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后,助理马上把厚厚一沓文件递给她:
“谢总,这是那家孤儿院所有的资料和霍家长老与他们的交易记录。”
“现在那个院长已经被我们的人扣下,就等您发落。”
谢君斐点点头,拿过文件仔细浏览,一边看一边吩咐:
“把人看紧了,用她现在已经跑到国外的儿子和孙子威胁她,敢跑就剁了她孙子喂狗。”
“趁霍家那群老东西还没发现,速度把人送到山西,等我过去发落。”
助理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什么,低声道:
“还有谢总,霍家长老这么干肯定是有靠山的,京城那边.......”
闻言,谢君斐嗤笑一声,讽刺道: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靠山呢。”
“区区一个长老,还想走古代官商勾结的路子,他太嫩了。”
说完,她抬起头问道:
“我大哥现在在哪儿?”
助理答道:
“现在还在飞机上,不过已经基本确定您在哪里了。”
谢君斐点点头,接着浏览文件。
她知道大哥是真的在担心她。
霍家现在内斗,她和霍深之间虽然还未订婚,但是只要有心探查,随随便便就能查出来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她是霍深除家人外唯一的软肋,表面看上去也确实是个没权没势,毛都没长齐的“软柿子”。
到时候把她绑了拿来威胁霍深,一威胁一个准。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从自己逃走,霍兰离开她后,霍家长老已经开始找人对她下手。
只不过他们小看了谢君斐,所以派出来的人手全都被她的手下扣住了。
她来东北有两个目的。
明面上,她是拎不清现状的大小姐,在这个紧急关头还想着送小演员演戏,甚至还恋爱脑上头,脱离家族保护去老宅自作聪明地找霍深,丝毫没想过自己会被绑架用以威胁霍深。
背地里,她却是京城最大的“情报头子”,甚至已经先霍深一步找到了霍家长老的把柄。
在打点好京城的关系后,她便以送陆晚舟演戏为幌子,亲自来东北拿人拿证据,准备齐全证据后直接杀去霍家老宅和长老们开撕。
在翻完文件后,谢君斐轻轻呼出口气。
助理找的证据很是齐全。
要是较起真来,这些东西能直接让那群长老们进去踩缝纫机、造天堂伞干活干到入土。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助理:
“机票订好了吗?我什么时候能到霍家?”
助理低头看了眼时间:
“今晚九点前。”
“那边机场已经备好了车,您下了车就能到。”
闻言,谢君斐满意地点点头。
放在身边的手机亮起,是祝闻声发来的消息:
“妹妹放心,京城一切安好,勿念。”
看到这则消息,谢君斐是彻底放下了心。
她弯了弯眼睛,拿起手机给祝闻声回消息:
“多谢祝大哥,等回京城我请您吃饭。”
祝闻声那边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吃饭就免了,都是自家人。”
“只是你那边一切小心,你大哥都快急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彻底完蛋了。”
“老宅那里是人家的大本营,强龙难压地头蛇。”
“我已经联系祝家在当地的人,现在守在机场为你接机。”
祝家在京城枝繁叶茂,实力极强,因为势力范围不同,甚至有的地方比霍家都要更胜一筹。
祝阿姨的兄弟在京城更是真正意义上的“位高权重”。
尤其是这些年有了祝家助力,更是步步高升。
祝闻声发来的消息就是在告诉她,他已经和当地的势力打好了关系。
有了祝家的保护,就算是霍家长老的靠山,也不敢轻易动谢君斐。
谢君斐对此大为感动,马上谢过了祝闻声。
祝闻声却还有心思开玩笑:
“都是自家人谢什么谢,莉莉好久都没见你了,想你想的紧。”
“等这次回京城,记得来祝家找莉莉玩几天。”
她笑着应下了祝闻声的邀请,随后选择性忽视了霍深给她发来让她回家的消息,打开消消乐开始玩游戏。
晚上八点飞机落地。
谢君斐在祝家人的陪同下坐上了去老宅的商务车。
豪车飞驰在公路上,助理还有些惴惴不安,不停地看着车后是否有人跟踪。
而谢君斐本人已经和祝家派来的人聊上了。
那带着无框眼镜,儒雅清秀的年轻人对她笑了笑:
“谢小姐,请您放心。”
“祝家会保证您的安全。”
谢君斐笑着点点头,随后打开手机,屈尊给霍深发了条消息:
“马上到你家门口,记得叫人来接我。”
霍深马上发了个问号:
“我不是让你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吗?”
“你怎么不听话呢?”
谢君斐毫不留情地奚落他:
“那在茉莉南街我让你别亲我咬我,你听话了吗?”
“少废话,我来都来了,麻溜出来接驾。”
霍家主宅里,正在和长老对峙的霍深皱眉,难得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疼极了。
当着那群长老的面,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刚欲转身离场,就被长老喝住:
“长辈让你走了吗你就起身,从小学的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是你外面那个小门小户,名不正言不顺的娼妇把你带坏了?!”
话音刚落,男人便转头,眼神凌厉:
“你再敢侮辱一句我的未婚妻,就别怪我直接和你鱼死网破。”
“反正我败了还有母亲兜底。”
“你要是败了,就彻底完蛋了。”
说完,他不顾身后气急败坏的长老的怒骂,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屋子。
霍家历史悠久,家里规矩也极大。
霍深去接人前特地和管家知会了一声,让佣人把他院子的偏房收拾出来。
现在他才是霍家的家主,管家自然连忙应下。
霍家正门门口,商务车缓缓停下。
山西下着大雪。
老宅的被风雪淹没,就连挂在门口的灯笼中的烛火都在风中摇摇欲灭。
霍家正门大开,霍深一身黑色的大衣,撑着伞等在门内。
雪落在伞上,落在他的肩头和发间。
在这个沉默厚重,古朴的老宅里。
男人如同雕塑般沉默,仿佛要和这个吃人的地方融为一体。
谢君斐下车,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遥遥相顾。
紧接着,少女不顾礼仪,在管家的惊呼声中,扑进霍深怀中。
自此,冰雪消融,天地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