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一瞬间的。
仿佛整个身子都要碎掉。
她先是迎上一股力,随后狠狠撞上一侧坚硬冰冷的墙。
那股子疼痛感简直要将她吞噬。
一时间,黎若眼角不受控制溢出泪来。
昏暗中,黎若抬眼看着面前人。
酒精的味道像是生根发芽,很快就填满整个房间。
至于眼前的男人,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
这一刻,熟悉的滋味来了。
她身子止不住地抖,唇角跟着一起抽搐,讲出的话更是断断续续。
“闻先生,您怎么了,您要……”
“啊!”
发根恍若要被连根拔起,随后黎若整个被拽起。
男人的手狠狠掐住她脖子,一言不发将她冲着外面拖。
紧接着,黎若被带往通往地下室的方向。
泪水逐渐模糊了整个眼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但是在那些看不清的色块中,一切也都变得情绪起来。
“不要,闻先生!”
“好痛,请放过我。”
“求求您,求求您了——啊!”
幽闭的空间,挂满正片墙壁的工具,以及双眼猩红的男人。
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
那些不可名状的痛苦回忆浮上心头。
上一世,黎若就是被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面。
她原本以为,重活一世,这次的闻淮砚看上去温柔许多,自己不会经历这些事。
但当她被拎着到门口,才意识到,闻淮砚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吃人的魔鬼。
闻淮砚不会听她求饶的。
他总是这样。
一定要先自己发泄爽。
黎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麻木了,还是认清了一切。
从卧室到地下室的距离并不远,却足够黎若心如死灰。
躺在那张铁床上的时候,曾经自己无法排解的痛苦回忆,接连着蜂拥而至。
她知道的,一会儿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痛苦。
眼前的一切实在难以入目,于是黎若闭上眼睛。
她听着耳边那些细碎的声音。
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闻淮砚在挑选工具。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是他惩罚前的热身环节。
最后,悄无声息,她却被紧紧攥住的……是噩梦开始。
黎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只知道,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最后意识模糊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周围都是血腥的味道。
也说不出身体是哪里痛,整个人躺在铁床上已经起不来了。
男人攥着她的脖颈,那双眼睛像是吃人的野兽。
黎若将这些一一买单。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位。
也或许,他根本就是个无法管理自己的暴力狂。
只是……
“我那么信任你,黎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他在说什么?
黎若听不懂。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好困。
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永远,永远都不要醒来。
……
是夜。
漆黑如幕的夜空中,瞧不见一点星。
真是个沉闷的夜晚,连带着房间里的空气,也像是凝固了似的。
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站在窗边,眉头紧拧。
一侧,摆放着个精致却死板的小箱子。
看样子,他是医生。
“她怎么样。”
有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是那男人转过身。
“你看看,你把人折腾成这样,你现在知道心疼了。”
赵明长呼一口气,“你下手真是不轻,幸好有我,不然小姑娘要留一辈子疤痕了。”
话音落下,向来如冰封般的闻淮砚,面上有了几分裂痕。
他很难有这样沉默的时刻。
见状,赵明欲言又止。
半晌,他缓缓道。
“我知道,她是触碰到你的底线了,但是你下手也太狠了一点。”
“大不了就不要她了,你这样,会毁了她一辈子。”
“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么,她要是今天醒不来了,你——”
赵明的话说到一半就闭上嘴巴。
因为面前人已经抬起头,那双眼睛盯得人心里发慌。
随后,赵明扭过头去。
“我没那么在乎她。”
闻淮砚冷不丁来了一句。
“只是个挺喜欢的玩具。”
“仅此而已。”
闻淮砚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
身边接近他的人大多目的性十足,他不喜欢那些人,更是懒得应付那些虚以为蛇。
赵明不一样。
是从初中开始,过命的兄弟。
说起来,男孩子的友谊总是建立得莫名其妙。
比如打一架。
他和照明就是不打不相识。
赵明是唯一一个,看不起他那几个臭钱的人。
也或许,赵明本身就是个公子哥,家里世世代代从医,后来又发展医械生意,总之在这一方面做的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