服气?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再下一盘吧,看谁最终能胜出。”
被这样一激将,顾寒诩心中的好胜心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于是毫不退缩地接受了挑战,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好啊,但如果我能赢的话,请师傅答应徒弟一件事如何?”
这话说得既认真又有些许忐忑。
不过听到这句话后,傅夫子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甚至还有些不满地挥了挥手,“赶紧走开吧,按规矩来说应该是徒弟主动孝敬师长才对,哪有反过来从为师这里求取东西的道理?”
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收拾桌上的棋盘棋子了。
眼见情况不对,眼看自己的打算就要落空,顾寒诩赶紧接话,试图引起傅夫子的关注:“其实上次师傅给我们的那个残局,弟子已经解开了……”
说这话时,顾寒诩故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提了一句。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兴致缺缺的傅夫子眼睛突然一亮,马上停下手头的动作,兴致勃勃地迅速将那道难倒众多人的棋局重新摆放出来。
待一切就绪之后,傅夫子兴奋地催促道:“来来来,这次你拿黑棋,我则用白棋。咱们现在就开始比试,看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顺便问一下,你说的那个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然而此时此刻,顾寒诩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我们先专心下完这盘棋再说吧。”
显然对于傅夫子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好奇心态视而不见,让后者感到颇为不快,以至于脸上涨红、胡须都随着气息起伏轻轻颤动了起来。
面对着这样情景下的傅夫子,顾寒诩这才不慌不忙地从盒子里取出一颗黑棋,并将其放置在认为最合适的位置;紧接着,同样不愿落于人后的傅夫子亦迅速拿起白棋紧随其后进行应对。
就这样,在两人激烈的较量中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多点时间,当傅夫子发现面前已经出现了无计可施的局面时,只得叹气一声将手中剩下的白棋丢入棋盒内放弃挣扎。
最后看着这满盘错综复杂的黑白交织之状,傅夫子不禁皱起眉头仔细端详许久才问道,“这套招法实在是太过诡谲奇特了,你是怎么做到学会并运用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