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乔三两把将信揉成碎末。
吾妻!
吾妻你妹,那个人渣配当人夫吗?
齐正暝为什么突然给她来这信。
沐乔拧眉思考,上次回家宋氏说聘礼尽数退回齐家。
既然退婚了,他怎么敢来这信。
她一介平民,齐正暝不惧他,但他总得衡量萧聿灼的权势。
若没什么把柄,他不敢给写信约她见面。
难不成宋氏欺骗她,她婚约根本没退。
直到现在,沐乔才开始正视原主逃婚这个问题。
不行,她得马上回家找宋氏问明白。
她让琴心找来普通女装换上,出门往家里赶。
刚出府门正好撞上回府的萧聿灼。
萧聿灼拖住她手臂,将她踏出门的一只脚拉回。
挑眉问道:“小乔,天马上黑了,你穿成卖菜女,干什么去?”
她普普通通的女装,在他眼里怎么就成卖菜女了。
“我、我回家!”
“回家?”
她之前一直女扮男装,萧聿灼一时忽略她家中尚有高堂。
“你等等,本王换身便装,陪你一起回。”
“啊?”
沐乔睁圆眼睛看他,她回去问宋氏婚约之事,他跟回去不是添乱么?
“不用,我自己回就行。”
“本王想陪你回去。”萧聿灼附在她耳边说。
南一向北九、东五使眼色。
三人笑笑先走一步。
东五探手将发愣的正六拽走。
府门侍卫将头埋到最低,表示看不到,看不到。
沐乔给他弄的耳朵酥麻,这男人,在府门口这么黏她,像什么样子。
他跟着,那个冰冷的家还不如不回。
她抬肘将他抵开距离:“王爷,我不回了,改日再回。”
“嗯!”
萧聿灼唇角微勾,拢她手一路回到长庆殿。
用完晚膳。
他看着身旁的人:“小乔,本王稍后沐浴更衣,你也去。
本王出了浴堂便要在卧房看到你。”
沐乔皱了皱眉,他要干嘛?
今天听琴心、琴瑟念了一天侍寝之事,该不是他要让她侍寝?
齐正暝的事还没解决,她哪有心思跟他翻云覆雨。
楚穗宁闻言霍地站起,面无表情走了。
萧聿灼仿若没看到,捏了她掌心一下:“快去!”
琴心、琴瑟早已候在外面。
两人将沐乔领到浴室,看着浴桶旁铺满红的、粉的玫瑰花瓣。
各种大小粉盒,她叫不上名的香粉,仅洁白浴巾便有四条。
寝衣分两个木盘,由婢女双手托稳。
看着这大大小小的托盘,一排俊俏的水灵灵的丫头。
沐乔顿时觉得她之前的澡白洗了。
她不懂这浴该怎么沐,只得由着琴心、琴瑟往她身上抹花瓣、熏香粉。
一整套弄完,待琴心给她小心翼翼披上寝衣。
她觉得她就像花瓶里洒了香粉的百合,往花园一摆,定会招来蜜蜂采蜜。
招男人更不在话下,那萧聿灼怎么把持的住。
琴心笑眯眯道:“姑娘请!”
沐乔点头:“我回我房间。”
琴瑟忙道:“姑娘,王爷吩咐下来,让你去上房。”
“不去,我要回我房间。”沐乔抬步就走。
琴心、琴瑟一急,双膝一弯就给她跪下:“姑娘,请您体恤奴婢。”
沐乔回头看她俩可怜巴巴跪在地上,无语道:“我非去不可?”
琴心、琴瑟点头:“姑娘,王爷命令如此。
奴婢若失职,或被发卖,或被乱棍打死,求姑娘给奴婢一条生路。”
沐乔这才意识到,萧聿灼的仁慈只对她一人。
对其他人,他向来心狠手辣。
他是王,除了皇上,没人敢忤逆他心意。
她只得摆摆手:“你们别跪了,我去就是。”
“奴婢谢姑娘体恤。”两婢女向她磕过头,起身在前面带路。
明明跟平时一样的路,今日多了婢女引路。
沐乔只觉得多了几分正式,也多了几分不自在。
她迈进卧房,琴心、琴瑟垂头将门关上。
沐乔回头看了看闭上的门,再看床上一身月白的俊美男子。
他乌发散开,慵懒地倚在枕头上。
他肆意散发荷尔蒙,难不成今晚真要跟她。。
她脚步像钉在原地挪不动。
萧聿灼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拦腰将她抱起。
看着她发亮迷蒙的双眸:“怎么了?”
“萧聿灼,我、我还没准备好。”
沐乔没想结巴,谁成想说出的话自己结巴了。
她在害怕什么?
萧聿灼扬眉一笑:“本王为你准备的还不够?你还要准备什么?”
他说着将她抱到榻上。
竟然没抱到床上,沐乔绷紧的神经微微一松。
萧聿灼在她身后坐下,让她身体倚在他肩上。
他搂着她身体,抚上她光滑白嫩的手,下巴抵在她脖颈。
闻着她身上香味,暗哑着嗓子道:“小乔,从你变回女儿身。
本王时时刻刻想与你在一起,哪怕就这样静静坐着。”
“就坐着吗?”沐乔问。
萧聿灼失笑:“傻瓜,卧房总是要睡觉的。”
他说的睡,和她脑子里想的睡,不是同一个睡。
完了,沐乔心想,他今晚真要和她一步到位。
这时,响起敲门声。
“王爷,药熬好了。”琴心的声音。
“进!”萧聿灼淡淡道。
琴心垂首推门而进,小心翼翼将药奉上,又快速退出。
“你受伤了?”
沐乔看着黑乎乎的药,忙从他怀里拱出,检查他身体。
萧聿灼抓住她乱摸的手,皱眉道:“此药是本王命人给你熬的。
你这样在本王身上乱摸,嫌本王火不够盛?”
“我吃药?我没病没伤吃什么药?”这次轮到沐乔震惊。
萧聿灼扫了眼她平平无奇的胸,要不是她这里平的厉害,她扮男儿时,他岂能认不出。
他慢慢道:“小乔,京城贵族家的娘子,日日服用此汤。
可令。。
可令女子胸脯丰满,腰肢纤细。
本王花了一千两银,才买来此药方给你滋补。”
“啊?”沐乔惊的张嘴,古代就有了丰乳提臀的药了。
那楚穗宁胸脯颤颤,莫不是也在喝这苦汤。
他嫌她胸小?
胸大胸小那是天生的,她才不会喝这苦滋滋的药难为自己。
她跃下榻,板着脸道:“王爷,我不喝,我回屋睡觉了,晚安。”
“站住!”萧聿灼将她拉回:“你不喝便不喝,生什么气?”
萧聿灼只道女子皆喜此汤,费时费力派人为她买回,又让人精心熬制。
这小丫头不领情,还生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