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江澈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父亲抱着她百般哀求她咽下药的样子,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
“清蒙!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你把药咽下去……”墨流瑾是真的慌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哄她喝下药,什么礼义廉耻,那又算个什么!哆嗦着用袖子擦去楚清蒙唇边溢出的鲜血,无助的开口,“我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那时你站在平台上一身劲装,衣服虽怪,但衬的你整个人飒丽的很,你悠闲的看着我们在下面对付那个怪人,是打定了看戏的主意吧?我不知你看见了什么让你欢呼出声,也不知你为什么又突然转身要走,若不是无双惊叫出声,你怕是根本不会管我们的吧?”
夏至试着给楚清蒙灌药,却发现这次可以灌下去一些了,忙示意墨流瑾继续说。见真的管用,墨流瑾急忙继续说起,“救了无双,你却只是松了口气转头想走,可你也没想到平台之上也有怪人的吧?我一直都在留意你,直到你摔下来的那一刻,我是想抱住你的,可,可我们第一次见,我不能唐突了你,所以我便给你做了人肉垫板,你是真的对男女大防一点都不懂,居然还敢戳了两下我的胸口,后又告诉我该如何才能让那些怪人不能动,所有的事儿都在告诉我你的出现很不对劲儿,你的身上重重疑点,可,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后来父亲同我重伤,父亲便罢了,他只是伤在胸口,你给他剔出毒虫倒是无碍,可我没想到,你胆大到让流滕按住我直接扒了我衣服,我更没想到是你也真的够狠,只对我说了一句忍着点,直接下了刀,那是我第一次因为清理伤口被疼晕过去。事后,你淡淡的挑眉跟我说,你好像带了麻药,忘记给我用了,楚清蒙啊楚清蒙,其实你不是忘了吧?按你的性格,你只是不想给我用对不对?”
终于把药给楚清蒙灌进去的夏至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墨流瑾,却见墨流瑾已经泪流满面了,双手还是紧紧抱着楚清蒙,“楚清蒙,从认识你,你就一直那么狠心,趁我科考,你一人一马离开了京城,我好不容易追回你,你却因为我娘的几句话再次偷偷走了,那次你连暗卫都没带,要不是飞影发现你要离开,你怕是连飞影都不会带吧,还扔了他的信号弹,你就这般决绝吗,若不是逐县瘟疫大旱,若不是我当初险些病死在逐县,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再回来了?飞影同我说你去了我们最初遇见的地方,你转了很久,是想找回去的路对吗?你根本就是想丢下我自己走了对吧?楚清蒙,你已经丢下我二十多年了,我老了,我没有下一个二十年可以等你了,你要是不醒过来,我一定跟你一起走,我不想每日看着这四处是你的痕迹却再不见你人的地方了。这次,你留给我的孩子,都大了,他们不是嗷嗷待哺的婴孩了,我没有放不下的了。楚清蒙,你敢死,我就敢陪着你!”
墨江清墨江澈瞪大了眼睛,父亲?!墨江澈的内心翻江倒海,他从不知道,父亲对母亲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他从前只以为父亲是深爱母亲的,可以为了母亲终身不娶,可未曾想父亲已然对母亲到了这般……
“御医来了!”春和带着御医急慌慌的冲进了屋里,还有墨尘风与王妃,墨流渊同穆灵雪几人。
御医见到不停溢血的楚清蒙,惊了一瞬,这怎么和从前的安宁郡主长的一模一样?!把过脉后,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这,这脉象旧伤,根本就是安宁郡主本人啊!慌里慌张的拿出针开始给楚清蒙扎针。到底是几十年的老御医了,几针下去,就止住了楚清蒙口里不停溢出的血,并且顺带夸奖了一番府医,药方开的不错,吊住了病人的命,待全部针施完以后,楚清蒙却出现了一脸的痛苦之色,紧皱的眉头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嘴角开始渗出黑色的瘀血。
墨流瑾又慌了起来,再得知这是为了让楚清蒙吐出胸口的瘀血时,松了口气,可看她这般痛苦的样子,他还是跟着白了脸色,慌张的询问是否很疼,在得到御医肯定回答时,墨流瑾又崩溃了,他从没见过楚清蒙疼成这般模样,不住的越抱越紧,指节都开始泛白,就在楚清蒙吐出一大口瘀血后,气息突然微弱了起来。